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往情深深几许，小楼昨夜听春雨
“伊藤同学，伊藤同学……”
我回过神，发现言叶已经叫了我好几声。
言叶有些闷闷不乐地样子。
“歉仄，刚刚走神了。”
我坚决道了歉，却不知该说什么。
活了两辈子，我第一次有女朋友。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好不真实……
言叶是那种十分内敛的女孩。不擅长表露自己的内心想法。
我照旧从世界那里才知道，言叶因为初次晤面时我随口一句话那么伤心。
和她在一起，我很注重自己讲的每一句话。生怕惹得她伤心。
好羁绊的感受。
每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时间一长让我感受心累。
言叶也不擅长攀谈，我们俩经常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
要是世界在这就好了……
和言叶划分，回到教室，我走到世界面前。
“喂，世界。”
“什么？”
“我有话想和你说，去老地方。”
走到楼梯口，世界先开口了：“那么，是什么事呢？莫非是处男君向我炫耀他的最新进展？”
“世界，我有句话想对你说。它是我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我不知道说出来后，我们还能不能当朋友。但是……”
我抿了抿嘴，低下头，看着世界的眼睛，“我想告诉你，关于我最真实的惊人的秘密。”
“什，什么？”世界明显被震住了，屏住呼吸，愣愣地看着我。
我无比严肃地说道：“我有身了。”
世界：“……”
我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世界握紧拳头，又放下，深吸一口气，“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讲冷笑话？”
我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这倒不是。开玩笑只是顺带的。我找你来是因为……”
“如果你下一句话照旧冷笑话，我就杀了你！”世界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默默把下一句“我是外星人”咽下去，直截了当地说道：“明天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你们是情侣嗳，我去只会故障你们……”世界移开视线。
又是这句说辞，我抿了抿嘴：“笨蛋，一起吃个饭又没什么关系。托付，跟我一起去嘛，差池，是你给我一起去！”
“竟然这么嚣张。有了女朋友就变得纷歧样了。”
“世界。”我叫了她一声。
世界别开脸，一摊手，“好啦，真拿你没措施，我去就是了。”
第2天。
隔了两天，我们再度一起共度午餐时光。
有了世界就是纷歧样，楼顶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我连话都多说了一堆。
但不知为何，言叶笑容有些勉强。
离开言叶，世界往我背上拍了一巴掌：“喂！你这家伙！”
“怎么了？”
世界瞪了我一眼，“把女朋友放在一边，和别人聊天，换了是我早把你甩了！”
“不，”我试图解释：“我也一直想和言叶聊天，可她总是我问一句答一句，基础没措施聊下去。”
言叶这样懦弱内向的性子，让我不知该如何看待。
“这样不行啦！”世界晃了晃手指，“你必须要越发温柔体贴才行，让她感受到你身为男朋友的温暖。”
好麻烦……我抿了抿嘴。
如果女朋友都是这样，那我照旧只身一辈子好了。
细细想来，“二次元女孩”之所以能受到宅男热捧，成为宽大阿宅梦中的老婆，“距离感”何尝不是一个重要因素？
因为她们不存在，我们在电脑手机前，看到的她们永远是制作人精心设计出来的剧情。所以她们是完美的。
当她们成为真人，我们能接触到更多关于她们的真实。
这些“真实”里，可能包罗着一些我们并不喜欢的元素。
现实生活不是动画，不能每一集都是有趣的，里面包罗了无数的琐碎日常生活。
我曾经因为言叶的美色而对她动心。
但言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为了满足我的理想而降生的。她是真实存在的人。
看动画的时候，可以“换老婆”，因为你不需要去记挂二次元纸片人的感受，觉得心烦可以把它扔在一边。
但如果是在现实世界谈恋爱呢？
她会因为你的举动而伤心、困惑、生气……
如果要我像上辈子现实世界大部门男人那样，为追求女孩而委屈自己，那照旧算了吧。
……
“怎么说呢，言叶对于我来说，就像隔着玻璃窗凝望远山的雪景。”
“哎？直呼桂同学的名字了，好～恩～爱～哦——”世界不知道我心里想了几多，嘴角又翘成猫嘴的形状。
“哪有。”我抿了抿嘴。
世界伸手捂住嘴，“就是恩爱啊！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我不也一样用名字称谓你？”
“我和她对你的意义差异啊，对了。既然聊到这个话题，那么……”世界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两张纸条，“这个给你，就当是作为朋友对你恋爱的应援吧。”
我接过它们，“影戏院折扣券？”
“别嫌弃了，要是是招待券，我就自己用了。”
“不，”我亮了亮手中两张纸条，“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唉——”世界叹了口气，右手抚在额头上，“托付，你是轻小说男主角吗，竟然这么缓慢，我虽然是让你带桂同学一起去，这样可以增进你们的情感。”
“哦。”
下午三点，我去D班找言叶，约她周末去看影戏。
“言叶，一起回去吧。”
言叶仍然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似乎生怕我生气，“对不起，伊藤同学，我被选为了校庆的执行委员。待会儿还要开委员会，你先回去吧。”
“嗯。”我颔首，“周末你有时间吗？”
“这个……倒是没有部署。”
“那好，我们周日早上8点，榊野Hills见。”
“是。”言叶低下头。
……
走出学校门口，我遇到了世界。
“世界，”我小跑到她身边，“总觉得这几天，一放学你就跑的没人影了。”
“因为我妈妈那边有个孩子请假了，让我去资助几天。”
世界脸上永远挂着开朗的笑，“对了，阿诚，你还不知道吧，我打工的……”
“女仆餐厅？”
“你怎么知道？！”世界惊呼一声，随后退却两步，双手交织捂在胸前，眼中满是鄙夷，“竟然尾随人家，看错你了，失常！”
“喂喂！谁会做这种事啊！”我说，“我亲眼看见的。”
“是吗？”世界一脸不信，“那我怎么没看见你？”
“两年前的事啦，那天我偶然路过一家叫‘花样年华’的餐厅，在那里看见你。不外你完全忘了。”
“是吗……”世界用右手食指轻轻挠了挠脸，有些欠美意思地转过脸去。“没想到这么久远的事，你竟然还记得。”
我摸了摸下巴，“远吗？我感受似乎是上个星期的事。究竟你给我印象这么深，想忘都难……”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笨蛋！”世界突然大叫大叫。
“喂喂，为什么突然骂我？”
“懒得理你！”世界一跺脚，快步走进车站。
我和世界坐在长条椅上，世界突然问道：“你反面桂同学一起吗？”
“她被选为了校庆执行委员，还要开会。”
“哦。”世界低低应了一声。
电车来了。
不外是开往相反偏向的，不是我要坐的那一班。
世界站起身，“好了，我先走了。”
“嗯。”我颔首。
世界突然弯下腰，伸手搂住我的脖颈。
我的心猛地一跳。
难道世界又想像那天一样……
世界将脸靠近，我又闻到那股淡淡的紫罗兰的清香。
“世界……”
世界贴近我，我能感受到她湿热的吐息拂动我耳垂上细小的毫毛。
世界的声音在我耳边突然加大：“我耍你的！”
“被吓到了吧，拜拜喽～”世界吐了吐舌头，促狭地笑着钻进电车。
可恶！你这家伙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