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来求我啊
如果可以的话，莱恩并不愿意去找卡尔森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自己必须看到那份档案。
莱恩走到了卡尔森的办公室，和卡尔森说明了来意。
不出意外，当听到莱恩想带走小亨利的档案时，卡尔森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正当莱恩准备离开，另寻他法时，卡尔森冷不丁突然开口道：
“这个案子还在侦查中。档案肯定不能让你直接带走，这不合规则，但....”
卡尔森这时卖了个关子，审察了下莱恩的脸色。
见莱恩神情如常，卡尔森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得接下来道：
“但...如果你只是在我的办公室检察档案，那照旧可以的。”
莱恩愣住了。
看到莱恩怔住的心情，卡尔森笑了：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那种死板的老家伙吧。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查案子。规则是规则，但有些地方照旧可以灵活点的。”
说完，卡尔森便转身在书架上找了会，抽出一份档案，递给莱恩。
卡尔森的体现有点出乎莱恩预料。
莱恩开始觉得自己已往对卡尔森是不是有些误解。
“好的，谢谢卡尔森副局长。”
莱恩也不多客气，直接拿过档案，便查阅起来。
没看一会，莱恩便蹙起了眉头。
这个案子不简朴啊。
每一处细节都无比合理，找不出任何纰漏。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指明这就是一件简简朴单的游泳溺水意外。
而所有细节都合理自己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更况且，莱恩还从老亨利那里得知了小亨利并不会游泳的真相。
看来老亨利说这件事有警方加入并非空穴来风。
不是专业人士绝对做不到将现场处置惩罚的如此洁净，所有细节都严丝合缝。
这件事处置惩罚起来可能要比自己原来以为的还要麻烦。
莱恩心里哀叹一声，但照旧拿起随身条记本，默默记下档案中的一些要点。
到时候申请探尸时，这些要点是自己陈述邮差案与小亨利案具有关联性的要害。
莱恩合上手中的条记本，收到自己外套口袋里，然后拿起档案，走到书架前，将档案放回原处。
“碰到难题了？”
看到莱恩没精打彩的样子，卡尔森笑着问道。
莱恩虽然不能告诉卡尔森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便想着如何搪塞已往。
可还没等莱恩想到合适的说辞，凯尔森便似名顿开般拍着自己的脑袋道：
“也是，对于这种命案，单凭档案内容就想找到线索确实有点不切实际，还需要结合尸体以及现场勘探，才气看出一些名堂来。”
莱恩听到卡尔森的话后，有点意外。
这照旧自己印象里那个欠好相处的卡尔森么，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没等莱恩回话，卡尔森又接着道：
“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卖力探尸审核的查尔斯昨天才跟局长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现在这块事情由我卖力。”
莱恩的心猛的一沉。
怎么探尸审核这块事情落到卡尔森手上了！
这可麻烦了！
卡尔森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更别说自己和他另有利益之争。
哪怕自己其实并不在意这个所谓的未来局长位子最后到底归属于谁，但卡尔森之前体现出的敌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尽管刚刚他还表达出难得的善意，可也说禁绝只是一时兴起。
他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让自己看到尸体！
见到莱恩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紧张后，卡尔森眼中泛起笑意。
他拍拍莱恩的肩膀道：
“不用担忧探尸审核流程的事情。如果是其他人要申请检察尸体，肯定照旧得提供详细的探尸申请以及相关文件。”
