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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寺

第三章 疑云重重

长清寺 平凡男孩别迷茫 2899 2022-03-05 23:17:04

  外头有人推了门数下,却未推得开。一旁的陆忱本想起身前去开门,却是有人徐徐出掌一推,直震开门脚的巨石,领着人进了屋。为首的是个面容清秀,脸显怒意的华服少年。

  “怎么突然来得这么多人?”云平暗自疑道。

  付贵安凑过头低声数道:“一,二,四,七,一共来了七个吖!”

  “真是欠美意思,打扰诸位了。我们是刚在易江卖完货的客商。唉,也是倒霉,竟遇上这么厉害的雨。委实行不得路,才只好来这儿避避雨势,”说话的是一个着松绿秀绸褂子的中年男人,他拱手作揖显得十分有礼。

  云平摊手回道:“何须客气,这本就是座荒庙,各人也不外是来避雨的,但前辈留不留的来只怕还得要问问那位‘庙店女掌柜’哩!”身旁陆忱却怕他这般快语直言惹出什么祸事来,赶忙扯了扯云平的衣角。

  “哼,要留便留,干我何事?雪宁,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走!”说完,梅姑猛地竖起身,拉起祝雪宁便径直朝西厢房走去了。

  陆忱见夜色深沉,三人又都赶了尽一天的路;张冲翼更是需早歇静养。他便搀起张冲翼道:“张前辈,晚生看您也乏了,要不也早去厢房歇息吧”

  张冲翼颔首应道:“嗯,只是又须劳烦小兄弟了”言罢,二人便齐往殿东行去。

  云平见人散了泰半,也便再无久待的兴致。他刚起身迈脚,一个穿降红色交领窄袖厚袄的玉面少年却忽地过来道:“兄台,烦请留步。不才贺裕,有道是‘芸芸众生,所遇皆缘’。我见君面貌特殊,定非俗庸之人。诚愿与君结交,故来冒昧问询兄台姓名。”

  见他伸脱手,又这般客气。云平欠好拒绝,和他相握,道:“云平。”

  可哪知对方握力大的犹如铁钳。不多时,云平只觉整只手似乎要被捏碎般。然这时,少年却倏地松手一推,云平踉跄着晃退数步。再站定后已是满脸怒容。但知其力大,对方又是人多势众。只得憋下这口怨气,转身甩袖离去。

  付贵安见人都散去,亦不敢停留,朝他们躬了躬身自退去了。

  这头,那六人围着火齐坐下,贺千峰环视良久,方沉声道:“混账工具,谁许你擅自试探他的?你未想到此等剖腹藏珠之举实是在打草惊蛇吗?”

  贺裕慌道:“爹,我……可他确实没甚么功夫,而另外三个我见也不像……”

  原来,贺裕有此之举先是因早些时听父亲疑虑过这里可能暗存埋伏,便略略留意了些;又因先前被父亲说了一番,就急想去证明自己;而此番见得这么多人齐聚荒庙,他怎会觉得是巧合?自认为其中定有蹊跷。他观张冲翼虚弱倦乏,梅姑和身侧少女软弱无力,陆忱胆怯惧事,付贵安则卑恭憨实,便把目光聚向了云平——他也确确是相貌特殊。于是他便悄悄笃定要试他一试,以证所想,这也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他话未说完,贺千峰已怒道:“够了,你自现在起万不行再擅自脱手,免得搅乱了计划——一会儿你们几个暖好身子把家伙什儿都拿进来!”四个家仆齐声颔首应答他。

  然四人离殿取物未久,一个仆从却是慌忙跑进来,说道:“欠好了,二爷、小少主!伯顺他死了!”

  贺千峰脸色一凝,诘道:“在什么地方死的?”

  “禀二老爷,就在寺门西南面不到一里的林子中。他本是去解手,却不想我们在寺门口许久等不到他,反听到一阵马嘶声,待一找……”

  “爹,这……”贺裕疑道。

  “慌什么,你先带我和曹错兄去看看情况。裕儿,你权且先留在这!”男子沉声道。

  “千峰兄,我们走!”曹错把手一迎,即是朝屋外奔去了。

  东厢房处,云平和陆忱住进了第一间。张冲翼要了第二间,---进了屋悄闩上门。第三间则是剩给付贵安了。

  却说这头,云平歪倒在床榻上,拿包裹做了枕头,且舒展开身子且同陆忱道:“唉,今天确是乏了,忱弟,你也快早歇吧!”

