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这就是买卖
“大人，此事紧急，越快投入使用，浇灌速度将会提升百倍！不如重金求购，重金之下必有回响。”苏牧眼轱辘一转出了一个主意。
“先生，让你见笑了”，句淮陪笑，“还不快去办！”冲小吏一吼，慌忙离开。
“先生，我请您用饭，我陪您在这渭水河畔考察一番，一来散散心，二来看看堤坝上有什么不妥之处。等一会午宴上我敬您一杯！”
苏牧一个眼神，嬴梵瞬间明白，急遽伸手拦住句淮要落下的大手掌，他的小身板可受不住这等摧残。
可别把自己给拍散架了。
句淮一看苏牧的护卫挡下自己，看来自己有些失礼了。
“先生你瞧我，哎！粗鲁惯了，您可莫要生气啊！”句淮赶忙赔礼。
“大人，莫要激动。我们照旧巡视堤防吧！”苏牧尴尬笑道。
看着宽广的河面，走在三米多高的堤坝上。渭水水流裹挟着泥土激起朵朵浪花，湿润的空气中满是泥土的芬芳。
“大人！午宴准备好了！”一名小吏前来陈诉，听罢一行人折回去。
“大人！卑职找到一批南海运来的竹子，价钱比世面价钱高五成，正在装卸下午可以运到。”
又一名小吏骑着马奔来，停在堤坝下面的路上高声喊道。
嬴梵举起大拇指，苏牧会意一笑。
计划乐成！赚了！
“哈哈哈！好！再去收购，多多益善！”句淮带着粗犷的笑容朗声道。
嬴梵再次竖起大拇指，事情完全凭据苏牧的计划进行着。
“先生，我跟您说，您一会得尝尝这人间美味！绝对是咸阳一绝！”
看着神秘兮兮的句淮，苏牧也是疑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了渭水河畔的都水司，苏牧立马明白了。
“东家！掌柜！你们怎么在这？”
宅急送的外卖员正在从马车上卸木质食盒！
东陵村的人并不知道苏牧当了都水丞，这个外卖员就是最好的证明。
“东家？掌柜？先生，你这是？”句淮皱着眉头，审察外卖员，再看看苏牧，甚为不解。
“这是我家令郎的买卖。”嬴梵解释道。
外卖员放下工具就离开了，只剩下句淮愣在原地，苏牧喊了好几声他才晃过神来。
两人跪坐在桌案边上，嬴梵站在身后。
桌案上摆满了啃得起的美食佳肴，句淮给苏牧斟满一碗酒。
“先生您居然是啃得起的东家？那这位兄弟就是掌柜的吗？”句淮问道。
苏牧点颔首。
句淮也没想到，这个空降过来的都水丞竟然照旧个商人，而且他家的饭这么好吃！
“那这些菜肴？”
“我发现的。”苏牧真是饿了，夹了一块炒鸡蛋。
“先生大才，在庖厨武艺上也如此有造诣！佩服佩服！那我敬您一碗！”
句淮昂头饮下一碗，特别豪爽。
二人吃菜的功夫，工匠们也在不停歇地凭据图纸制造龙骨水车。
“这龙骨水车设计甚是精妙，还能利用风力驱动！跟墨家机关术有几分相似啊！”一名工匠突然说道，十几名工匠聚了过来研究起图纸来。
“嗯！确实有几分墨家机关术的应用，看来是墨者了！这个设计出如此巧妙机械的都水丞，一定要见上一见！”工匠们的头目沉稳说道。
等苏牧他们吃饱喝足，已经杯盘狼藉。
“句淮大人，你可知羁系饮食卫生的人是什么官员？”苏牧突然问道。
句淮想了想，也可能是喝了太多酒上头了。
“治粟内史似乎羁系这一块，先生有什么事吗？”句淮醉醺醺地问道。
“咸阳街道有许多非法商贩，违反食品宁静执法，抹黑饮食行业，我不能不管掉臂！”
嬴梵听着苏牧乱说八道，看得透彻，预计是要跟一国贵族们动真格的了。
“治粟内史我不熟，不外他的手下有几个跟我有过命的友爱，等会我介绍给先生！”
苏牧大喜，这次真的来对了。
都水令一直睡到黄昏时分才醒，等他到堤坝上一看，惊呆了。
整条渭水两岸河堤上竖满了龙骨水车，士兵们正在架设竹子管道。
句淮以为自己喝多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果真是真的。
