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卓识
“哪里哪里，汤某先听一听列位都有何卓识，都说一说吧！”
“啃得起的东家和掌柜都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我们可以阻挡没有经验的年轻人治理餐馆，说他们有违商贾之道，进行恶性竞争，扣一个市侩的帽子！”
“对！此外啃得起卖的都是些新菜，我们的庖厨吃了许多几何次也没措施回复出来！阻挡他们不做传统食物，抛弃饮食传统！”
汤三爷看差不多了，也有一个主意。
“啃得起卖了许多油炸食物，油这么金贵，他们却如此浪费，可以给他们扣一个浪费油的帽子！”
汤三爷的话引起了各人的共识，前两点有些牵强，只有汤三爷这一条才是釜底抽薪。
“也不知道炸油饼
油条的油哪来的？油膏成本太高了！他们的东家难不成是个傻子？”
“依我说啊，这个油饼油条的材质是什么才是重点！知道了材质我们就可以复制出来，也可以售卖！”
角落中一个男人默不作声，静静听着各人的卓识。
“吃相真难看。”他说了很是小声的一句话。
“文大人，你有何卓识啊？”
“我头脑愚笨，想不出。”文大人摇摇头。
……
当这些人的聚会结束后。
一个商人晃晃悠荡的，悄然走进了啃得起。
“令郎，有位河东郡客商想见您，他说他是尚食轩的掌柜。”
“赶忙请进来！”一听饭馆名字，打起精神。
这是咸阳城很有名气的饭馆，只是平时很是低调。
“我就是苏牧，敢问尚食轩掌柜何以来此啊？”苏牧拱手相让，把人请进单间。
然后文润便把适才众人商量的事全说了出来。
“文兄轻财尚义，业商而无市井之气。小弟小弟佩服佩服！“
苏牧很谢谢文润将事情提前见告他，这样可以提前应对。
“长青老弟太客气了，我长你十几岁，你称谓我文兄即可。”
文……兄？虽然感受有一丝尴尬，但照旧喊了一声文兄，二人所聊甚欢。
“现在祖龙天子对商贾放开了限制，现在许多几何商贾捐官呢！”
苏牧一愣，这应该说的不是自己吧？
很有可能咸阳有头有脸的一国贵族都捐过官，横竖他们又不缺钱。
就是不知道他们捐了什么爵位，比不比自己大。
“他们有些降低成本的手段更可恶，就算我知道他们往酒里掺灰，可又能怎样？也证明不了。”文润叹气。
酒掺灰？
古代的酒都是粮食酿造的，酒精度数低，生存期限短，所以容易逾期。
一旦逾期，酒就会发酸，发酸的酒对人体是有害的，不能喝。但是往发酸的酒里倒上石灰之后，酸碱中和，酸味就会消失。
苏牧也是叹为惊止，真是要领总比困难多啊。
“我有措施证明。”苏牧一拍胸脯说道。
“苏牧兄弟，你认真有措施证明？”
跟文润一直聊到黄昏，苏牧感受涨了不少见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行万里路再读万卷书才更有感悟。
“朝闻道，夕死可矣！”苏牧叹息道。
“王离应该抵家了吧？正午就快到了，现在应该在家安置好了吧？”苏牧问身旁嬴梵。
“抵家是抵家了，就是还没安置好。收购的小麦太多，一下子放不开。”
嬴梵跟在身后解释。
“去找一些猫，粮仓可不能有老鼠。这些小事让伙计去做。”苏牧付托道。
“那令郎给我单独部署任务吗？”嬴梵想做一些有挑战的事情，天天管饭馆，快憋疯了。
苏牧迎上嬴梵跃跃欲试的目光，顿了顿，开口道：“给你个冬季大棚的任务。”
嬴梵的心情从激动到疑惑，然后又酿成激动，很快就去实行了。
大棚的技术难度并不高，原理他之前也曾讲过。
唯一的难点就是塑料薄膜。
若想在大秦推行大棚种植，那么首先要有个完整的化工体系才行。
对于一穷二白的苏牧来说，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外他来到大秦这么久，总照旧有点‘存货’的。
