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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

第八章、酒后吐真言4

对酒当歌 王老墨 2044 2022-06-18 14:34:00

  尤玉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刘春田身边,说:“让诸位失望了。今天,如果没有串子和实子逼我喝酒,我还不能痛快地说出实话。再选一个厂长,折腾一年半年,家败得更光,还不如痛痛快快死掉。你们看我们这座都市,这一年有几多企业破产?这条街的机械厂、造纸厂、另有砂轮厂,不都破产了,我们这一千多人的厂子算什么?破产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带来的阵痛,我们再怎样搂着抱着也阻挡不了这个趋势。”

  尤玉说的这些话,各人无言以对。

  “厂子破产,有赔偿金,可有几多?串子、实子、尤玉另有圆圆,你们都还年轻,干点什么都能养家生活。苦就苦了我这样老不老小不小没什么技术的人,干力气活又没力量。另有老刘,你,别看是什么狗屁专家,离开酒厂什么都不是。是会有小酒厂用你,你肯背井离乡,放下架子,去给人家打工?”二姐叹息道。

  “啥叫背井离乡?你跟师傅一起走,到哪里还不是一个家。”尤玉说。

  各人都希望二姐和刘春田早点结合到一起,二姐始终不吐口。尤玉在这种场所说这话并没有劝他们的意思,只是想缓和一下各人的灰心情绪。

  二姐狠狠地瞪了一眼尤玉,当着田圆圆的面尽力地憋着,没有骂出口。

  “我老了,回家抱孙子。”刘春田见二姐要发作,马上接话。

  “想得美,儿子大学还没结业,给你生孙子?再说,就你那人,能闲得住。”二姐撇嘴。

  尤玉见自己一席话把各人说得很伤感,慰藉道:“其实,也不必着急上火,路总是有的,国家对破产企业职工生活和再就业有许多优惠政策,困难只是一时。”

  “你们愁什么?都是酒厂能人。春田师傅和实子是厂子有名的造酒专家,串子懂销售,为什么不来个二次创业?先干个小厂、或者是什么公司,我和二姐给你们卖酒。”田圆圆口快心直,把新婚之夜尤玉跟她说的话全都吐露出来。

  尤玉跟她说的意思是,他不想竞选厂长,因为厂子无法再维持下去,必须破产。厂子破产之后,内行人可以重新组合、再创业,把酒厂多年的好酒传承下来。这是一条不错的选择。不外,那都是他人的事情,我不想干,因为我手中已经有项目。适才,尤玉本想详细谈谈自己的想法,又担忧话一但出口,这几小我私家又拽他挑头,所以话说一半又咽回来,没想到田圆圆不知深浅说了出来。

  “圆圆这话我看行。这些日子我也在琢磨,不能眼看这么好的酒毁在我们手里,不如选个好所在,租几间房,开个小作坊,总能混口饭吃。”刘春田说。

  “何止混口饭,还能发点小财。”实子说。

  二姐眉毛一挑,道:“行呀,我跟圆圆卖酒,串子给我俩当头,老刘,你说怎么干,发号施令。”

  “我发号施令不行,造酒还搪塞。老了,跟不上形势,对当今办企业的事一窍不通,也看不明白。我看,这个头还得尤玉来挑。”刘春田瞟眼尤玉,把“尤玉”两个字拉得很长。

  尤玉看见师傅瞟他那眼神,深藏信任和期待,暗自叫苦。果真不出所料。我真是自找苦吃。他又狠狠剜田圆圆一眼,心中盘算着如何拒绝师傅的话。

  田圆圆从来没有见过尤玉那一双笑眯眯的小眼睛剜起人来很可怕。刘春田拉着长音道出“尤玉”二字,她才明白剜她的真正原因。自己说了蠢话。不外,这没关系,我说的话自己给圆回来就是。

  “他呀,别再指望。”她白尤玉一眼,接话道:他同学在省城搞装饰质料,逼他作市里总署理。尤玉允许人家,条约都签了。你们不是总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盘算主意嫁给他,三天就闪婚,现在可以告诉各人,因为他找到一条挣钱的路子,我不会饿死。”田圆圆说到这儿嘻嘻笑开,再偷看眼尤玉,觉察他那双小眼睛又酿成笑眯眯。

  以各人对尤玉的了解,刘春田说出这话,他不会痛痛快快地应下,这是他犹犹豫豫的性格决定的。这没关系,可以继续谈,做他的思想事情,总能谈得通。可田圆圆这话就把各人嘴给堵上,还能说什么?

  “小玉,这二姐得说说你。你找到挣钱的路子,二姐替你兴奋,可条约都签了,不跟各人透个信,这就差池了,害得我们几小我私家还屁颠屁颠地为你跑官。”说完这话二姐把脸别已往,瞅着窗外,真的生气了。

  实子不相信田圆圆的话,尤玉要告退逃跑?不行能。以他的性格至少得磨叽一年半载。他盯着尤玉,问:“尤玉,跟哥们说实话,真签条约了?”

  尤玉没料到实子会这样跟他叫真。如果回覆实子,别听田圆圆乱说,我那还只是个想法,不仅会把田圆圆装进去,然后各人轮番向他进攻、没完没了地做他事情。他又不会拒绝人,说来说去,最后一定会被人俘虏。他索性颔首说:“是,我已经跟人家签约了。”

  “啪。“实子猛地一拍桌子,手指尤玉,气呼呼道:“你真不够意思,明知厂子要黄,不跟我们打声招呼,自己偷偷逃路,还叫哥们嘛?

  实子端起杯子,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地摔到地上,扬长而去。

  田圆圆甚是惊讶,没想到实子脾气这样大,再看尤玉,呆若木鸡,脸色煞青。

  除田圆圆之外,各人都清楚实子的脾气,酒后好犟、顶嘴、无缘由地生气,酒劲一过便把什么都忘记了。所以,谁也没有去追他、劝他,任他自己走。

  “我看尤玉的这条路不错,应该支持他,我们的事总有措施。”刘春田说话了。

  二姐是究竟是尤玉姑家的姐姐,木已成舟,再逼弟弟说不外去,只能伤情感,便一挥手,道:“不提这些闹心事,车到山前必有路。都散了吧,早点回家休息。”

  几小我私家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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