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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

第八章、酒后吐真言3

对酒当歌 王老墨 2239 2022-06-17 10:30:00

  尤玉今天穿着婚礼那天?灰色的西装,系着酱红色领带,黑皮鞋,田圆圆还给他吹了头发,由于刚刚喝下一瓶酒的缘故,脸有些微红,并不是很显,整小我私家显得格外清爽。

  尤老爷子拄着手杖,坐在第一排,与孙子尤玉面对,几步之遥,看得真切。

  “这小子行,一定能行。”老爷子心里美滋滋的,乐得嘴合不上。这个百年老厂,倾注着他一生的心血,这样败落下去让他心痛。他希望有人站出来,拯救这个厂子,没想到这人竟是自己的孙子,让他激动不已。

  尤玉坐在椅子上,腿有些发颤。他需要点时间稳定一下自己的心情。他从容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摞子资料,然后整齐地码放在桌子上,恰好这时,他体内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有了种天下大任,舍我其谁的感受。

  会场的掌声稀稀拉拉,不是很踊跃。尤玉知道,厂里许多人对他还不了解。前些年他照旧酒厂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工人,大学念书结业分到局机关,回到酒厂才一年多。这些掌声多数是冲着二姐张桂花和师傅刘春田,他们在厂子威望很高。

  他抬头望着台下,开始演讲:

  “我对酒厂怀有深厚的情感。我爷爷是解放后第一任厂长,我父亲18岁就在酒厂当造酒工,厥后调局技工学校当教师,教的也是酿造。”

  “我不是一个胸无雄心的人。我放弃机关的公务员身份,回到酒厂,虽没想当厂长,却想有一番作为。我大学的专业是酿造,第二专业是企业治理。我回到厂这一年,对工厂进行了大量的视察研究,可以说,对酒厂了如指掌。各人看,桌上这些资料都是我视察结果。可以说,我比适才的那几位更了解这个厂子。”

  口气有些大。一点都不客气。给人一种吹牛的感受。听起来不是很舒服。二姐与刘春田相互看了一眼。

  这哥们果真升温了。串子与实子也相互看了眼。

  尤玉如果不喝酒,打死他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我一直在寻找我们厂子的出路,你们看我手拿这个本子。”他拿起手中的一个本子,欠起身来,让各人看。“我找到一条又一条,可是,最后全部被我否掉了。照旧没有找到。”

  台下一阵哄笑。空话,即是没说。

  尤玉感应台下的笑声是对他的讥笑,脸上有些发烫。

  这样绕来绕去太虚伪了,不如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他长长喘了口气,横下心来,说:“以我之见,酒厂的基础出口是破产。除了破产,酒厂没有此外出路,换个厂长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尤玉斩钉截铁。

  “什么,破产?这家伙不是想当厂长吗,怎么鼓舞起破产?”台下乱了起来,议论纷纷。

  酒厂能破产吗?这些日子各人一直在议论这个话题。

  眼下破产企业许多。此外工厂破产情有可原。酒厂是利税大户,产物多年一直是全国优质,这么好企业难道也要破产?他们想不通,都是酒厂老人,对厂子怀有深厚的情感,谁也不希望厂子垮掉。

  总工瘦老秦听到这话脸马上沉了下来。适才他还在对轻工局陈局长夸这小子有思想,没想到竟是个破产的思想,让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放。

  “尤玉,你是来竞聘厂长,照旧来宣扬破产的?”台下有人打断尤玉的讲话。

  “我是来竞聘厂长的。可我要给各人提个醒,无论谁当这个厂长,都是最后一届。与其这样在世,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去,这样国有资产可以少受损失,职工可以再就业……”

  台下又开始议论。各人不再听尤玉讲什么。几位领导也在窃窃私议。

  尤老爷子耳背,尤玉说得很快,他听不太清楚,问身边秦总工程师:“我孙子说什么?”

  瘦老秦没有好气,冲着老爷的耳朵高声说:“你孙子说,这厂子没救了,只有破产。老人家,破产懂吗?就是黄铺,走人。”

  “破产?”尤老爷子听这话心中来气。“浑蛋小子,让你来救厂子,不是来搞破坏。好好一个厂子,破什么产?”

  老爷爷怒不行遏,手杖捣着地板咚咚响。突然起身向尤玉奔去,举起手杖就打尤玉,“叫你破产,叫你破产。”

  尤玉从台上仓惶而逃。跑到聚会会议室后面被“十一亿”拦腰搂住:“小尤,你怎么能宣扬破产?太让我失望了。”

  他面向前台,喊道:“主持人,尢卖力放弃竞聘,现在我宣布,我正式加入厂长竞聘。”

  尤玉没有讲完便被尤老爷子打跑了,再也没有回来。他的竞聘演讲宣告结束。聚会会议进行下一项内容,职工代表开投票。结果,无一人凌驾半数。领导没有宣布结果,只是说还要再研究一下。各人清楚,一次严肃的竞选聚会会议被尤玉搅黄了。

  这个结果谁也没有料到。

  尤玉的竞选团队打了一个大北仗。他们被尤玉给欺骗了,骗个彻头彻尾。他们办了件里外不是人的事情,对不住那些支持他们的酒厂工友。

  四人活忙半天,连中午饭都没有吃,专等尤玉竞选乐成各人一起喝庆功酒。看来只能喝憋气酒了。等到开会人散尽,他们走进“巷深酒家”,边喝闷酒边聊起适才的事情。

  “哒哒”从容的皮鞋声,由远而近,田圆圆身背小包走进来。各人注意到她的脸色,虽没有笑意却也没有愠色,很平静。她坐在二姐身边,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起来。

  “圆圆,尤玉闹这一出,你是不是早知道?”二姐问。

  “那可冤枉死我,一点都不知道。他只是说要好好摆摆酒厂的困难,为当上厂长后留条退路。”

  田圆圆说的是实话,她并不知道尤玉为什么突然间会变?她对尤玉今天的体现并不恼,甚至有些兴奋。他终于可以按自己意愿说话了,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老面袋子。”他注意听尤玉每一句话,有些话在醉酒三日时就跟她讲过,是他心里话。不妥这个受罪厂长也好,可以放心自己创业。

  “你俩是咋看?“田圆圆突然问串子、实子。

  二姐和刘春田听明白田圆圆话的意思,问串子和实子:“你俩是不是给他灌酒了?”

  串子和实子面面相觑。

  “串子的主意。不给他喝酒怕没胆子。”

  “没什么胆子?没胆子说心里话,不想当这个厂长,是吧?”二姐怒瞪串子,“串子,你坏事了。”

  串子一拍桌子,说:“与我无关,你们还没看出来,这小子是有意的。”

  说着话,尤玉开门走进来,强作笑脸,说:“我来给列位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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