  “平哥,我总觉刚刚那会儿人怪的很。看穿扮实不像道上的人,但又听你先前所说,兼之他们进门时的身手,想来绝不是善茬啊!”陆忱坐在几案旁,疑道。

  云平转过身劝道:“害,还且别想了,也不外是萍水偶逢。待雨歇咱就走。精力有限,何须执着别人的琐事,况自身尚未修善,理道尚未参透。哪有去瞎料想人的闲功夫?”

  陆忱启嘴刚想说些什么,屋外却忽的传来阵急而响的敲门声。待陆忱开得门,竟是付贵安竖在门前。他神色张皇,一钻进屋却支吾着比划了好会儿,方道:“欠好,欠好,出……出大事了!”陆忱拉着他给了坐,云平从床上坐起,忙慰道:“付叔,你且别急,慢慢些讲好了。”

  可付贵安哪里坐得下,起身即是呼道:“藏经阁里死人啦!就在适才,我.....我亲眼瞧见的。”

  “付叔,你且小声些说——那死者是谁?如何殁的?”云平悄声问道。

  付贵安道:“未曾见过,也不知怎死的。但我见他倒在藏经阁里。头靠墙那儿,嘴边溢着血,手脚摸上去冰凉冰凉的,想也应该是死了。”

  陆忱疑道:“怎会没见过?难道真真不是这儿的人?”

  云平也诘道:“那人是什么妆扮?付叔,我还想冒昧一问——你又怎会无故去得藏经阁的?”

  付贵安回他:“也只平凡人妆扮,穿了件褐衫,我……我是其时瞧见藏经阁这么晚了竟还亮着灯,便进去瞧了瞧,接下来就发现那样了。”

  云平又问:“那你在找我们之前,还寻过别人吗?”

  付贵安回道:“嗯,我敲过张先生的房门,可里头半天也没个响应;而前殿除了那个少年,也就没了人。我和他都不熟络,就来找你们了。”

  云平攥拳敲案,却又忽的皱眉道:“哼,八成是那帮人干的,留个少的来放风,其他人好——差池,那死去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既不像个富的爷,又不像个有权的官儿。照理说,他们这帮朱门绣户应该不会亲自动手寻他麻烦的。且饶是他们杀的,又为何做的这般粗心?灯未灭,尸体未清理。像是特意让人察觉,莫非对方另有图谋?”

  陆忱叹道:“唉,知道的可靠迅息太少,委实是想不出,但我自进了长清寺起,总觉得此地随处诡异至极。可具体又细想不出。”

  在旁的云平倏地摊平眉头,竖起灵活的食指在半空一转,道:“那便甭想这些实的虚的,这个晚上咱临时累点,闩上门,阖紧窗,也别歇觉,侯到雨停,便快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付叔,你爽性也别回了,一齐呆这儿吧。”

  “行,但许我先回房间收拾下工具,晚些再来。”付贵安挠了挠头,道。

  “嗯”陆忱同云平颔首应答,一齐见着付贵安快步出了屋。

  出去未多久,贺千峰便独自回来了。

  贺裕忙问道:“爹,如何情况?其他人呢?”

  贺千峰未急着答话,只坐到篝火旁边捂手边道:“我看过了,身上多块血瘀,死前显然气血不通;脑浆迸裂,马厩里还少去一匹良马。不出所料应该是被个妙手点住穴道,纵马踩死的。曹错和仲明他们去长清寺周围搜查了,想不久便会有线索。”

  贺裕疑道:“怪哉,怪哉。爹,我们乔装出行难不成被人认出来了?”

  贺千峰道:“难说,但对手现在动手袒露自己,想是很有掌握。”

  未久,曹错已领着四个家仆进了屋。贺千峰一挥手,拨身而起挈着众人齐到方丈室里坐下。曹错悄声道:“可惜,真可惜!雨太大冲去了脚印,实在辨不明他的去向。但我想他应该还在寺中——对方的目的显不是只杀个家仆这么简朴。”

  “我同他们去长清寺周遭搜查了一番,在东厢房后头发现了这双满是湿泥的布鞋——可能是对方换下的,另有一柄泰半身埋在土里的微锈长刀。而更奇怪的是再后头的藏经阁灯火朗明的。我看见那个老树身材的家伙出了藏经阁,怀里似乎还揣着什么工具,慌张皇张的回了东厢房。我带人进藏经阁看了看,却发现里头什么也没有,也便回来了。”

  “嗯,那除了他,可还在外头见得他人?”贺千峰问道。

  曹错回道:“没再见到了的。现在想也就这些线索了,但对方如若现藏于寺,定然不久还会有行动。”

  贺千峰颔首道:“不错,我们权且先等着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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