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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苍生卷

第三十二章:抵军闽中联兵出军

帝业苍生卷 小花花菇凉 4639 2022-06-23 19:38:58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是以,付关在南海郡反叛,南海郡的黎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他万一事成,闽中郡就是首当其冲,闽国公方青州世代坐镇闽中郡,势必不会任付关有夺得天下的一天,所以,闽国公在察觉到危机时,就立即向朝廷增求援军。

  反叛是朝廷最不能容忍之事,着即下令各处援兵南海郡,然庆安本就岌岌可危,各方势力都在静观其变,现下付关闹这一出,是各方势力乐见其成的事情。

  随处拥兵自立,谁肯兴兵援救?有些势力强盛的甚至没有任何亮相,置之不理,而一些还不敢与朝廷有冲突的势力,也只是象征性的派出几百人援军闽中郡。

  其它的地方尚不清楚,现今身处荆州,荆州各地倒照旧晓得一二。

  作为朝廷下派的荆州节度使马程,想方设法在荆州各地调兵,襄阳郡守沈佑以襄阳乃兵家要塞不得动兵为由拒绝,与襄阳城隔江相望的樊城,驻守樊城的卫将军张淳,乃沈佑下辖,屯兵两万于樊城,且有水师三千,而与付关交战,少不了动用水军,实在推脱不了,便派出一千水兵增援闽中郡。

  另有驻军郢国都的伍德侯孔云,其佣兵两万于郢国都,却仍旧只派了一千戎马,偌大的荆州,东拼西凑,竟是只凑出一万三千将士驰援闽中郡。

  而相邻闽中郡的豫章郡,实属唇亡齿寒的境地,竟也只派出两万军力,可想世道艰险,人心难测。

  另有南海郡旁边的广西,基础无法派兵增援,只能筑起壁垒,以求自保。

  我军乃为骑军,先行出发,一路未有延误,六日后抵达莆田。

  莆田建有一座军城,延褒十余里,长周两千八百余丈,设城门五个,城内另有一条开凿的河流,把城内划分为南河北河两道,可容军十数万。

  自然,我军是骑营,比其他增援的军队速度要快上好几倍,军城外,由闽国公方青州家臣,也是其副将方怀安接待,迎我军入了军城,并妥善安置我军下榻之处。

  军城内,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大多军营里都是搭营房,方便军队调动,而在此,修建有一座座圆形土楼,这些土楼修建四层,进去需得入门,就像碉堡一样,第一层大多用于伙房,二层放置粮草军需,三四层才用于居住,只一个土楼就有好几百个房间,险些可安置下我四千骑军。

  方怀安领着景毅和我,另有林宇前去面见闽国公方青州,在一座土楼的房间里,我看到这位听说中的国公爷。

  他约莫五十几许年纪,头发却已经花白,微微泛浊的双眸难掩他鹰隼般凌厉的眼神,他身形并不高峻,却能给人一种压迫感,甚至让我觉得,他有一方霸主之威,诚然,他也确实是这闽中郡的霸主,为此,他支付了极大的价钱。

  在先帝驾崩那一年,也就是两年前,为阻海寇入境,他的独子方如志亦战死,从今后,再无人可以承袭他的爵位,而他还这样拼命的想要扫清闽中郡的危机,我能想到的只有,他是真正将这方土地的黎民放在了心上,想要护佑这方黎民的平安,否则,他都后继无人了,没须要在这般年纪了还征战沙场,谋求权力和钱财,他想要权力和钱财,也无疑是为了保障他所率雄师可以继续掩护闽中郡。

  我对这位闽国公,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在向他行礼的时候,我敬重万分。

  起身时,闽国公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牵起,在他脸上扯出深深皱纹,却也使他的肃容有了几分亲和,他说道:“早就听闻炽阳军中有一位巾帼须眉,景将军,她即是那位引敌寇坠冰河的李女人吧?”

  景毅颔首。“回国公,正是她。”又转头看我。“良辰,还不快参见国公。”

  我再一次抱拳躬身。“良辰参见国公爷。”

  “免礼免礼。”他单手扶我一把。“女子能有你这份胆识,即是男子也不如了,李女人,切莫多礼了。”

  没想我的事情认真传遍四海,我有些讪讪的笑道:“国公爷,那都是侥幸,您别这样说,良辰愧不敢当。”

  “李女人,你就别自谦了。”他像看待男子一样拍拍我的肩。“好好好,老夫我也不多说了,省得你欠美意思,快,坐下说话。”

  这国公好是热情,难怪景毅会带我来了,便也是想与他晤面时,可以轻松一些。

  我们依言坐下,然我又没有军职,真是坐着都有些难安,须知,我大多时候,都只是站在景毅身后。

  适时,有婢女奉茶,我才觉得没有那样紧张。

  房间不大,座椅相邻紧凑,也未分什么主次,只并排放置,因而,方青州就坐在景毅劈面,他啜了一口茶,说道:“景将军,想必你也知晓那贼子付关的野心,为达目的竟与外寇联手,这样的人若是一步登天,可另有黎民安生的日子?”