只是那点儿存货，也就勉强只够他自家用，想要推行的话，怎么也得开端建设起工业体系之后了。
“唉……以前还想着签到得制品方便快捷。”
“如今看来，鱼终究只是鱼，总归不如渔来的稳妥……”
苏牧看了看系统空间里的几份图纸碎片，心中默默念叨着。
想要将这个时代推动到工业时代，只靠他自己肯定是不行的。
遥想当初没穿越前，他曾看过的某部作品，足有500废材才成了大事。
嗯……
要重点培养人才了……
……
时间又过了两日，苏牧才回到东陵村。
他之所以不提前回来，是想让王离自己解决问题提升能力。
不能事事都让他费心，作为治理者，这不是他该体贴的。
“令郎，按您的付托，以苏牧的名义收购了一万石小麦，全都存储在后院，这是目录。”王离递上商契让苏牧过目。
苏牧扫视一眼，收了起来。他不认字，但不延长信任王离。
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家的围墙大了不少，养殖场周围的一大片区域都用夯土墙圈了起来。
预计工程量不小，庆幸得亏没回来，要否则还得一起干活。
“令郎，这是以天上人间和一品轩名义收购的一千石小麦。另有以其他几个大饭庄名义收购的一万石。共计一万一千石小麦。”
王离又递上一张又一张商契，最后递上的是清单。
“其余粮食没能全都运来，怕引起注意，所以在当地制作了一个粮仓。”赵堂解释道。
“干得漂亮，都记上一功！”
“谢令郎！”
“村外粮仓由赵堂卖力羁系，抽调十二人去治理。没意见吧？”
苏牧问王离，王离体现同意。
送走赵堂，苏牧这才笑吟吟地开口：“辣椒收成怎么样？”
“我凭据令郎舆图标注，基础找不到令郎说的辣椒田。于是我往相反的偏向走了几里地，终于找到一片干枯的辣椒田！”
王离前面语气十分平坦，往后就是惊喜了，实在按耐不住。
“可能其时我就迷路了。”苏牧欠美意思的说道。
“收成很好，干辣椒有七八麻袋。”
王离说的麻袋是用麻编织成的袋子，不是现代所说的麻袋。
“令郎，我有个事得跟你说。”见王离这么严肃，苏牧附耳已往。
“摘完辣椒一定要洗完手才气撒尿。”王离说完自己也笑了。
温暖的气息让苏牧的耳朵好不舒服。
“辣手摧花？”
随即二人笑的前仰后合。
“现在给咸阳街道上那些商人放出消息去，本令郎以市价两倍的价钱收购小麦。”
看着苏牧信心满满，王离不解。
“令郎您这是唱哪一出？两倍市价可就是一石四钱，我们有一万多石吃到什么时候？难道是给军队提供面饼作为军需品？”
其实王离以为苏牧在为明年造反做准备，试图从他嘴里套话。尽管苏牧正常了一阵子，但让人担忧他哪一天就犯病了。
王离的话点醒了苏牧，他可以做面饼卖给军队快速消耗库存。
他的目的是让一国商人高价囤积小麦，他们没有石磨只能砸在手里，自己多收一点也没问题。
“我们有石磨就可以磨面粉，可以往外卖面食，不用担忧销量。我已经把咸阳大部门小麦都买了过来，其他商人想要买就只能加价，我们匀他们一点不就行了吗？”
苏牧嘿嘿一
笑，王离明白了，他不是要造反，起码不是现在。
“他们就一会会囤积小麦吗？”
“他们现在对我恨之入骨，就算为了不让我获得他们也得高价囤积。而且我会宣布油饼油条的做法，售出一部门面粉，他们越发疯狂地囤积小麦。”
“等他们反映过来没有石磨就把小麦砸在手里了！”王离名顿开。
“令郎你真阴险！”王离挖苦道。
“你跟这群人讲道德没什么用，这两天搞什么净化饮食行动，咱们店里的人流量少了三分之一。”
“那嬴梵没有骂街吗？”王离想到嬴梵火冒三丈的样子就觉得可笑，遂问道。
“他有任务，去盖蔬菜大棚了。”苏牧运动运动肩膀，要去看看硝的制备进度。
“他姓嬴吗？”苏牧问，王离意识到犯了个错误。
“还不如叫赵一好听呢。你去问老里正，他知道赵老大在哪。”
