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野兽的赢面照旧太低了
被轻视,是种特别的优势。
节选《大帝语录》
大统十六年春三月十五上午。
“你们听说了吗?琵琶女被人劫走了!”一道高声,飘出酒楼窗外。
“啊?真的吗?那岂不是野兽输定了!我还买了他赢的!”
周围人一阵无语,你想翻盘想疯了,赶忙撤注!
“把那小我私家抓起来!竟敢造谣生事。”突然,一队士兵冲进这座酒楼。
然而,人虽然被抓走了。似乎某些事,越发堵不住了。越禁止越流传,琵琶女失踪了!
在闺阁内,妆台旁,楚阳郡主洋溢着厦悦,对身后资助梳发的少女,兴奋道“雁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上次,你教我博同情;这次又教我打野兽。你真是长安第一才女!”
身后的雁姐姐,正是独孤雁。梳理头发的手,并没有停,口上谦虚,“我大姐才是公认的第一才女加美女”,显得很是温婉有德。
“独孤巨细姐确实万中无一,但雁姐姐你也不差。”究竟这不是个好话题,楚阳很快转移话题道“之前爹爹还斥责元恩,看来我们这次还要好好谢谢元恩了。赌盘上,哥哥已经加注了,相信这次,终于可以让宇文家大出血!”
“郡主照旧小心一些为好,我怕困兽犹斗啊!”
“姐姐太小心了!我投了七百金买野兽输,姐姐要下注几多?”
“我跟郡主一样好了。”独孤雁微笑着,表达她与郡主一致的立场。
当独孤雁上了离开元家的马车后,嘴上掩去了矜持的笑容,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在丞相府,一位特意请来的琴师,正在教宇文邕奏琴。可宇文邕似乎心不在焉,竟然把买来的那把琴弦给崩断了,崩断了。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一片惊呆无言。夭寿了啊,令郎最后的胜算都没了!
宇文邕似乎回过神来,忙道“没事,没事,还可以抢救一下。”
然后,琴弦崩断的消息很快又传开了。而那位琴师,被人团团围住,琴师无法,告诉了众人想要的消息,“琴弦崩断是真的,令郎邕的那把琴绝对不行能弹出稀世之音。”
此论一出,赌盘上的赔率又是一阵剧变。连逢琵琶女失踪、琴弦崩断两大消息,宇文邕赢三局的赔率到达了夸张的一赔九。吓得宇文家的一些成员都撤回赌资。
当天中午,元家觉告捷券在握,很痛快把三千金保证金押送到和芙蓉。这自是规则,可也是对宇文家的挑衅。现在就看宇文家怎么接招了。
蔡祐此时心情急躁,丞相把找人的重担压在了自己肩上。如今看来,这盘赌局,不只是钱的问题了,还陪同着两家此消彼长的声势!
“陈诉将军!找到琵琶女了!”
蔡祐闻报,忍不住大喜,“快!带我去!”
途中,士兵陈诉了发现琵琶女的历程,原来他见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一见到他就跑。然后追到一个小院,就发现了被捆绑的琵琶女。“那贼人很狡猾,把人藏在我们已经搜过的小院里。贼人也最终逃脱了。”
“你很机敏!本将军重重有赏!”
见到琵琶女的时候,发现她首尾完整,并无大碍,蔡祐松了口气。
许是被捆绑多时,琵琶女有些虚弱道“多谢将军相救!”
再问绑匪是谁时,琵琶女只道不知。而已,这也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当蔡祐把琵琶女带到宇文邕面前,高声道“幸不辱命!”
宇文邕笑着把蔡祐拉到一边,低声道“年老,可以买我赢了!”
蔡祐闻言,精光大盛。
当天黄昏,宇文导作为家族导演,亲自押送三千金到和芙蓉,“宇文家相信邕少会赢!因为琵琶女已经找到了!”然后他又道“此次大赌局,我们要求增加评判人,保障越发公正。”
宇文导的话,自然有人帮他传到元家,而宇文家的这次亮相,也引起了重大讨论。
“琵琶女是一个增加胜算的点。但增加公正人这条,难道宇文家要用权力来赢这一场?这反倒让人更担忧宇文家的赢面啊。”
得谢谢这些“智慧人”的解读,省了许多事。
元家见宇文家出招,经过内部讨论,高树声并不倾向宇文家,自家也找一个评判人,照旧可以保证不亏损。于是接受了增加评判人的要求。很快,斛斯征,郑居直加入公证团。
究竟有利好消息,宇文邕赢三局的赔率提升到一赔六了。但随着两家头面人物的加入,当初以为的两个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俨然已经演酿成一出龙争虎斗。
夜间,宇文邕将琵琶女留在房内。别想歪。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宇文邕微笑道。琵琶女关乎成败,他虽然要亲自须臾不离的监护。
而琵琶女似乎另有些娇羞。
当夜,宇文邕丝绝不提歌曲之事,只是给她好吃好喝,让她好好休息。
躺在床上的琵琶女,听着地铺上的宇文邕均匀鼾声,不觉佩服,这是位能干大事的人!
