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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杀官造反,此乃匡扶天下

第三章 马射手亦敢思报国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众人循声望去,乃是坐在末席的一名少郎,他英姿勃发,星眸微凝,剑眉竖立,面上怒容未消。

  毛玠讶异,看向身旁王嗣,后者微微颔首,同时也无比期待。

  刘秩有善辩之才。

  曾与毛玠辩忠君,二人皆有理有据,至少王嗣认为是这样。

  但辩说结束,翌日再见时,毛玠竟以师礼待刘秩,如此连续了近一年时间。

  直到现在,毛玠遇见刘秩都要率先问礼……

  所以刘秩一出马。

  毛玠便感受大事成矣!

  不外,公堂之上自然也有不认识刘秩的,立即开口呵叱。

  “放肆!汝乃何人?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

  呵叱者,主簿费枝。

  他是坚定的投降派,也是县令段强的狗腿子,听到有人打断段强说话,自然要率先站出来制止。

  刘秩正欲开口,旁边王嗣已经站了出来,闷声说道:

  “他乃是汉室宗亲,孝景天子之后,长沙定王左右玄孙,如今任县里马射手,刘秩,刘子庭。”

  “什么?汉室宗亲?!”

  刚坐下的段强又慌忙起身,纵然刘秩只是县中小小一马射手,但人家是正经的汉室宗亲。

  在如今的汉家天下,冒充汉室宗亲乃是死罪。

  而且汉室传承四百年,确实有许多流落民间的帝室之胄。

  更况且刘秩已是马射手,区别于亡命之徒,冒充汉室宗亲就是拿自己的小命在玩火。

  所以。

  段强并没有怀疑刘秩的身份。

  片刻后,他才悠悠坐下,摆手道:“既是帝室之胄,便请言!”

  刘秩起身,走到王嗣身旁,压住心头的怒火,沉声说道:

  “公既为县令,守平丘一方之安宁,如今黄巾放肆,劫掠烧杀,黎民有倒悬之急,生灵有涂炭之危,正义应据守城门,命令乡勇讨贼。可如今蚁贼未至,公却先言投降,岂不是有负陛下之重托?”

  毛玠正襟危坐,眼中有止不住的笑意,对接下来更期待了。

  刘秩已经开始出招,只要县令敢接,那他就离溃败不远了。

  想当初,自己也是这么败在刘子庭手中的啊……

  段强长叹一声,说道:

  “汝之言吾亦曾思量过。蚁贼篡乱,天下狼烟,吾亦有心杀贼,然已年迈体弱,不堪刀兵。”

  “蚁贼势上将勇,而平丘城小人薄,若是战起,必不能挡黄巾兵锋,届时城破枉造杀孽也。”

  “吾惜命方活至此,如今已五十有七,已不宜再动干戈啊。”

  段强话毕,他的狗腿子费枝立即拱手谄媚,笑道:

  “段公真大德之士也!若与蚁贼开战,黎民不知死几何之数?若我等倒戈卸甲,以礼归降,方可保民生之无虞。望诸位细思之!”

  “哈哈哈哈哈……”

  费枝话音刚落,站在堂中的刘秩便仰声大笑,肆无忌惮。

  很快,笑声戛然而止,刘秩看向费枝,目光中酝酿着杀意。

  “我原以为汝为主簿,掌文书簿籍,本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此等粗鄙之语。”

  刘秩立誓。

  这段台词他没想说啊……

  但诸葛亮骂死王朗那一段太经典了,鬼畜鼻祖和饶舌天王,直到现在台词都没忘,还历历在目呢。

  不如就凭据剧原来吧,万一能把县令骂死呢……刘秩心说。

  立即,他眸光一正,转身看向在座的八九县吏。

  最后正身面对县令。

  “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如今朝堂,阉人酿祸,外戚争权,在上蒙蔽天子,在下蹂躏糟踏生灵。以致四方扰攘,国乱岁凶,黄巾篡乱,狼烟并起。”

  “因之……”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壁之间,禽兽食禄。”

  “已致,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现在黄巾作乱,苍生涂炭……”

  “值此国难之际,尔等不奋身杀贼,反行投降之事!”

