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轻点下手
一旁的李承乾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郑先思考再三，发现只有李承乾最为合适，李二是肯定不能给大比兜的，李承乾以后是造反派，最为稳妥。
至于长孙无忌，他决定不碰这个霉头。
李承乾也不想阿娘离开他，忍住哭泣声：“神医，你说吧，这药引需要我身上的什么工具。”说完就把身上的配剑给取了下来，一脸视死如归。
“先说出来，朕自会权宜。”
“草民需要给太子一个耳光，这样一来，娘娘护子心切，心中自会有感应，从晕厥中醒来。”
郑先低下头颅不敢去李世民那吃人的目光。
他知道这句话说出之后，迎接他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死，第二种也是死。
只是早晚的问题。
都怪这怪死的系统。
李世民缄默沉静了，他竟然想笑，这算什么药引，眼神变得凌厉。
大殿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长孙无忌脸色一变，看着眼前这个黄口小儿，一时间也动了杀意。
李承乾站在一旁下定决心，拱手道：“若是此法能救醒阿娘，孩儿愿意一试。”
这一刻。
李二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太子有孝心啊，也不枉朕的一片苦心。
李二冷冷道：“若是皇后医治欠好，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吧。”
这一刻，大殿内的空气都平静下来。
一股磅礴的气场将郑先压得喘不外气。
李世民可是沙场拼杀，玄武之变的人。
硬着头皮重重点了颔首。
郑先战战兢兢走到李承乾跟前，扇太子耶，这种事情就算是在小说都不常见。
大殿外，一干大臣神色焦急，频频叹息。
程咬金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喝道：“叽叽喳喳像麻雀一样叫唤，让俺觉得心烦，再吵吵，俺让你们都光着锭在长安城溜达。”
众人看着程咬金那张毛茸茸的黑脸，议论声小了下来。
只是程咬金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也因为焦急的缘故被捏的发青。
“哎，那个叫什么，管他娘的叫什么，他奶奶的，告诉俺，娘娘的病情能否医治好，从实招来。”
周太医一撇白胡子因为程咬金离得太近的缘故，竟然被发出的气息喷飘起来。
周太医可不敢惹眼前这个混世魔王，战战兢兢说道：“程将军，老夫……老夫无能为力……但……娘娘乃是气血攻心，就算孙半仙来了也不行啊。”
“你这老匹夫……如果不是陛下有令，俺真恨不得宰了你。”
“呸，庸医！”
周太医此时灰头土脸，眼神中多了一丝恨意，只是面对程咬金那铁板一样的身材。
只能心中恶骂：这莽夫，老夫行医三十年有余，上次还给你祖传妙药，现在竟然敢骂老夫是庸医。
李世民听到大殿外的争吵，也不制止。
一声清澈响声。
李承乾脸上多了一个红印。
“叮！恭喜宿主所得所需物资！”
“只需再多一个巴掌，即可获得五次抽奖时机，有时机获得……得。”
获你大爷。
郑先没好气的关掉显示。
病床上的长孙皇后心有感应一般，发出重重的咳嗽声。
郑先听到咳嗽声，身子一松，如释重负。
丝毫没有注意到二月的天气，背上却已经被汗水打湿。
这个时候皇后醒来，越发证实他适才讲的话。
老天有眼，这是天老爷在帮我啊，回去一定要拜拜。
李二疾步上前，握住长孙皇后的柔荑。
现在的他眼眶微红，没有了平时高屋建瓴的至尊架子，就像普通男子望着自己深爱的女子一般。
“观音婢，感受怎么样，你昏厥后吓坏朕了，以后可不能这样。”
郑先看着眼前一副你侬我侬的场景。
故意转过头去，看向大殿的柱子。
长孙皇后回应几句之后，这才注意到郑先。
“想必这位是救我的神医吧。”
郑先看着长孙无忌那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躬身：“小民参见皇后，小民这点医术不值一提，一切都是娘娘的福气，连上天的不愿娘娘离开陛下身边。”
“太子殿下也让草民感动不已，都是殿下的一片孝心感动上天，皇后娘娘这才得以苏醒过来。”
长孙无忌这时腰杆也挺直，微眯着双眼，就等着郑先接下来的话。
可是好大一会都没有声响。
他这才注意到郑先一脸真诚的看着太子。
心里发出一声冷哼。
好小子，你等着。
郑先现在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时候能多夸太子几句就多夸几句。
劳绩我不要，不要卸磨杀驴就行。
李承乾心中一顿：这个少年竟然不邀功，反而把劳绩都让给了我。
这……让我还怎么砍他。
郑先轻咳一声：“圣上，皇后刚刚苏醒需要注意休息，切莫再让娘娘动气，娘娘只是暂时醒过来而已，草民这里有些药，需要娘娘赶忙服下，方可医治。”
从怀里掏出需要治疗的药物，幸好适才李二几人没有注意到自己怀里突然兴起来。
李二看着郑先手中的喷雾剂，眼底闪过一丝震惊，想必这种质地的罐子价值不菲吧。
像这样的工艺整个皇宫的宝物都比不上。
这个药用完后，罐子应该没用了吧。
郑先走到床榻说道：“娘娘这个罐子的工具，胸闷的时候对着嘴喷一下就可以了，这个白色的药片，一日一片切不行多用，娘娘平日里喜欢养花，小民建议尽量不要多接触，因为娘娘可能花粉过敏。”
长孙皇后用药事后，又牢固睡去。
确定气息平和。
郑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才大叫出一口浊气。
看着李世民那怪异另有庞大的眼神。
伴君如伴虎。
李二会不会为了太子名声，让我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见李二没有发话，现在也不敢走。
郑先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
李二现在是五味杂陈，眼前之人刚适才救了皇后，现在就治他个欺君之罪，这以后谁还敢为朕效力。
