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落子下层
疑惑归疑惑，但在徐卫良，或者说现在应该叫王龁的家伙上门造访的时候，朱纯臣依然很是客气的接待了他。
无论他能够脱身到底是不是因为出卖了以朱纯臣为代表的这批人的利益，在没有明确证据之前，他“徐卫良”身上究竟还打着朱纯臣派系的烙印，朱纯臣也不能体现的过于疏远。
而在听到他自请去河南一带加入对流寇的围剿之后，朱纯臣先是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如果他再在京城待下去，无数的怀疑和试探将会络绎不绝。而在自家宅邸已经被锦衣卫查封抄没的情况下，再想在京城维系原本庞大的关系网对于“徐卫良”来说已经酿成了一件不行能的事情，倒不如趁着眼下和他这个成国公另有一些香火情在的时候主动外放。届时如果能在围剿流寇的历程中立下战功，倒也未必不能重新调回京城。
就算认真不幸罹难，早点战死在流寇手里，也好过在京营混吃等死，在史书上也能留个悦目点的名声。
想到这里，即即是朱纯臣也不得不为徐卫良的果决感应佩服。
虽然，佩服归佩服，你要让朱纯臣亲自上战场，那是万万不行能的事情，哪怕到前线督军他也是绝对不能接受的。究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嘛。
至于“徐卫良”这点小小的要求，朱纯臣自然是拍着胸脯允许下来。以他的人脉，想要为徐卫良求个总兵副总兵这种位置眼下虽然是比力艰辛（而且没有须要）的。但如果仅仅是参将副将之流，那可以说是弹指而为。
前后不外半天时光，任命徐卫良为参将，赴河南总兵陈永福麾下听用的调令和告身就送到了朱纯臣手中，并由他转交“徐卫良”。“徐卫良”自然是千恩万谢一番，随后趁着北京城还未宵禁，连夜出发赶往开封去了。
“去开封了？不错，开封确实是个好地方。”原本这种级此外调动，兵部方面最多也就是留个档，基础到不了皇宫里的天子陛下手中。但在朱由检有意看护的前提下，这份调令的具体内容险些是在朱纯臣转交给“徐卫良”的同时就已经有拓本送到了皇城之内。
虽然和他原本计划的让王龁去替换孙应元的谋划略有收支，但他去开封也是朱由检能接受的一个结果。
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历史上这个时候李自成正在河南放肆扩张，而开封也是他一定要攻克的一道难关。在辽东松锦大战打响的两年多时间里，李自成也没有闲着，对开封提倡了多次高强度的进攻，最终还搭进去一只眼睛。虽然，由于他在朱仙镇大战中取得了最终胜利，开封城终究照旧被他拿了下来，但眼下能多给他添一点堵，延缓一下他的扩张速度，对于朱由检来说也是很是乐意见到的事情。
另一方面，陈永福虽然谈不上什么名将之才，但也算是中规中矩的及格将领，开封城内更有明末排的上号的贤王周王在，想必王龁定然能很快获得重用，也方便了朱由检后续逐步推进掌控军队的大目标。
“但是孙应元最好照旧早些调回来。”朱由检望着书房里那副由专人绘制的关于中原军力漫衍的舆图，脸色依然凝重。
虽然他不太记得具体时间，但也知道，孙应元概略就是在松锦大战前后这段时间因为孤军追击流寇最终被反困绕，力战而死的。
只是他也同样记得，在孙应元战死之前，他还曾经在杨嗣昌麾下屡立奇功，一度大破罗汝才，其时人称“荆楚第一功”，如今也尚未发生。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果把大功未立的孙应元调回来的话，欠好部署，究竟霍去病一个后起之秀如今也已经在他的部署下超擢至京营提督，让孙应元回来继续提督勇卫营似乎有些不大合适。而如果直接升官从而调离荆楚一线的话，这对其他将领也欠好交接。究竟其他人又不像他朱由检一样开了上帝视角，能清楚的知道每小我私家能力如何忠诚度如何，届时万一引得物议沸腾，反而对孙应元对他这个天子都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照旧等他先立功，再借这个时机直接将他升赏调离好了。”朱由检想了想，最终照旧按捺住了自己急切的心情，准备届时付托锦衣卫多盯着一点荆楚一带的战事情况。
“也不知道李若琏那边什么时候能把人找齐啊。”想到离京找人的李若琏，朱由检又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给出的那份名单里，沈廷扬就在京城，张同敞或许率还在老家江陵当宅男，吴有性似乎也是在山西，毕懋康现在应该在南京当他的南京户部侍郎，至于宋应星，朱由检就真不记得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了。
张、毕二人好说，只要锦衣卫不乱来，天子诏令他们进京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就是宋应星和吴有性这两个貌似不属于朝廷体例的家伙比力麻烦。
别看明代也算是封建君主专制的岑岭，明末许多文人投敌更是体现的毫无风骨，但总有些家伙以风骨自傲，对天子的征召也是爱答不理的，所以能否顺利将这二位大能延请入京，朱由检也并没有太大的掌握，更多的则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试试的态度让李若琏去请的。
虽然，就算吴有性、宋应星二人不来，朱由检的计划也未必推行不下去。只是想要抽到医道或者理工科的大牛，这概率可想而知。
倒不如期待一下副本里能让他偶遇几个大牛然后拐带回来比力现实。譬如三国时代的华佗、张仲景，以及以工科着名的诸葛亮、黄月英匹俦另有曹魏阵营的刘晔刘子扬以及马钧，都是朱由检名单上的重要目标。
此时的朱由检并没有想到，这趟他并没有抱太大期望的驱使，李若琏虽然未能克竟全功，但最终却由高文采这个副手给他带来了一份大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