  “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小儿住口!!”

  段强勃然震怒,听到此处,纵然他再蠢,也听得出来刘秩在指桑卖槐,事实上骂的是他。

  他乃阉人宗族之人,也正是靠着段珪的手段,才坐上的县令。

  现在刘秩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这他岂能忍?

  “公烈兄,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毛玠一脸担忧,倾身靠近王嗣,压低声音说道。

  “确实过了。”

  王嗣点颔首,肯定了毛玠的说法,但随即话锋一转,他说:

  “但听起来爽啊……”

  段强怒上心头,站起身来,用肥胖的手臂指着刘秩,怒骂道:

  “刘子庭!”

  “吾敬汝是帝室之胄,对汝礼遇有加,汝却屡次羞辱于吾。”

  “尔不外一小小马射手,明白什么国乱岁凶……”

  “知道什么忠君体国?!”

  “吾叔父段常侍,乃大汉社稷之臣,忠陛下于庙堂之间,体黎民于田亩之内,实乃……”

  段强正说得滔滔不停,却被刘秩突然打断,“实乃奸宦也!”

  “段珪何人吾等尽知!就不劳县令再强调了……”

  “竖子!!!”

  段强气得目眦欲裂,“汝一小小马射手安敢如此?!”

  面对气急松弛的段强,刘秩面不改色,沉声道:“我一小小马射手亦敢思报国忠君……”

  “可尔等食朝廷之俸禄,不思保境安民,反要屈身事贼,尔等心中有黎民否?有天子否?!!”

  刘秩一席话,震得段强哑口无言。

  他都把天子搬出来了。

  段强还能说什么?

  难道要认可自己不忠于当今陛下?那不是嫌命太长嘛……

  刘秩的目光有看向费枝,这位主张投降的主簿大人立即低下头去不敢与刘秩对视。

  “大事……成矣!”

  王嗣咧嘴大笑,但没有作声。

  虽然刘秩说得简直太过,但那些都是事实,段强也无话可说。

  事实胜于雄辩!

  纵然段强有辩天之才,在这种情况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果真找子庭出马是正确的选择。

  他与毛玠相视一眼,接下来就等最后一根稻草,将县令这匹骆驼给压垮了……

  子庭,你可要努力啊!

  二人笑意盈盈,坐在塌上老神自在,就等着刘秩发力了。

  只要县令开尊口。

  不再提投降!

  那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就行,虽然平丘县陈兵不多,但也是兖州大县,再招募上千乡勇不成问题。

  他身为清阳定侯王吸之后,岂能辱没了先祖之威名?

  而堂上,气氛焦灼。

  县令段强脸色阴晴不定,片刻之后狠狠拂衣,怒道:

  “刘子庭!汝身为平丘县帐下马射手,诬陷本县令,本应杖责八十,吾且念汝是汉室宗亲,免汝皮肉之苦,根除马射手之位,快些逃命去吧……”

  “左右,押此人离开!”

  段强坐下,静等县吏们过来驱赶刘秩离开。

  但等了半晌。

  却不见一小我私家前来……

  “左右!左右!!王嗣,本县令命你驱赶此人离开县衙!”

  段强开口大叫。

  但王嗣老神自在,似乎没有听见段强的声音似的。

  “尔等……”

  “尔等竟置若罔闻?”

  “可恶!待吾上报刺史,将尔等匹夫免职核办!!”

  段强无能狂怒,大叫小叫。

  而此时,始终站在堂上的刘秩幽幽开口,说道:“县令如此焦急要将我等免职,莫不是县令早已是那太平道信众?是黄巾蚁贼?是祸乱汉室天下的乱臣贼子?!!”

云里听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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