可是……如果放了他，今日发生的事情若是被传了出去，皇家的颜面。
长孙无忌显然看出李二的为难之处，拱手说道：“请圣上恩准，让太子近日在皇后身边尽孝道，这几日，臣以为太子可以不用上朝。”
“至于这位这位小神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明的医术，不如留在东宫，做个太子属官，也好为太子所用。”
小子。
在太子身边好好呆着吧。
李世民深以为然的点了颔首。
算是认可了长孙无忌的这个措施。
见事情解决，李世民心情大好：“小神医，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郑先。”
听到李世民不杀自己，反而还让他做太子属官，郑先有一种心里发毛的感受。
但是这种感受又说不出哪里差池。
果真历史书上说的没错。
历史上随着李二混的大臣基本上都善终，除了几个硬要作死的。
看来李二的胸襟确实不是一般的帝王可以比力。
郑先暗自窃喜，幸好穿越来的是贞观时期。
身后的长孙无忌同样带有玩味的眼神看向郑先。
李世民朗声道：“让外面的人都进来……不，让皇后好生歇息，让众大臣在宣政殿期待。”
当众人听到原本昏厥的长孙皇后真的醒来的消息时，一时间大殿上满是祝贺之词。
李二同样红光满面，示意众人平静，朗声道：“朕有功就要赏，郑先听旨，念你救皇后有功，赏银千金，封华县男，伴读东宫。”
“此外，太子仁孝，朕决定东宫置崇文馆，选拔学士东宫经籍图书，教授诸生，凡课诗选举，皆入弘文馆。”
与此同时。
郑家老宅早已重兵扼守，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空落落的大厅只剩下郑观礼另有富贵。
郑观礼向一旁的禁军苦苦恳求道：“列位官爷，能不能和陛下禀告一声，我才是揭皇榜的那小我私家，和我儿子无关，求求陛下杀我一人就行，留小儿一条性命。”
禁军呵叱道：“吵喧华闹，再哭我一刀剁了你，宫中还没传来消息之前，任何人都不许收支郑宅。”
“难道你不知道揭皇榜的结果，全家斩首。”
杀气腾腾的话，让郑观礼平静下来。
大厅内只剩下哭泣声。
富贵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心情呆滞。
活了这么久，能陪着少爷一起去死，也算了解一个心愿。
郑家是商贾，所有不存在买仆人，只能雇佣下人。
禁军排查之后，确定郑家只有郑观礼和郑先两人。
在郑家打杂的其他人都被关押起来，期待进一步发落。
只是眼前这个叫富贵的，死活都不离开，也就任由他去了，横竖到时候也要一并处置惩罚。
林东至听到郑先被抓，第一时间就急遽赶来。
好话说尽。
希望能放他进去看看郑兄。
可都被无情驳回。
现在的他焦急的看着坊门口，盼望宫里的消息尽快传来。
周围戒备森严，让他也一时间不了解郑府里面的情况。
也不知道老郑是死是活。
老宅的空地上站满了吃瓜群众，一群人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说着闲话。
一副看热闹的景况。
昔日和郑观礼有过生意往来的掌柜，也都争先恐后跑到长安县衙存案。
体现自己和郑观礼只是生意上的接触，平日里不怎么熟悉。
远处一棵大槐树下。
钱大方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自得道：“年老，照旧你有措施。”
身旁的海薄义眉头微皱。
这个蠢货，隔墙有耳。
若是被其他人听见一丁点消息，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忍不住喝骂道：“蠢货，安平静静看就完了。”
钱大方满脸不在乎，都这个时候了，除非郑家出了神仙，否则肯定玩完。
到时候郑家西市的铺子就是自己的，香料生意也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钱大方眼神中充满贪婪。
“年老，你在这里看着，我去近一点的地方，好打探消息。”
耀武扬威的带着三四个下人向人堆里钻去。
海薄义没有回覆，眼神一直看着坊门口。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心里竟然莫名有些发慌。
刚走进人群的钱大方在下人的资助下，挤到林东至的身前，戏虐道：“这不是林掌柜吗？怎么也有闲心来看郑兄的热闹。”
一张脸满是喜悦之情。
他已经脑补到郑家全家问斩的样子。
海薄义不在身边，让他越发的肆无忌惮。
林东至语气酷寒道：“钱掌柜，这个时候下定结论，恐怕为时尚早。”
听完这话，钱大方狂笑不止，引得周围的人注意过来。
这人是傻子吧。
我们离远一点，莫被熏染。
钱大方丝绝不在乎。
这个时候，越是有人注意他，就越开心。
“当今陛下仁慈，可揭皇榜的大罪，那可是犯了大唐律，是要全家问斩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故意提高了几个声调。
这也让周围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纷纷错愕。
“什么！老郑家那小子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去揭皇榜。”
“是啊，五婶子，幸好当初老郑家那小子看上我闺女的时候，我没有同意，我一看他们家那小子是个混种。”
人群中纷纷看过来。
一名面容发黑的胖大婶正聚精会神的随着一旁的大婶唠嗑。
身边的一个体重三百斤的女子扭捏着身子嗔怪道：“娘，你说这些干什么。”
站在一旁听的正欢瘦弱男子感受一股风袭来。
随后身子被重重的摔在了五米远。
人群哈哈大笑事后。
胖大婶转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瘦弱男子，摇了摇头。
这小子一看身体就不行。
钱大方见林东至不说话，他要得就是这个效果，自得道：“林掌柜，等西市的那几家铺子得手后，希望林掌柜也能和我们好好相助，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