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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拯救大明从刷副本开始

第三十二章:朱由检初露锋芒(求收藏,求推荐)

  听到朱由检的付托,陈新甲却是情不自禁的倒抽一口凉气。别看朱由检看上去将这个话题轻巧的放已往了,但他话里可是还留了个口子让陈新甲上书呢。

  如果陈新甲上书了却不能让这位皇爷满意,那他的下场一定会十分凄惨,不光没能获得天子的赏识,还会自绝于众多同僚,究竟,和朱由检想的一样,他现在也想起了那位御史的前车之鉴。

  如果他上书能让天子满意,这虽然能让他获得崇祯帝的重用与赏识,但同样的,从他接下这个任务开始,他就注定只能当一个效忠天子的孤臣。

  而如果他拒绝上书,虽然不会和众多同僚彻底翻脸,但一来驳了天子的面子,让天子对他记恨于心,指不定哪天就会借机算账;二来万一天子接下来另有什么其他要求,那他是接受照旧拒绝?一直拒绝?谁给你的胆子藐视皇权?接受?有些毛病朝中这帮人怎么会半点都不知道呢?但如果这份责任到了他的手里,十有八九又是一场磨难。

  但是陈新甲同样意识到,眼下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从他单独被这位皇爷宣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他和满朝文臣尤其是内阁诸人当中制造出了一道裂痕。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只要他不能配合天子完成天子需要他办到的事情,他都一定难逃一死。

  “为什么,倒霉的是我这个兵部尚书啊。”陈新甲在内心发出了绝望的嘶吼,但脸上却依然维持着面无心情的状态。

  朱由检也不介意,横竖坑已经挖好,就等着你跳。而无论陈新甲最终做出什么选择,他都能借此将自己的触手伸进原本铁板一块的文官当中。

  虽然,如果这个被自己挑中的诱饵愿意配合,朱由检也是不介意在未来的中枢给他留一个位置的。

  究竟,哪怕是勤奋如明太祖,嗜权如张居正,手底下也总要有几个能力一般的家伙卖力跑腿的嘛。

  “唔,换个话题吧,近日朕翻阅史书,觉恰当年太祖天子的有些规制,似乎有不合情理之处。是以朕计划寻个时机召开朝会,商量更易其中一二处,不知陈尚书以为如何?”

  这……这……这,陈新甲差点没哭作声来。皇爷你要是真准备换个兵部尚书,那也给个痛快行不?非要把老夫一大把年纪了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美意思嘛?一上来就是治国利弊,然后紧接着就是更改祖训,这种事情是我这个兵部尚书适合发表意见的吗?更重要的是眼下这个场所,连个阁老都没有,出点什么事情,这万古骂名岂不是还得我来背?

  尽管内心的情绪颠簸格外剧烈,但多年宦海浮沉练就的心性照旧让陈新甲维持住了外貌上的风度,恭声道:“《皇明祖训》卷帙浩繁,太祖虽非完人,亦是一代雄主,况又经成庙修订,想来应无大碍。臣尚不知陛下意指何条,如何议论?况兹事体大,臣以为应召一二阁老入商,更为合宜妥帖,还望陛下圣裁。”

  朱由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朕既然单独召卿入宫,自然即是希望能听一听爱卿的意见。倘若有阁臣在侧,令朕与卿不能知无不言,反为不美。况朕所欲者,皆与卿休戚相关,何须事事推诿?”话到最后,朱由检刻意加重了声调,隐隐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新甲也知道,再行推诿实在是说不外去了,但他同样醒悟过来,自己十有八九是钻进了这位文官眼中一无是处的天子早就布好的圈套里面了,是以只能苦笑道:“臣洗耳恭听。”

  “首先,朕以为,太祖虽有意治贪,然而仕宦贪污不外数十两便要处以剥皮实草之酷刑,此举过于酷烈,有伤上天好生之仁,况朕以仁孝治国,不忍闻此等惨状,故欲破除此条,爱卿以为如何?”

  “这……”陈新甲一听是这条,马上语塞。首先,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应他这个兵部尚书卖力,虽然内阁里没有挂刑部尚书衔的阁老,但挂侍郎衔的照旧有的,况且下头另有个正儿八经的刑部尚书,怎么会需要参考自己的意见?

  其次,这虽然号称是“太祖成法”,各人平素口号也经常喜欢喊“太祖成法万年稳定”,但这贪官污吏剥皮实草的条例早就名存实亡了。别说下面的仕宦对行贿受贿习以为常,就连天子也无心拿这条祖训来惩戒贪官。

  哦,说自从洪武朝之后再也没有人动用过这条成法也禁绝确,除了洪武帝本人之外,另外一位敢于执行这条奇葩划定的大人叫海瑞海刚峰。就是那位写出千古第一骂疏《治安疏》、果真内涵“嘉靖者,家家净也”“天下不值陛下久矣”的绝世狠人。

  由于自身同样是以举人身世登上正二品高位,陈新甲对这位前辈的事迹照旧颇为了解的。

  虽然,了解归了解,敬仰归敬仰,陈新甲可不计划学他。究竟,海瑞之所以对别人狠,还狠出了成效,那是有深条理原因的。

  这位大佬不仅对别人严格要求,对自己的要求也特别严格。而且后面支持他服务的,前有徐阶张居正,后有万历天子本人。再加上这位后期主要折腾的是南方,对中枢重臣们影响不大,以至于没人会去果真找他麻烦。

  但他陈新甲纷歧样啊。能在明末爬上高层的,除了温体仁这种一上来就以“孤臣”自我彪炳的,屁股底下说不定还能洁净一些,剩下的不能说尽是一丘之貉,但肯定多几几何同流合污。这种大情况之下,他陈新甲怎么敢出头学海刚峰?

  更让他蛋疼的是,尽管这条律令自从太祖之后险些从来没有人认真执行过,但还真他娘算得上“祖宗成法”,如果同意朱由检破除这一条的要求,难不成以后文官们要放弃“祖宗成法”这个好用的借口?而如果失去了这个对天子威慑力极强的万能借口,接下来朱由检这个天子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们文臣可就欠好再随意阻挡了。

  好比说……割地、议和乃至迁都、变法等等。

  而如果差异意,同样也是一系列难题摆在陈新甲以及文官们的面前。他本人已经连续否认两项天子陛下的提议了,这说的轻了叫意见差异,说重了可算得上藐视皇权、违抗皇命。接下来朱由检万一再提出一些让他左右为难的事情,他到底该何去何从?

  而对文官们来说,如果拒绝了这一条,那万一朱由检祭出“祖宗成法”这面大旗,顺手把剥皮实草等一系列酷刑恢复落实到实处,那他们还怎么为自己捞利益?就算这条划定没法像当年太祖那会儿一样落实到全国各地,在北京挑两个倒霉蛋出来祭旗总是可以的吧?到时候各人屁股底下都不洁净,一择可就是一大串,谁都别想好过。

  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陈新甲也不得不在内心为这次朱由检的谋划深远而叹服。

  这位在以往的斗争中始终被文臣们牵着鼻子走的“圣天子”,终于也开始显露出与其祖先相切合的帝王心术与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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