“来人啊！来人啊！他妈的来小我私家呐！”喊了半天才过来一个小吏。
“人呢？”
“都水丞大人带着他们去泾河了，那边也在安装水车！”小吏特别激动地说道，苏牧的水车让他们的事情压力骤减。
“赵先生果真令人佩服啊！”
小吏们也明白，都水令句淮向来是心高气傲，脾气急躁地一小我私家。可是今天却一口一个先生的喊着，说明他对苏牧格外尊重。
“那个……你去找治粟内史的那几个属官，他们都是我赴汤蹈火的兄弟，让他们明日中午都水司一聚，美酒管够！”句淮捏了捏眉心，头昏脑涨。
等人走了，句淮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堤坝上的水车，露出会意的微笑。
“这地瓜烧酒劲也太大了吧！我喝了几多？可别在先生面前丢人了。”句淮揉了揉脖子，起身上了马车。
等他找好姿势躺好，敲了敲马车的木板，示意可以出发了。
“大人，咱去哪？”车夫问。
“去我妹夫家！”句淮头疼欲裂，强忍扶着车框回覆。
车夫想要再次确认，遂问道：
“大人，去令郎胡亥的府邸吗？”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好不夸张，尤其是贵族王族更是妻妾成群。
句淮的妹妹是胡亥的嫔妃，那他就是胡亥的大舅哥。
马车去往令郎胡亥府邸，行驶在秦直道上。
而此时苏牧已经指挥完水力水车的安装，泾河之上安装了约莫十架左右的水力驱动水车。
既然收了钱，那就得好好干活，对得起自己的人为。
“令郎，官员们年底才发俸禄，而且您就是年底上任。”
“所以呢？”苏牧早就脱了官服，穿着官服干活不方便。
“所以令郎的俸禄得明年年底才会发。”
苏牧听罢，甩甩袖子擦擦汗。
“走！下班了！”
不发俸禄还想让他加班，没门！
苏牧跟加入浇灌的将士们打完招呼，直接离开。
他已经部署好了，部门人力龙骨水车只需要轮班就好，不需要那么多人干等着，他们今晚可以休息。
竹子全都用完了，依旧不够用的。
苏牧准备明天再放出一批竹子来，高于市场价一倍出售，相信都水令句淮一定会痛快买下的。
苏牧造出来的龙骨水车，为黎民浇灌节约了时间，提高了浇灌效率，降低了劳动强度。
他也算是为人民为社会做了孝敬了，赚这笔钱他也心安理得。
“令郎，有两件事要告诉您。”
“讲！”
“这个都水令句淮大人是令郎胡亥的大舅哥。”苏牧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就这五大三粗的男人，他妹妹能漂亮到哪去？再说了，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苏牧才不体贴这个，倚靠着马车就躺下了。
“令郎你别忘了，上次我们打过令郎胡亥啊！”嬴梵担忧道，他是怕令郎胡亥公报私仇给他穿小鞋。
“什么时候？谁打的？为什么要打胡亥？”
苏牧三连问让嬴梵懵了。
直接好家伙，死不认账啊！
“别担忧，胡亥哪有这么巧就跑到咱们家去吃白食的，那显然就是个骗子嘛！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令郎我顶着！”
想想也是，胡亥吃饱了撑的跑到自己家吃白食啊，跑到村郊野外踏青吗？
所以苏牧认为那个胡亥是假的。
就算他真的是胡亥，担忧有什么用。接着死不认账就好了，让几个护院打得鼻青脸肿，他也美意思提。
“第二件事呢？”
“咸阳饮食协会邀请令郎去加入午宴。”
苏牧心里嘀咕，秦朝就有这么超前的协会了，这也太不行置信了。
“难不成有同类？”苏牧一个激灵，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什么时候？”苏牧准备去玩一玩，遂问道。
“后天。”嬴梵回覆。
