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子路和紫衣并肩行入孔子书院。往日此时,念书声不停,奇怪的是,此时却鸦雀无声。
书院内,空无一人。墙角处,桌椅凌乱,多数倒伏。地面,竹简杂乱,竟无人收捡。
莫非有歹人突入?子路暗叫不妙,快步跑进内间书房,无人。窜入卧室,看到伯牛在收拾行李。
子路急急遽问道:“难道孔先生要出远门?”
伯牛没有抬头,边整理衣物边说:“明日,孔先生要回鲁国。”
子路不解,追问:“所谓何事?”
伯牛悠悠说:“我也不知,需等先生回来再议。”
子路一把抓住伯牛,问道:“孔先生在哪里,我正在寻他。”
伯牛指着前方集市,答道:“他去买些工具,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
正说着,孔丘跨进房门,手里拿着芹菜和莲子,笑呵呵的说:“子路和紫衣来了,快歇会。”
紫衣作揖道:“今日特来拜先生为师,请原谅在下愚莽,前些日子顶嘴了先生。”
孔丘心情大好,笑容可掬,付托子路:“带紫衣去洗把脸,收拾一番。”
子路领着紫衣到起居室,打来一盆水,递过毛巾,说:“你拾掇拾掇,我在门外等你。”
紫衣仔细擦拭泪痕,又把颈脖洗洁净,然后对着铜镜整理头发、衣衫和鞋子,觉得庄重了,才跨出房门。
孔丘、紫衣、子路和伯牛去到书房,推开窗户,吹燃一盘炭火,往火上撒了些香丸。火势低微,香气徐徐升起,纷歧会弥漫整个房间。
孔丘端坐椅子上,正声说:“今日,我收紫衣为关门门生。”
紫衣敬重跪下,叩首三下,说:“今日,紫衣拜孔先生为师父。”
孔丘赠予芹菜,说道:“芹菜味重且新鲜,希望你勤勉勤学,业精于勤。”
紫衣说:“谢先生。”接过芹菜放于一旁。
孔丘又拿出莲子,放于紫衣手上,说:“莲子心苦,希望你苦心修习,更要苦心为民。”
紫衣跪谢,说:“定当尊崇师父教诲。”
拜师之礼毕,紫衣说:“今日才拜师,明日师父远行鲁国,日后恐难再相逢。”
孔丘长舒一口气,满心欢喜,说:“收你为徒,是老朽最后的心愿,今日得偿,今生无憾了。”
紫衣忧心忡忡,说:“有些事情,门生不知如何应对,希望见教。”
孔丘呵呵一笑:“众门生中,你的慧根最佳。你的事情,为师略知一二,凡事不强求,知行合一,遵从内心,则今生无悔。”
紫衣豁然醒悟,说:“门生明白了。”
众人从书房出来,却见邻屋红光外溢,如着火一般。孔丘取出钥匙,打开锁链,进入屋内,才发现那顽石中空处,如鲜血一般红晃晃,亮瞎双眼。
紫衣见到此石头,大吃一惊,说:“此乃女娲补天之石,外表貌寝,内在生命力无穷,有毁天灭地之威力,如果不能善加利用,会有天诛地灭之祸殃。”
孔丘颔首说:“难怪其上有‘天灭’二字,原来是这般寄义。”
子路说:“自从得此石,我内心焦躁得很,怕是惹上祸事了。”
紫衣笑着说:“我说过,只要你听我之言,保你平安。”
众人大笑。孔丘得门生,欣喜而笑。伯牛得知顽石来历,会意而笑。子路自认为第一勇士,竟要女子掩护,自嘲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