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四书五经
考试继续进行。
张紞越发关注那个名为朱雄英的少年了。
第一场考试是四书五经。
这听起来比写八股文轻松，可实际上却是最困难的一关。
因为四书五经涵盖的方面实在太多，有的时候难免忘记一些内容，导致提起笔来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贡院的隔间中，除了少部门人可以奋笔疾书以外，大部门人都是冥思苦想，试图从影象里找到那些四书五经的内容。
然而就算可以奋笔疾书，也很少有能像朱雄英这样熟练的。
为了不延长考试，每个考生都有两只毛笔。
而朱雄英就是同时拿着两支毛笔在答题。
他笔走龙蛇，本人倒是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及答出了几多的题。
可在旁人看来，朱雄英同时拿着两支毛笔做题，双手如同在画画一样来回翻转，未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胡乱的答题。
“这不是厮闹么？”
张紞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接着就是要站起身来，去教训一下朱雄英。
“且慢。”
方孝孺拉住了张紞，示意他坐下。
而张紞看了看朱雄英，再看看方孝孺，最终照旧选择给这位汉中教授面子，又重新坐回座位。
但虽然不去教训朱雄英了，张紞照旧要诉苦几句的。
“方兄，这未免有些过了吧？”
“我看此人就是在鬼画符一样胡乱答题，他肯定是有所凭仗的，这凭仗或许就是你和天子没来由的纵容和看护！”
“方兄，你好歹也是汉中教授，好歹也是陛下钦点给前太子的重用之人，你怎么能……唉……”
一番诉苦下来，张紞叹了口气，愈发不满。
“你着什么急呢？天子特殊看护他可能是没来由的，但我可不会，我相信这少年郎一定是个千古文学奇才！”
方孝孺并不认为朱雄英是在鬼画符，正相反，他认为朱雄英肯定是有十足的掌握，才会双持毛笔答题。
而听到方孝孺的劝说，张紞看了他一眼，哼哼笑了两声。
显然，他并不完全相信方孝孺的话。
虽然张紞久仰方孝孺，可他却也不认为方孝孺就不是陪着天子厮闹的人。
只可惜他不是永乐年间的大臣，否则他绝不会有这种想法。
但就算张紞如何质疑方孝孺，他也确实没有再起身去找朱雄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一直到两炷香的时间后。
笔走龙蛇双笔答卷的朱雄英停顿下来，将两支毛笔放在砚台上，完成了答卷。
“这考的内容还真多……”
朱雄英嘟囔着揉了一下手腕。
虽然他有下笔如有神这个技术，进入文学全知状态，但这么多的题做的他也是头皮发麻。
这让朱雄英不禁感伤，这古代科举的困难水平可要比前世的中考困难百倍。
但朱雄英也知道这是没措施的事情。
中考考完了是去上大学，而科举考完了是去当官，后者在选拔上困难一些也是正常的。
此时，张紞看到了不再继续书写的朱雄英，朝方孝孺问道：“方兄，这家伙怎么又不答卷了？”
“呃……”
方孝孺思索了一下，尔后道：“或许，是已经答完卷了吧。”
“不行能！那四书五经考的工具最多，”
张紞想都不想就提出了质疑。
随后他也不计划再询问方孝孺了，而是起身前去走到朱雄英的跟前，直接一把夺过试卷，仔细的查阅着。
这一看，让张紞颇为意外。
他发现朱雄英竟然不是胡乱答卷，而是认真的做完了卷子。
认真的不是历程，而是结果。
这张试卷上的所有考试内容，全部正确，一个不错。
这让张紞颇为震惊。
凭据常理，就算是对四书五经最熟悉的人，也很难答出一份完全正确的试卷。
可朱雄英就是做到了。
照旧手持两支毛笔，同时答卷，答出来的全部正确。
“你还真是有点本事。”
张紞不得不认可，这朱雄英并不是被方孝孺高看了，而是简直有能耐。
不说他的文采如何，这影象力横竖是超出凡人的。
也难怪天子会对他予以青睐，让他不用通过乡试就可以加入会试。
“在下何止是有点本事……”
朱雄英淡然一笑，接着道：“在殿试上，大人您一定会见到我的。”
“有自信是好事情，但也别太自信了，接下来另有八股文呢。”
张紞说着放下试卷，转过身离开了。
考试一直连续到晚上。
众人才将卷子徐徐交上。
考试肯定不会再继续了，所有考生都需要在隔间里面休息一个夜晚，然后明天再考八股文。
朱雄英也是同样。
他蜷缩在凳子上，休息了一晚上。
……
第二天，考试继续。
这一次考试是八股文。
所谓八股文，就是从四书五经取题，内容必须用昔人的语气，绝对不允许自由发挥，而句子的是非、字的繁简、声调的崎岖等也都要相对成文，字数也有限制。
这样的八股文对于有想法的人才是一种摧残，这会导致许多人只会答八股文，此外一概不会。
朱雄英还记得，他前世阅读的历史中，有一个文官通过考试后，竟然不知道苏轼是谁。
这就是应试教育了。
但对于朱雄英而言，不管是八股文，照旧自由发挥，他都可以完美应对。
望着八股文的题目，朱雄英手握住毛笔时，便已经胸有成竹才思泉涌。
在其他考生还在苦苦的琢磨着时，朱雄英已经开始答卷了。
这一次，他也是笔走龙蛇。
只不外张紞可不会再轻视朱雄英了。
正相反，张紞十分期待着可以看看朱雄英的答卷，想要知道这个少年郎到底有多厉害。
待半个时辰后。
朱雄英答卷完毕，放下毛笔。
而张紞立刻走上前去，检察朱雄英的试卷。
这一看，令张紞震惊了。
“这八股文未免太过标致了。”
张紞看着受众的试卷，觉得这八股文鲜少有能像朱雄英这样回覆的如此快速，而且尺度的。
张紞甚至有种感受，朱雄英的答案就是这八股文的尺度答案。
哪怕是提前知道考题的人，也很难回覆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