“这个什么饮食协会什么时候建设的？”苏牧躺在马车里翘着二郎腿问。
“行业抱团取暖，制定内部业规古来就有。不外这个名字是最近我们开店了之后改的，以前没有名字。”
听着嬴梵的回覆，苏牧陷入沉思，然后呼噜声就起来了……
良久不见苏牧发问，嬴梵抽着马鞭驾着马车直奔东陵村。
苏牧忙了一天，身先士卒，确实够累的。主要是因为工匠们问题太多，让他花费了不少口舌。
秦国墨者在试探苏牧，看他是不是墨家学派的人。
“头儿，新来的都水丞对机械结构甚是精通，说了一个曲辕犁让我惦念了一天。不外应该不是墨家人。”昏暗的油灯下，白昼那些工匠们正在都水司商讨苏牧。
“有些真才实学，值得拉拢。”头领沉声说道。
“那我等要归附与他吗？”
“我们没有钜子并非一天两天了，必须要有一个惊天之才才气让破裂的墨家重新凝聚。再考察一段时间吧。”头领拍板决断。
夜幕之下，东陵村中叮叮铛铛凿石头的声音还在连续。
“令郎，今天凿了十二口磨盘，工人们的技术越来越熟练了。”王离跟苏牧汇报事情。
“一共有几多磨盘了？”苏牧有些饿了，抓了一把地瓜干吃，随手丢给王离几根。
王离：“五十七副石盘，三十个石碾。”
苏牧点颔首，吃两块马肉肠，饮下一杯葡萄咂么咂么滋味。然后开口：
“磨面粉的事让工人们轮班倒，人停石磨别停。人为待遇高一点，饮食方面别慢待了他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另外，明天再脱手一批竹子。”王离退下。
第二日，苏牧到了都水司。
句淮把他迎进去：“来，我跟你介绍一位皇子！”
皇子？苏牧懵了，嬴梵也懵了。什么皇子要跟苏牧认识？
一进门，两人又懵了。
座上坐着令郎胡亥！
“来，赵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
“大舅哥，不用了，我跟苏令郎见过面了。”胡亥从座位上起身。
苏牧连忙行礼。
“你真……是皇子啊！”
“如假包换。”胡亥笑着走了下来。
苏牧没想到当初揍得是真人，不知不觉腿肚子打转。
“苏令郎我们单独聊聊吧！”胡亥走在前面，到了了望亭中，嬴梵跟都水令远远看着。
“令郎殿下，那日实在不知，多有失礼了！卑职乡野村夫，穷山恶水还望海涵！”苏牧鞠躬作揖。
好汉不吃眼前亏，尊严值几个钱。
“苏令郎，本令郎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要你允许本令郎一个条件，往事一笔勾销。”胡亥转身看着苏牧。
水流声掩盖了二人攀谈声音，嬴梵有些无奈。他真的怕胡亥告诉苏牧真实身份，那样苏牧就不得不进入政治斗争的中心了。
“殿下请讲，如果可以我愿意允许。”苏牧也好奇有什么条件，能让心胸狭隘的胡亥放过自己。
“做我的门客。”胡亥热切的看着苏牧的眼睛，苏牧从来没见过那么深邃的眼睛。
“殿下给我什么官职？也是年底发俸禄吗？”苏牧蹦出这句话，把胡亥都逗笑了。
“哈哈！苏令郎，都说你一毛不拔，看来听说不假嘛！”
嬴梵看着胡亥笑容满面，心里一揪一揪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苏令郎，你可知秦朝是禁止私自酿酒？”
苏牧不知道，因为嬴政交接了，全程绿灯通过。
“我并无偷税漏税之举，所做之事全都切合秦朝执法。”苏牧底气十足，这话他说地有信心。
“那苏令郎愿意做我的门客吗？”
“那我都水丞的官职得放弃吗？”苏牧问道，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可不能浪费。
“做了我的门客就得放弃。不外你能辅助我，我做了天子不会忘记你的。”胡亥望着污浊的河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