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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

021 羞耻之心

将门福女 雏禾 2230 2014-06-21 18:58:50

    杨琪歌动听,声婉转,所唱词曲也别有一番风味,虽为子女情长,却不失磅礴之气。

  她借花献佛,仅凭一首《在那遥远的地方》,收买了不少人心。

  就连一向看她不顺眼的耶律胜,也对她赞不停口。

  安隐更是对她怜爱有加,即便她熟睡,也在身旁为她摇扇散热,驱逐蚊虫。

  三更已过,南爷账内依旧灯火通明。遥望四下,仅他一方亮如白昼。

  明珠之下,人影烁动。

  南爷步出毡帐,扫视一眼,见商队中不少人是席地而眠,他心中忽生愧疚,同时感伤这一路奔忙之苦。

  然而细作一事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上并隐隐作痛。不敢想像细作就在商队之中,甚至有可能是他身边亲近之人。

  难不成他真有眼无珠,识人不明?

  细作一日不除,南爷于心难安,即便入梦也会惊醒。

  鉴于南爷之前的付托,为制止打草惊蛇,安隐并未轰轰烈烈的彻查细作之事。当下他跟南爷一样,对细作的身份一筹莫展。

  趁夜深人静,南爷将安隐招致帐内,详谈此事。

  南爷负手而立,夜明珠的灼烁下,他的面孔阴晴不定。他的目光聚在瓶中的花束上。

  不再是根生土长,那些叫不着名字的野花明显有了残败颓靡之容。这些花看似柔弱不经风雨,却能在荒无人烟之地生根发芽、尽态极妍,足见它们顽烈之本色。

  待安隐步入毡帐,在他身后躬身站定,才听南爷开口:

  “究竟是何人在我商队中滥竽凑数?”

  南爷给了安隐一天的时间黑暗视察,以为他对细作的身份已有眉目。

  别说安隐没有通天的本事,即便他真是大罗神仙,也难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抓住那人的把柄。

  “属下无能,并未查出细作是何人。”安隐想过,若逐一进行排查,势必会惊动细作。在对方有所预防之下,他更难揪出此人真身。不外他也并非无从着手,至少他心里已有了或许规模。“爷,容我细说。”

  “讲。”南爷恩准。

  安隐详加分析,“如今商队之中三十余人,其中一半是我们自大辽带出来的随侍,另外一半是此次南下经商而半路招买的人马。”他特意在此处做了停顿,随后又继续说,“我们南下时一帆风顺,却在回京的途中屡次三番受阻……”

  “你的意思是……”南爷是智慧人,一点即通。现下他已明白细作藏身的人群中。

  数月前,他南下东京,随行之人皆是他命安隐精心挑选且精通汉话的亲信。

  今年南方茶叶丰收,他便多购了一些,又招买了一批人马。

  返回上京,正如安隐所说,途中他们屡次三番遭人倒霉与暗算。

  如此看来,问题就出在他招买的那些人之中。

  “安隐,劳烦你重新整顿商队。明日启程,改道而行。”以防万一,南爷做了双重保障。

  他大可以心狠手辣,错杀一百,也不放过那细作。然而前途多舛,风云难测,他们本就势单力薄,再容不得军力有半点流失。

  安隐衔命行事,待天一亮便重整了商队。他使“移花接木”之计,疏散了招买的人马,并在他们每小我私家周围都安插有亲信。

  这一回,即便细作再有行动,也难逃他们的高眼。

  安隐正忙着部署,转眼看见杨琪爬出马车,还一副睡眼惺忪模样。

  并非杨琪想起早,许是她昨晚吃多了,这会儿肚子涨得难受。她急需去五谷轮回之所,做新陈代谢。

  她迟迟不去解决,因为有个问题始终在她脑中盘桓不去——

  在这个时代,取代卫生纸的究竟是何方神物?

  安隐见她面色不大好,便上前询问,以示体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琪面呈酱色,感受自己有口难言。

  她扭扭捏捏间,腹部是越发的沉甸。

  继续拖下去,难受的是她自己,不如厚着脸皮硬着头皮豁出去。

  “我要出恭,有纸吗?”杨琪脸颊飞红,如微醺的仙子,娇羞感人,媚若桃花。

  这丫头有羞耻之心么……

  安隐只道她是憋坏了,便急遽塞给她两张草纸,催她道:“快去吧。”

  看着手里的草纸,杨琪的脸都绿了。

  这时候的草纸多以稻草为原料,做工与质地都很粗拙。这草纸的质量虽未到达杨琪心中理想的水平,总比石头、枯叶好使的多,她也只好默默忍受了。

  肠胃疏通后,杨琪气色恢复,在湖边做了一番梳洗,才姗姗来迟到安隐身旁。

  这时,商队就要启程上路了。

  这一行,怕又是要夜以继日的奔忙。安隐担忧南爷难忍这一路的炎热,便对杨琪说:“你到爷的车里去吧。”

  杨琪眼一翻,撇嘴道:“我才不去,我要跟你一起骑马。”

  “听话。”安隐故作严厉。

  杨琪勉为其难之下,闷闷不乐的允许了。

  她与南爷这对冤家,一旦对上眼就怒目相视,跟对头晤面似的。

  杨琪依在柳娥身边瞌睡,猛然间被一声巨响吓醒。她张眼四望,见是南爷手里的折扇作祟。

  南爷猛然间将折扇甩开,又猛然间将折扇合上,如此重复,不亦乐乎的来来回回。

  他这番开玩笑的用意,明白就是不想让杨琪安然入睡!

  一气之下,杨琪紧扣车窗,鼓足劲儿摇晃车厢。

  车身震荡,还能不叫人想入非非?

  商队之中,无人不知南爷是年少俊才,难免精力丰沛、气血旺盛,青天白日之下也敢与柳娥车内享鱼水之欢。可当着一个孩子的面……

  似乎太过了些!

  恍悟杨琪的意图,南爷已阻止不及。

  安隐驭马前来,对着车里的南爷,尴尬道:“爷,要不属下将琪琪接出来……”

  南爷百口莫辩,只觉一世英明在这小汉人手中毁于一旦。

  杨琪不等南爷付托,便迫不及待的撩开车帘钻出马车,去往安隐身边。

  柳娥唯恐她有个闪失,便上前帮扶,还柔声嘱咐,“慢些。”

  末了,杨琪还不忘转头冲咬牙切齿的南爷扮鬼脸。

  安隐回首,见南爷与柳娥衣冠整洁,就知是上了杨琪的当,中了她的计。

  南爷怒气冲天,安隐哭笑不得。

  安隐低头,无可奈何,“你有羞耻心吗?”

  杨琪抬头,故作茫然,“羞耻之心是啥?”

  安隐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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