  景毅回道:“国公,此子简直该诛,只是,末将所率骑军,不知如何帮到国公?”

  方青州眉峰微凛,看上去又恢复了严肃。“南海郡确实多丘陵,不宜骑军行动,可有一支骑军,也可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景毅也神色肃然起来。“末将于南海郡不甚熟悉,不知该如何作战,还请国公详尽见告。”

  “付关有水师两万,步兵三万,加上两万余海寇,总共有七万多雄师,而海寇善水战,亦可算为水师,这七万雄师,是付关的主要军力。”方青州细细分析。“虽然他这两年招兵买马扩展军力已高达十数万,但这些军力只是南海郡的普通民兵,不足为惧,然而,人数众多也是不能小觑的,付关图谋天下,靠的主要照旧步兵,我军不如付关雄师庞大,哪怕民兵战力低,但两军交战最重气势,在对战的时候,他们在数量上就会给我军形成压力,那么,这时候,你的骑军就有大用途了。”

  两军交战,阵型极为重要,可以说,阵型一散,雄师就没有了战力,所以,只要有骑军冲散对方的阵型,那么就可以扭转局势。

  骑军作战主要是灵动和攻击,不管是冲锋照旧侧击,都可以很有力的击溃步兵阵营,虽然南海郡不适合骑军作战,但只要能到达冲散敌军阵营的目的,就算是帮了大忙。

  只听方青州继续说道:“另外,若遇付关攻城,你所率骑军又可坚壁清野,确保城池宁静。”

  我算是明白了,我军主要行扰乱作用,不用像在边地时那样与敌寇正面出击,只是破坏敌军阵营的作用。

  景毅抿唇颔首。“国公放心,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末将尚有一虑,此番各处援军来自各处,这样的军队不行能有默契,也就没有配合,与敌军交战起来,恐怕会有诸多变故。”

  方青州说道:“所以,我集雄师于此会和,即是为了短时间内使各军磨合。”

  “国公远虑。”景毅站起身来,十分佩服的神情。“既然末将率军先到此地,不若先与国公麾下的将士一起训练磨合,以便早日告竣默契,也好早日上阵杀敌。”

  方青州也站起来。“不用说,老夫也正有此计划。”

  休整一夜后,我军便和方青州的闵军开始训练,配合闵军的阵型,演习战术,无论侧击,冲锋,甚至北夷人边打边跑的战术都有演练,这样一来,我军可以说和闵军有了较高的配合度,也在之后的战场上,起到了巨大作用,可以说,陆地上的作战,主要靠的就是我们这一支联军。

  训练历程中,各地援军也相继到达,林林总总,算上闵军和我军军力,总共合计有八万七千人马,除开闵军的三万水军和我骑军四千,步兵有五万三千人。

  那些厥后的军队要留在军城再磨合一段时间才气兴兵,而我军和闵军的两万步兵已先行出发南海郡,等不了其他军队再磨合演练了,因为,付关已经接连占据了好几个城池,甚至连琼州也被其攻占。

  琼州岛虽是偏荒外洋之地,素来为流放罪犯的地方,可琼州岛毗邻南海郡,若海上行军,说不定会受到南海郡和琼州岛的夹击,再有,两方海岸都被其控制,付关便可以从海峡进攻广西,他手上的军队本就属水师战斗力最强,如此一来,只要他一打入广西,广西很快就会沦陷,他再把广西的势力收归,那他的实力恐怕就再也难以抑制了。

  所以,我们要尽快断其南海郡与琼州岛的联系,如此,即便付关占据着琼州,也会变得伶仃无援,在我军出发的同时,方青州的三万水师也只留下一万于闽中各处留守,其余的两万水军已声势赫赫乘楼船,斗舰,艨艟等海上船舰驶往南海郡的三塘港。

