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血战脱身
让习惯了战场冲锋、仗着胯下坐骑的攻击力横行无忌的骑兵去和习惯了群狼战术的沙盗拼步战。
此乃兵家大忌！
更重要的是，现在可没有重甲骑兵这一看法，骑兵为了方便奔袭，身上的甲胄厚度和步卒完全是两个级数的。
反倒是不少被推出来作为肉盾的沙盗身披重甲，在战场上体现的极为抢眼。
也正是因此，虽然汉军的装备远比沙盗要精良，但眼下汉军很难凭借装惫亓优势占到太大的自制。
虽然也有不少精英汉军在单对单的战斗中占了上风，但整体而言，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汉军落败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幸亏朱由检来的还算实时。
身边亲卫护着他恶狠狠的撞入沙盗群中，一时间杀得那叫一个血肉横飞。
不外这么高调的举动很快就吸引了大批沙盗围拢过来准备用人海战术围攻。
朱由检眼下虽然心疼战马，但他也明白，比起这次名贵的时机来说，眼下这点战马实在是顾不上了。是以当机立断命令左右尽量下马步战。他本人也是觑了个空当滚鞍下马，还顺便躲掉了身侧一个沙盗挥出来的大斧。
要是换了那个养在深宫的天子身子，只怕认真支撑不得这场大战，幸亏眼下这具裨将的身体肌肉影象还在，朱由检靠着本能和身上完备的甲胄左冲右突，一时间竟然没有沙盗能拦得住他。
原本按原理来讲，朱由检虽然坚决的从马上下来，制止了成为众多沙盗集火的第一目标，但此前偏向已经被概略锁定，他在混战中的体现又极为抢眼，早该被沙盗首领察觉才对。
但阴差阳错之下，今夜两支汉军的驻地仅仅隔了一片沙丘群，是以自然而然的被沙盗当成了处于同一指挥体系下的骑兵。
也正是因此，几大沙盗团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后面那支人数明显更多的汉军“主力”上。
亏了这个疏忽，让朱由检眼下在战场上顺利的大出风头。
周围亲卫和汉军士卒一见主将如此悍勇，马上士气大振，发作出一百二十分的实力开始逐渐展开抨击。
这也让这帮自诩纵横大漠往来无敌的悍匪们终于见识到了正规军的恐怖。这批汉军骑兵，和他们劫杀惯了的商队护卫件只有这天壤之别。
人数少原来对于汉军是极其倒霉的事情，但随着混战的扩大，这反而酿成了汉军的优势。
在渡过了最开始被袭击的茫然与忙乱之后，汉军很快以伍为单元结成战阵开始还击。
反观沙盗，一旦厮杀的兴起，就是各自为战，乱成一团。
原本如果有那种有威望的领袖登高一呼，倒也未必不能收拾局势。
但偏偏几位声名最盛的沙盗首领，为了以防万一，全部都去了更大的那个汉军营地；留在这里的，险些全是副手。
虽然，这批副手里面，倒也不是没有智慧人能看出战场天平的逐渐倾斜，但眼下他们也同样只能坐观成败。
要知道，这帮沙盗尽管此次联合在一起，但相互之间的竞争和恒久以来累积起来的间隙可没有就此消除。就算有明白人看出局势不妙，但抱着消耗竞争对手以及或这或那的原因，竟是无人提起退却一事。
虽然，也不是没有头头脑脑杀心大起亲自入局的，但偶尔一两位头领的加入，对眼下的局势却是全然不见半点作用。
大战又连续了许久，见迟迟没能拿下这个原本在他们眼中不堪一击的汉军营地，几位副手终于按捺不住了。
“咱们这里可是足足纠合了三千人，却被这一个小小的先锋陷在这里。老大那边万一需要咱们的支援，到时候误了大事，竹篮吊水一场空，几位当家想来都一样担待不起吧？”这话一出，明白就是在为退却找台阶下了。
几位各自沙盗团伙里的二当家也不傻，谁还不明白其他人打的都是借机消耗相互精锐的主意？立即窃窃私语一番，随后示意各自的亲信手下去调治这群已经有些杀红了眼的沙盗。
全歼这支汉军显然是不成的了，但倘若一无所获甚至连营地都拿不下来，到了自家老大面前也实在是欠好交接。所以几位二当家定下的目标就是“人可以走，工具留下”。
不得不说，这帮沙盗里的精英也确实是有一套，没过多久，聚拢起来的汉军就觉察到了异常。
朱由检和几个屯长一合计，当机立断，有马的骑马，没马的实在不行就双人合乘，或者自个儿想措施拉一匹战马来用，全军集结向着西北方的草原突围。
果真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原本还凶暴异常的沙盗们在这个偏向上的防守格外的单薄，险些是毫无阻拦的就被汉军锋线刺穿，数百骑顺利的扬长而去。
等到天色明朗，朱由检召集诸屯长点验人马的时候，发现这场突如其来的恶仗终究照旧让这支本就不强的骑兵曲雪上加霜，已经没措施再保持满编了。
更让朱由检痛心的，是战马的损失。
原本凭据他的设想，他们应当是和匈奴人以及汉军最精锐的那批骑兵一样保持一人双马甚至三马的配置，只有这样，才气在保证行军速度不慢的同时有足够的马力来应付突发情况。
然而和沙盗一场恶战下来，他们现在的四百多人也只能勉强做到一人一马。行军帐篷之类的资源更是被丢了个洁净，幸亏干粮倒是另有，短时间内倒是不用担忧直接断粮。而那位匈奴向导，昨夜混战的时候不见人影，朱由检还在担忧会不会遭了什么不测，那他想要赶超霍去病的计划就会彻底破产。
幸亏不知是不是系统大发善心，昨夜不知躲到哪个犄角旮旯去的匈奴向导在他们清点人马的时候又冒了出来，除了看上去狼狈了不少以外竟然连外伤都没几多，倒是让不少汉军啧啧称奇了好一阵。
如今追念起来，这批沙盗来势汹汹却又退的突兀，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但像朱由检一样知道后面另有一支居心叵测的友军随着的，自然猜到了十有八九是这支友军在无意中帮了他们大忙。只是现在一干人自己都劫后余生惊魂未定，自然也没时光费心这支友军的死活。
尽管像他们这样遇上了沙盗的应该是少数，但这一路折腾下来，也算是让朱由检在领略的一把大漠风物的同时明白了为啥那帮念书人对北伐之流的事情一直兴趣不大。
一来大明之前的前车之鉴属实欠好，某位叫门天子就不说了，另外一位喜欢去关外找蒙昔人会猎的也不是啥正经天子。
二来这件事情的成本确实很大，考虑到游牧民族避战的可能性，深入草原大漠玩什么远征险些是注定的赔本生意。以文官们绝大多数都趋于守旧但不失精明的个性，是决然不会接受这种赔本买卖的。
不外，这都是离开战役副本之后要考虑的事情了。
望着四周碧草连天、绿意盎然的草原，就连朱由检这个自诩见多识广的现代灵魂都不由得叹息起了大自然的神奇。
荒芜死寂的广袤大漠，和生机勃勃的无垠草原，衔接在一起。
突兀却又异常协调。
生与死的界限，在这里是如此的清晰而感人。
虽然，远征的汉军将士，可不会陶醉在这后世也难得一见的美景里。厮杀了一夜的军汉们，在勉力支撑着生火造饭饱餐一顿之后，纷纷倒地就睡，以增补昨夜大战的消耗。就连朱由检本人，也在呼延格的指点下寻了一处牢固的草丘和衣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