再次睁眼,琵琶女才发现宇文邕已经早起,而自己竟然一夜好眠,很久没这么轻松了!
“邕令郎,你何以如此笃定?”琵琶女照旧忍不住好奇。
“因为除了乐成,我们别无选择!”宇文邕为琵琶女递上早餐,微笑道“另有许多人期待着我!”
是啊,也另有人期待着我!琵琶女心神激动,“我愿意全力以赴!除了乐成,别无选择!”
人有所成,必有所执!已经调起了琵琶女的必胜信念。宇文邕拿出一曲词,琵琶女看后已是泪流满面!尔后起身拜道“谢令郎,让我得以窥见如此神曲!”
接着琵琶女就迫不及待的操起了琵琶,似乎进入了空灵之境,一气呵成,余音绕梁。宇文邕正待赞时,却见琵琶女又是泪流满面,为曲而感动,也为自己武艺更进一步而喜悦。
等宇文邕再进房内,琵琶女已经收拾了情怀。似乎要重新认识一样,琵琶女郑重行礼道“令郎,我叫曹云泥,希望令郎能记得!”
“云泥之别吗?”
“得遇令郎,方有云泥之别,亦有云泥之叹。君如云间月,妾若浊水泥!”
对着那灼灼之光,宇文邕暗叹,难道又是孽缘?
在书房,宇文泰和宇文导目光炯炯,在宇文邕很是肯定的亮相下,两人心中大石落地。
“到我们扩大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在东城必胜客赌坊,人们认出了宇文邕的一个随从,只见他买了五百金的注,买自家令郎输。在众人的盘问下,这个随从弱弱交待“这是令郎自己要买的,他怕自己输得太难看!”
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自己都不看好自己,赢三局赔率酿成一赔八了。
但是丞相宇文泰体现,我要支持儿子,然后买了两千金。接着宇文导又说“这是我的倔强!宇文家必胜!”,买了一千金。蔡祐倒是什么也没说,默默掏出了八百金,买邕老弟赢。
另有宇文邕的嫡系随从,也都买他赢。至于赔率,他都建议买一赔五,守旧之策赢两场,不要贪。至于家族其他人想怎么买,他就管不着了。
这是宇文家要送钱?照旧真有倚仗?赌场上的人一番解读后,照旧败倒在黄金的脚下,多数人继续买宇文家输!一些原本张望的人,也加入进来。而赌资已经到达惊人的九万金了。
元家太子似乎发现了一些差池劲,有人在推波助澜!于是他劝各人理性聚赌,然而没人听了。
元太子皱眉,天狂有雨,人狂有祸,这些人疯了,照旧离他们远点吧。事实上,他早已劝元家众人,不要只看到赢,另有万一输了呢?只可惜,没人愿意真心听。
有多数人的疯狂,就有少数人的清醒。枭风就是代表,而他决定买宇文邕赢,资金更是到达一千金。这险些是斧头帮的全部家底了。帮众都不是很理解。
枭风解释道“你们看人浮于外貌。令郎邕是轻狂之人吗?他敢如此行事,必有倚仗。”
帮众觉得有原理,但又提出疑惑,即便买他赢,也应该跟宇文家的人一样,买一赔五才更稳妥啊!听说宇文邕连琴都不练,摆明了赌琴不会赢啊!
“我就是赌他三局都胜。赢了青楼高歌,输了青山野果!”
至于娥眉山,也是一狠心,拿出为数不多的两百金买了一赔五。
而另有一位,独孤雁直觉着有些不妥,买了两百金的一赔五来对冲风险。
所以,有时候你会发现,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最信任你的居然照旧你的敌人。
时间很快已往,赌资在十万金高位时封盘。注已经下定,就等结果了。
是输是赢,都看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