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是说你不会管凡人的事情吗?”
“对。我不能仅凭着死者幽灵的一面之词,就将凶手公之于众。你们凡人似乎考究的是证据,所以被泛起在民众面前的,必须是以证据为基础、考究逻辑性的、很是官方的说法。”
“有一天你终会明白,其实这人间世啊就像一只高高挂在墙上的钟,走一小格代表一秒,走一大格代表一个钟头,它有属于自己的进程和节奏,是绝不能被外界干预干与强行推进的,我们作为旁观者,一定要保证让它能够慢慢地、一格一格地向前走。”
“嗯……你这番话,看似深奥,实则很是耐人寻味。”
而且他们只要稍微一个不留意,就会被群众雪亮的眼睛揪住眉目,不光会袒露真实身份,最重要的是会引起民众的恐慌和骚乱。
“那如果你加入了这件事,会不会被你们那边的人给处分啊?”
“放心吧,”他轻巧地答道:“我找到证据不就行啦?”
“那你一定要藏好锋芒。”我抓着他的衣袖,说:
“你如果为了帮我出了事,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的。”
那天晚上,我没怎么休息,险些一夜未眠。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我想不通,他们都只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啊,刘思源到死都不明白,他只想送一个肚子不舒服的小女人回家,为什么期待着他的,却是……
我坐在小山头,痴痴地望着天边扯出一道鱼肚白。
“江局,”夜鸳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找江局要了一小队警员:
“这案子欠好破,给我一天时间,我来想想措施吧。”
江局脸上又惊又喜,又怕别人心生怀疑,便压抑着提高的声线,道:
“此话认真?你不是向来不加入破案的吗?难道说,这次的怪物比力强?”
他没有理会,接着说:“前提是你能给我一部门警力。”
“没问题,想带几多带几多,精英照旧后备力量,你随便挑。”
我们刚准备往大山深处走,这时,焱赶过来,拉住夜鸳,问: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夜鸳挣开焱拦在身前的手,说:
“这里没有任何监控设施,只能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他拍了拍焱的肩膀,悄声部署道:
“想措施在四周的镇子或者村野,找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和两个四十上下的男人,一个没有门牙,一个右手残疾,他们三个带着人体器官,应该还没有跑太远。”
我心说他原来真的什么都知道,和刘思源说的一字不差。
“你是怎么知道的?刘思源不能说话的啊?”我低声问。
“人在做天在看,盯着他们的,不止刘思源一双眼睛,这山间的一草一木、甚至空中一掠而过的鸟、地上渺小匍匐的虫子,它们都不是瞎子。”
“那你快问问它们,剩下的几个学生,他们在哪里,都还在世吗?”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
“都死了,昨晚我就已经全部感知到了,我亲眼看到他们被黑白无常接走,走之前他们的幽灵来找过我,我让他们别去找你,怕你被吓到,没想到那个刘思源还挺执着的。”
“现在我们只是带这些警察去收集他们的尸体。这么大一座山,如果我不带个头,预计尸体烂了都还没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