“但如果是你的话，我看就不必这么麻烦了。你的专业能力，各人都有目共睹，我相信你的判断。”
“你如果想检察尸体，在这份申请文件上签个字就行了，不必提供什么庞大的文件来证明探尸的须要性。”
说完，卡尔森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申请表格，递给莱恩。
不得不说，卡尔森今天确实给了莱恩太多意外。
莱恩甚至开始有点反思自己，会不会那个小心眼的人不是卡尔森，其实是自己？
照旧不能带着偏见的眼光看待他人啊。
莱恩谢谢的道了一声谢，便拿起笔飞快填好了表格，交到了卡尔森手里。
卡尔森接过表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莱恩。
“左数第二个就是停尸房的钥匙。莱恩警官，祝你探案顺利！”
其实直到看到钥匙丢过来的一瞬间，莱恩照旧有些难以置信。
原来还认为，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哪怕不把自己挖苦一顿，也至少要盘问一番。
究竟从法式上来看，自己直接加入其他人案子并不合规则。
虽然自己早就找好了加入的理由。
但现在卡尔森问都不问，就直接给了自己档案，甚至还在探尸申请审核这块给自己这么大方便，未免有点反常。
或许，之前自己感受的那些来自卡尔森的敌意都是错觉？
卡尔森只是因为对于事情过于卖力，所以有时才显得不近人情和小心眼？
道了声谢之后，莱恩离开了卡尔森的办公室。
留下了嘴角满是笑意的卡尔森。
虽然这个时代，凭据地球配景来说，并不古老，甚至都有了汽车、电话。
但是冰库这种工具，照旧很是稀有的，不是小地方的警察局所能够拥有的。
这种情况下，停尸房生存尸体更多是通过一些化学药剂来尽可能延长尸体的生存期限。
这些化学药剂的气味，对普通人来说并不是那么友好。
每次来到停尸房，都可以闻到很是强烈的臭味，或者是一些形容不上来，却依旧难闻的味道。
莱恩捏着鼻子，打开了停尸房的大门。
长长的吱呀一声响后，稀松的光线，进入了昏暗的空间。
整个停尸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灰蒙蒙一片。
莱恩捏住鼻子的手加了点力气，蹲了下来，因为光线昏暗，离得远了并不能看清字迹。
就这样，半蹲着，一个一个扫过停尸床角的标签，莱恩的眼睛微微眯起。
终于，一个熟悉的名字泛起在了自己的眼前。
“亨利.查尔顿！”
莱恩站了起来，看到停尸床的时候，猛然一惊。
床上空空如也！
“谁挪走了小亨利的尸体？”莱恩感受自己的背后，有了些冷汗。
他快速检察所有的停尸床，想着会不会警员粗心搞错了，如果不是须要，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且不说这里阴森的气息让人本能的不适，单是空气中弥漫的怪异气味，就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但是现在，莱恩照旧得压抑住自己逃离这里的激动，耐心的将停尸房的每一个可能藏尸体的角落全都检察了一遍。
当莱恩打开完最后一张床位的裹尸布后，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小亨利的尸体，确实不在这里！
莱恩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谁会挪走尸体，以及尸体可能在哪。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卡尔森这个小心眼的中年男人，将尸体挪走了。
而其他的可能，则是小亨利这件案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庞大许多。
莱恩转过了头，想朝着外面走去。
突然，大门吱呀的声音再次响起，莱恩借着不多的光线看去。
一个有些佝偻的人影泛起在面前。
是卡尔森。
卡尔森脸上依旧是暖和的笑容，只是在稀薄的光线下，这笑容看上去有点扭曲。
“莱恩，你是在找亨利.查尔顿的尸体吧？”
“亨利.查尔顿的尸体前天就已经不在这了。你看我这记性，适才太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真是欠美意思啊。”
看着卡尔森虚伪的笑容，莱恩瞬间明白了卡尔森今天所有反常行为的缘由。
这家伙基础就不是忘了小亨利尸体被运走的事！
他是从一开始就计划摆自己一道！
给自己希望，再让自己希望落空！