  付关的主要水师驻扎在南海郡徐闻县的北港,然北港有数个小岛,多有伏兵,而徐闻县乃南海郡,琼州,广西的咽喉之地,扼住此地,就占据了进可攻退可守的优势。

  徐闻县也是海运路线的重要通道,众多商旅都要经过此地买卖,可战事起,原本富足热闹的徐闻县,应当也变得萧索冷清。

  是以,我联军只能先占领三塘港,予北港敌军压力,且两军相隔不外十余里海路,可形成坚持之势。

  其实,沿途海路都延绵有付关的战船,三塘港也有他的驻军,但他把大批水军驻扎在北港,因此,我骑军和步兵从陆上进攻,方青州领水师从海路进攻,很快就拿下了三塘港。

  付关虽有十数万雄师,可在南海郡各处皆有驻军,另外,他的老巢番禺不行能不重兵扼守,因此,此时他在北港的军力应该与我联军相当,在两三万左右。

  只是,付关在南海郡经营多年,不管山形阵势,陆路水路,都不是我们联军可以比的,但也有一个利益,他派往此地的步兵当不会是原有的精兵,而是近两年的民兵,战力相对低了许多,也就是说,在陆上,他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至于海上作战,全得看经验富厚的闽国公方青州该如何应对了。

  说起来,渝州也是个四季不太明白的地方,夏季长,冬季也长,春秋两季险些感受不到交替,而此地,更是四季不明,眼下已是腊月,可这里的气候依旧温暖,犹如夏天。

  坐在口岸,我望着海浪起伏拍打着海岸,听说这里的海峡风浪特别大,有好些商船途经此地都被海浪卷进了海底,也不知明日进攻北港会不会有大的风浪。

  咸湿的海风吹在脸上,带着浅浅腥气,可这是大海的味道,并非血腥的味道令我作呕。

  一望无际的海,是我从未见过的壮阔,现在的我,不知为何,竟没有如以前那样,在看到美丽风物后会意生感伤,真是对不起曹夫子,离开陇西时,我还说过要替他看遍山川河岳的美景,我想,或许是常年征战,已无心风物。

  海浪声声,我脑子里想的全是明日攻打徐闻县的事情,连景毅唤我都没能听见,直到他也坐到我旁边,我才恍然回过神来,忙要起身行礼。“将军。”

  他摁下我的肩膀。“良辰,怎唤你也不允许,在想什么?”

  我又抱膝坐好,有些局促的回覆:“我在想,明天国公爷能否击败敌军。”

  “敌军确实占据了有利阵势,可闽国公世代于海上作战,论经验富厚,怕是无人能及。”他抬手指向停靠在海岸上的战船。“另有这些装备精良的战船,你看,这可是庆安最好的战船,所以,你无须太过担忧,要相信闽国公才是。”

  循眼望去,这大巨细小数百艘战船,船身上,贴着许多铁皮加固,闽中郡的造船武艺向来是庆安国中最好,即便敌军有地理优势,但我们联军也有能倚仗的最好战船,如此一想,我宽心许多。“将军说的是,既然水师无忧,那我们明天就是必胜。”

  “任何时候都不要想着会输,有信心才有更大的赢面,赢的次数多了,就会让人觉得立于不败之地,使敌人望而生怯。”

  月光给他浅淡的笑容笼上了一层温和柔光,这是我少有在他脸上可以看到的神情,竟不知是月光迷眼,照旧他认真也有温柔的一面,我有些许错愕,慌忙掩下迷乱心绪,说道:“将军曾教导良辰,作为军人,不能软弱,良辰谨记于心,而炽阳军人人都如良辰一样,那即是不败之师。”

  “或许那时候我说的话也......”他没说完就顿住了,隔了稍许才说道:“明日出战,紧随着我。”

  诚然每次出战,我都是紧随着他,可这一次他居然嘱咐我这样做,我的心跳得愈发忙乱了,只得胡乱应道:“与将军并肩作战,是良辰荣幸。”

  他默了默,唇角只是勾了一瞬就垂下了。“早些歇息吧。”

  “是。”我本就心慌,连忙应下,转身离开时,却见他仍坐在那里,不由道:“将军不回营休息?”

  “我再坐坐。”他回过头,海风吹乱他束好的冠发,缕缕发丝拂在他脸上,让我想要捋开那些发丝,看清他的面容,这一想法冒出来,我只觉自己疯了,诚然我对他的情感是那样清晰,可生出这样的妄念,实在是不应,能与他比肩的女人,只能是对他有极大资助的女人,另有能与他匹配的美貌,方不算辱没了他,而我,只能是他手中的一个军人,或是说一枚棋子,原本,我也只是他训练出来的细作而已。

  就在不久之后,这个既有美貌又能给予他极大资助的女人泛起了,也是他走向权力巅峰的最大基石,却原来,不外是这世上再多了一个可怜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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