苏牧基础没放心上，跟秦始皇同姓怎么了，那也未必都是皇亲国戚啊。
“眼下只等对手进入我的套儿就行了。”苏牧笃然说道。
此时白灵走进房门，恰好听见他们的谈话，王离借机退下。
“令郎，你们适才说到什么套儿？”白灵不解。
“圈套。”苏牧连想都没想回覆道。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各人都那么忙，有没有什么事情付托我做？”
王离刚出差回来，嬴梵去建蔬菜大棚，赵三去造蒸屉，李三找人体例麻布，化学小组制造硝石，赵二管着啃得起。
其余黑冰台的人卖力监视和凿石磨另有磨面粉。
只有她闲着，除了每天跟女工人捡鸡蛋，就是看着别人忙忙碌碌。
“水利懂不懂？浇灌工具图纸有没有？”苏牧腼腆一笑，内心有些猥琐。
“不懂。浇灌工具嘛，我知道一点点。怎么了？”白灵嘟嘴笑道。
“当官了，咸阳都水丞。”
“你另有这本事呢？”白灵脸凑的极近，笑着盯着苏牧。
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花了好些钱买的官儿。我有些想法，看你这墨家机关术能不能帮我看看。”
“另有！别问几多钱买的，你问我跟你急啊！”苏牧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他不想回忆这个令人痛苦的数字。
白灵灵巧的点颔首，忍不住笑了出来。
“令郎说吧，有什么想法？”
苏牧回忆水车跟筒车的结构，用笔画出概略结构，想着如何让其运转。
白灵不愧是学过墨家机关术，添添补补，两人真的把水车和筒车给还原出来了。
“后天上任，能不能打赢这场商战，就看这筒车和水车的了！”
“爱卿，朕有些担忧，令郎牧能否继续得起都水丞重任。究竟那是内史一半的土地。”嬴政坐在威严的大殿上，眼神中有些许担忧。
北方大破东胡，面对匈奴压力轻松不少，南方百越早已划入秦朝国界。
那他究竟担忧什么？
还不是怕苏牧会误了农时，毁了咸阳万亩良田。
大殿之下坐着左相李斯，能有天子赐座，整个秦朝也超不外一手之数，而李斯就是其中之一，可见其分量多重。
“陛下，但凡大才必有一个生长的历程。商君辅佐先王孝公富国强兵，武信君以连横之术辅佐先惠文王，无不是经过厚积薄发，令郎牧虽有才气，但还缺乏历练。”
李斯拱手执礼道。
他现在年老体弱，经过苏牧莫名其妙的点拨，他也萌生归隐的计划，回家享乐也挺香。
“大令郎从小就有您的教导才得以仁良贤德体恤万民，令郎将闾受将军赵佗熏陶文武双全雄韬伟略，令郎扶苏有赵高峻人教导才深谙法度严谨细腻。可令郎牧情况又略有差异，陛下当理性看待，切莫着急，让他有一个生长空间磨砺自身。”
李斯一席话把三个令郎夸到位，然后说苏牧没有老师教导，委婉说出了背后之意。
那就是苏牧没有后台。
“朕何曾不知，自从脑疾恢复，这逆……令郎牧便成了商贾奇才，只不外太过天真烂漫，怎么应对的了人心之恶？”
威严的大殿中回荡着嬴政的叹息声。
那‘逆子’二字就要顺嘴出口，不外幸亏实时纠正了一下。
但李斯何许人也，早就知道嬴政想说什么。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此时憋笑也憋得很是辛苦。
苏牧是有才气，但他搪塞不了人心险恶，就难以坐到更高的位置，总不能让他做一辈子商人吧。
“而已而已！真金不怕火炼，让他磨砺一番吧！”
嬴政叹了口气，挥手令李斯退下，随后又召来了章邯。
“章邯参见天子陛下。”章邯右膝跪地，双手抱拳敬重行礼。
他是天子的贴身掩护侍卫，继续武职，不需要全跪。
“咸阳新上任的都水丞，你派人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