然后他就可以尽情欣赏自己失落之后的丑态。
之前所有看似和善的行为都是为了最后的戏弄做铺垫！
卡尔森之所以肯大大方方的让自己检察档案，就是料定了自己无法看到尸体。
一个警察只是看案情档案，而不去看现场和尸体，这没有任何意义！
莱恩望向卡尔森的眼神开始变得冷冰冰的。
他知道自己不能体现出任何急躁或者恼怒的情绪。
因为这正是卡尔森的目的。
他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自己越急躁、越恼怒，卡尔森就会越开心。
决不能让他得逞！
“我猜现在尸体所在的地方，我很难拿到权限进去。”
莱恩冷冷道。
卡尔森咧开嘴笑了，露出他被烟熏黄的牙齿：
“哈哈哈哈，莱恩啊莱恩，你不愧是我们罗恩市警察局第一分局最有前途的年轻警官，一眼就看到了要害。”
“说起来，这个事和你也有关联呢。受德雷斯特案影响，上头为了防止警察舞弊，特地新下了命令，所有重点命案尸体都单独由新的部门来治理，不再放置在警局内。”
“很不巧，亨利.查尔顿一案因为这个亨利的父亲颇有势力，多次找上头投诉，恰好也被作为重点命案特别看护。”
“而关于办案人员检察尸体的申请审核事情，也不再由警局内部操办。”
“至于这个新的部门，则被称为法医部，独立于警方序列。而我们罗恩市主管这个部门的，即是一名刚从约克城调过来的女法医。”
莱恩皱了皱眉头，淡淡道：
“这个命令是什么时候下达的，我怎么不知道？”
卡尔森笑了：
“这个命令是前段时间才下达的。科恩局长让我通知各人。正好你那会不怎么待在警局里，整天都很忙。所以我畏惧影响你的事情，就想着等你遇到具体问题时，再告诉你也不迟。”
莱恩没有相信卡尔森的鬼话。
他知道卡尔森肯定是故意不告诉自己，为的就是看自己笑话。
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卡尔森嘴角的弧度开始扩大：
“说起来，你和那位女法医都是从约克城远调罗恩市的，但那位与你这个因为冒犯大人物而被迫下放的家伙纷歧样。你是流放，她是来地方锻炼，上头后面对她必有重用。”
“你如果想去检察小亨利的尸体，必须先由我这个直接经办人同意才行，再不是从前那样，只要警局内部的审核部门同意就可以。已往或许你还能通过科恩局长的关系，绕过我，直接获取检察尸体权限，但现在，你没有这个时机咯。”
“虽然，如果你能搭上那位新法医部长的关系，也能直接绕过我，检察尸体。但我听说那位可是一名贵族哦，虽然你们都是来自约克城，但有交集的可能也不大吧。”
见到莱恩照旧一副面无心情的扑克脸，卡尔森感受有一股劲憋在心里，很不痛快。
他决定加大火力。
“莱恩，我认可你确实有着很强的能力，只用了短短时间就解决了那么多案子。”
“但是身为年轻人的你应该知道，许多事情，是光有能力做不到的，因为永远有人比你更有能力。”
“而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身份，没有后台，哪怕你再有能力，你也只是别人的棋子。”
“所以你明明应该在约克城大展拳脚，现在却不得不灰溜溜的来罗恩市做丧家之犬。”
卡尔森越说越是痛快酣畅，嘴角的弧度疯狂上扬，眉毛也在上挑。
“不外，作为你的上司，我不介意给年轻下属一个为已往的狂妄赎罪的时机。”
“如果你愿意求求我，且够有诚意，我说不定会愿意帮你这个忙，同意你检察这具尸体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态度愈发嚣张，正在肆意狂笑的卡尔森，莱恩依旧面无心情。
他知道卡尔森基础就没有计划真的帮自己。
卡尔森只是想借这个时机，好好羞辱下自己。
无论自己再怎么恳求，都不会有任何用处。
莱恩深深的看了卡尔森一眼，似乎是要将卡尔森现在放肆的样子牢牢记在脑海里。
望着莱恩酷寒的眼神，卡尔森不知为何觉得后背一凉，他感受似乎有一股凝聚成实质的杀气正冲向自己。
笑声戛然而止。
莱恩默默把钥匙重新丢给了卡尔森，没有再多说话，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既然警局探尸的正常路子走不通，莱恩也只好另寻其他措施。
莱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事该怎么办呢，真是让人头痛啊。
砰！
走出卡尔森办公室的莱恩有点神思不属，突然撞到一人。
莱恩没有看清对方是谁，便急遽下意识致歉。
这时，一声调笑的声音开始传来。
“我亲爱的莱恩警官，你这是想起哪个女人了，这么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