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高山流水遇情敌
不多时，蝶依女人出来了。
身未至香先闻。
绿色真丝裹腰身，头戴金钗与簪花，纤腰楚楚露金莲，回风舞雪惹人夸。
“季令郎你来啦！”
笑靥，如三月桃花。
她从季守拙身边走过，气若幽兰。
柳腰东风过，百鸟随香走。
“嗯！”
季守拙的眼睛一直在她的身上。
“昨天你来了之后，我心情好了许多，精神也好了起来。
白昼时候，我为你写的《春江花月夜》谱了一小首。
不外只有简朴的几个调子，你先试听一下哈。”
她精神确实比昨天好了许多，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
她一下说这么多话，就像邻家小妹妹一样，季守拙喜不自胜。
“你弹吧，我洗耳恭听。”
琴音委婉，似天外跫音一般。
琴毕。
“季令郎咋样？”
“很好啊！如果配上诗吟唱，那就更绝了。”
“你这首诗挺长的，只有这几个调怕是欠好，我再为你多想一点。”
“哈哈好，我的诗配上你的曲，到时候所有嘉元城的青楼都演唱我们的诗曲。”
“季令郎，如果我们的诗曲真有那么好的话，说不定皇城乐坊，教坊司也会演唱呢。”
“说得对，说得对，到时候我们一起声名远扬，名垂千古！”
季守拙凑到蝶依女人身边，手握柔荑，发表一下豪言壮志。
“声名远扬，名垂千古我就不想了，只希望季令郎声名远扬，不要忘记妾身。”
蝶依女人依偎在季守拙怀里。
香气如兰，玉软花柔，醉人心魄。
“不会！我对天立誓！”
“别！”
纤纤玉葱拦住季守拙嘴巴。
“好！我就不发。”
季守拙拿下玉葱，笑着说道。
“令郎挨的这么近，妾没法谱曲了。”
季守拙稍微离远一点。
这人比鸟曲好啊！
托腮鉴赏，意犹未足。
蝶依女人又谱了几个样曲。
季守拙都说好。
“到底哪一个更好？”
蝶依女人蹙眉微嗔。
“全凭女人做主！”
…
窗外雨声渐密，蝶依女人也不想谱曲了。
只好回到内室。
季守拙审时度势，推断重头戏未来。
也回内室。
翌日，艳阳高照。
季守拙从床上爬起。
蝶依女人正在妆匣前梳妆。
昨夜风疏雨聚。
掩声而作非难哉。
“季令郎，你醒啦！”
“嗯！”
“蝶依女人，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
“曲还差几多？”
…
蝶依女人停下了手中的梳子，一脸茫然。
随后恍然。
“还差一点。”
“我晚上还来，帮你谱曲，帮你谱完为止。”
…
蝶依女人满脸飞红，如红霞映日一般。
季守拙从怡春院走出来时，碰到百花楼的老鸨凑过来和怡春院的老鸨说话。
聒噪！
季守拙捡一两句听听才知是咋回事。
他继续走在烟花巷里，烟花巷静寂无比。
一般早上，都是女人们睡觉的时间。
转过烟花巷，往景明路，有一家早餐摊。
他特所在了两个鸡蛋，一根油条，一大碗豆乳。
卖豆乳是一对大爷和大妈，季守拙特地多给了几文。
大爷坚决不收。
尔后，来了两位壮汉。
左霹雳，右菩萨。
面无心情，直接坐在季守拙一座。
“两位年老辛苦了！早餐我请。”
季守拙又掏出十几文，拿给大爷。
“他俩吃什么早餐，我请！”
“两位年老，昨晚一夜太平，辛苦你们了。”
霹雳和菩萨皆不说话，一个吃豆腐脑，一个啃馒头。
他们两个昨晚在怡春院斜劈面的百花楼待了一晚上。
选的是碧芊女人，但是却把她赶出了她的房间。
霹雳和菩萨在里面待了一晚上。
虽然他们给的银钱较多，但是百花楼的老鸨照旧藏不住爱哔哔。
见到他们都不说话，季守拙吃完早餐先撤了。
季守拙回到王府，呼呼睡大觉一直到天黑，才出门。
是夜。
月明星稀，倘有微风。
紫香阁，怡春院。
白袍青年落衡令郎在。
蝶依女人正焚香抚琴。
“季令郎，你来啦！”
蝶依女人视线完全在季守拙身上。
“嗯！”
季守拙微笑颔首。
“季守拙！”
“落衡。”
两人在茶几那坐下，蝶依女人则抚一首较为轻快的曲。
“那天多谢落令郎援救。”
“非为你。”
额，这小子台面话不会说。
季守拙多看了他几秒，他脸颊上有一颗痦子，有点像某蓝星上的明星。
他的眼神倒是很坦诚，一直在蝶依女人那里。
“你是神意门的？”
他开始转过头，正视季守拙。
“你怎么知道？”
“那天那两位贼人说的。”
“是又何妨！”
他继续转过头欣赏蝶依女人。
“你裁β因此会冒犯他们吗？”
“有啥可惧？大丈夫行事灼烁磊落，只管来找我好了。”
他正视季守拙，胸中一口浩然正气一吐为快。
“落令郎高义！”
季守拙稽首行礼。
“季令郎为作诗大会胜出者，蝶依女人青睐者，何须与我惺惺作态。”
这家伙搁这酸呢。
“我虽文采出众，但是武功不会，比起落令郎文武双全…”
“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何须以己之短较人之长。”
“落令郎所言极是，与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季令郎不必故作谦虚，也无需刻意攀谈，我们静坐于此，欣赏蝶依女人之琴曲，岂不妙哉？”
季守拙一脸尴尬。
这小子软硬不吃，情商极低，若不是打不外他，崎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落令郎卓识！吾恰有此意！”
一段尬聊就此落幕。
所谓高山流水觅知音，这是高山流水遇情敌？
他们就平静地坐在那听蝶依女人抚完一曲。
落衡徐徐起身，蝶依女人送别落衡。
季守拙满脸愠怒，只是欠好发作。
蝶依女人像小蛇一样游了过来，季守拙徐徐气消。
何须与吃不到葡萄的人怄气。
他们继续昨晚的谱曲和“谱曲”。
翌日。
季守拙按例在烟花巷和景明路的交织口吃早餐。
霹雳和菩萨按例坐下。
季守拙只好请客了。
第三晚，《春江花月夜》的小样出来了。
蝶依女人一边抚琴，一边唱。
嗓音甜美，与诗歌十全十美，辅以大道琴音。
画面感出来了。
有琵琶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