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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人世间

第七章 告一段落

再造人世间 破军剑舞 6155 2022-03-03 16:01:41

  醒过来的刺史也是痛恨不已,下令封锁消息,免得让外人知道,另外,强征全城的医生前往救治病人,而且强征所有用的上的药材去救人,还从代州城府库调派了一批建材和衣物,力求将影响降到最小。

  这就让在场的一部门官员出了血,虽然各人都藐视商人,但是这些人为可不够他们花的,哪怕在常安看来朝廷已经给的许多了,但对于他们来说,族人要更大的地,小孩该换个更优秀的名师,纳新的小妾也要准备,家里的老马也该换成突厥进口宝马了,朝廷发的那点财物,哪里够塞牙缝呢?

  所以,险些每个官员的家族后面都有人经商,背靠大树好纳凉,现在,那些囤积药材的几家药铺,该出出血了。

  对刺史来说,你们不是能喝吗?喝,害我好事,就给我割下点肉吧。

  至于说刺史家族,他家是做布料和建材生意的。

  灾民营地常安处,常安就在主座上坐着,他腿软,不能动,动了让手下人失掉信心,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所以,常安只能在这里期待手下汇报。

  贺鸣和常安相处久,看明白了一些事,觉得常安有些天真单纯,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旁。

  中午,常安满城请的医生们做着马车来了,常安将医生们分成五组,第一组的医生没几个,留在常安的营地照顾留下来的那部门病人,因为要腾出位置给增援的人住,所以大部门病人都运走了。

  其他四组由巡捕衙门的人赶马车送到其时常何在舆图上指定的四个村子。

  代州城中刺史的下属发现城中一个医生没有,差点吓得尿了裤子,幸亏常安请医生买药材的讯息传到了刺史手中,免去了一顿处罚。

  也正因为如此,常安的巡捕衙门省下来一大笔公帑,因为刺史全部强征了,常安的手下便省的交钱了。

  但结果是一样的,药材将运到常安处,只不外受制于烂泥,很难运输。去的时候两匹驽马拉一排挤车,跑的还算快,但来的时候每车都装满了药材和建材。

  刺史为了常安处方便煎药,还搜出了好几车干柴火,属实是神通宽大,虽然,这点柴火基础不够用,真上还得烧建材。

  下午,雷先等人陆续安置好了病人,回来送信的下属顺便带回来了运病人的独轮车和木板车,极大的填充了运力。

  究竟泥巴烂路的路况很难让木车轮好好发挥作用,使得陷车、断轮、断轴的情况时有发生,这是常安从和他们前后脚到达营地的代州城车队处得知的消息。

  勉强用湿润的柴火做完了饭,还康健的灾民吃完饭便推着独轮车木板车去抢救物资。幸亏八月底白昼比力长,常安有更多的时间调配物资。等到最后一批独轮车回来,险些就是深夜了,代州城已经没什么木板车可用了,剩下的就是刺史他们这些名门大户的人使用豪华马车了,他们都不太舍得用。

  由于夜晚的烂地太过危险,晚上的运输便被叫停了,究竟白昼时还一天就损坏了那么多车子,基本上隔一段就能见到一辆损坏的木板车。

  处置惩罚完一天的事务,常安便开始处置惩罚陈诉了,这是常安特意说这样做的,一共五份,每一份都写着着一个村子病人的死亡纪录,常安怕白昼处置惩罚影响他的状态,所以才专门嘱咐这样做。

  这样看来,每个村子都泛起了死者,是啊,他们的身体本就不强健,还要干这么大的事情量,哪怕这计划本意是要以工代赈,但哪里知道刺史中了什么邪,或许是被其他州的速度刺激到了,后续已经逐步演酿成了征调徭役,只不外是不用灾民自备干粮而且管吃饱。

  但是,自己就有一部门灾民不适合干这么劳累的事情,受了后世人本主义思想熏陶过得常安,恨不得直接扬了刺史等一票高官,但是没措施,现在就是这么个世道,常安只能期望于过几年李世民“父慈子孝”的玄武门之变解决问题。

  平复一下心情常安掀开了第一本折子,这本是常安本部营地的,数了一下,死了五个,已经见告他们的家人了,如果有的话,由于柴火珍贵,医生们没有选择防止疫病最宁静的火葬,而是在远处挖了个坑把他们埋了。

  常安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或者说他有些麻木了,留在本部的本就是发烧已久的危重病人,死了五个还算在预估之内。

  具体的病因常安没有看,直接合上拿起下一本。

  下一本是雷先的村子情况,掀开折子一看,死了四个,也是因为缺少珍贵的干柴火选择了远处填埋,常安将雷先村子病人的死亡原因归结于运输中的保暖没做好。

  再下一本是毕兴昌治理的村子,这是个比力大的废弃城镇,翻看简陋一看,死了七个,同样原因选择远处土葬,常安将毕兴昌村子病人的死亡原因归结于病人的基数大。

  再下一本,五人,再下一本,三人。

  常安已经不想再归结什么,他知道这是逃避的方式,但是他希望能肩负起这些责任,至少他确实有一部门责任。

  处置惩罚完最后的公牍,常安准备去睡觉了。

  这时贺鸣拉住了他:“大人,先吃点工具吧,您中午就没有吃。”

  常安摆摆手说:“算了吧,我吃不下。”

  “大人!您怎能如此不敬服您的身体呢,您若是倒下了,谁来主持大局呢?就算是为了灾民,您也吃一口吧。”

  “我就是因为灾民才吃不下饭,他们吃的都是什么呀?我们吃的都是些什么呀?好工具我先受着,还,事还做成这样,我对的起他们吗!”

  常安气冲冲的准备脱衣服睡觉了。

  “大人,吃一些吧。”贺鸣苦口婆心的说。

  “行了!我吃不下,以后灾民吃什么我吃什么,这些饭菜,端给灾民吧,谁吃得下谁吃,也能给他们增补点营养。”

  “是。”贺鸣吹熄了蜡烛,有些无可奈何的端着饭菜走了出去,现在已经很晚了各人都睡了,贺鸣便将饭菜端给看护病人的守夜人。

  一夜已往,常安很早醒来,哪怕常安不想面对,这些破事照旧堆到了常安的面前。

  贺鸣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和常安的部署一样,是灾民同等的早饭,由于运力不足物资紧缺,灾民已经吃不到米饭配咸菜了,现在是米粥配咸菜。

  米是压仓底的陈年老米,还没有脱壳,吃起来味道不香,还划拉嗓子。

  “真他妈难吃啊。”常安很是感伤的说,“灾民吃的就是这个?”

  贺鸣就在旁边侍奉着,他也吃的这些。

  “是的。”

  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昨天常安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两顿没吃,确实很饿,而自己装的逼,咋也得执行完。

  常安只能是细嚼慢咽争取把壳嚼碎点。

  吃完饭又到了处置惩罚公务的时候,常安看着这些公牍就有些忏悔,但是没有措施,他只能争取好好事情,快点结束这次人祸,就当是赎罪了,哪怕灾民没有一个是觉冒犯过是因为他,但常安就是过意不去。

  因为昨天还算反映迅速,灾民的病情获得了缓解,尔后续代州城偏向还在源源不停的运输资源过来,事情开始向好的一面转变。

  第二天,死亡人数明显下降,五个村子死亡只有九人,门路的泥泞水平也有所缓解。

  第三天,只有毕兴昌正法了一人,运输队反映路好走了许多。

  第四天,病人的病情获得了极大地缓解,五个村子中没有一人死亡,也可能是缓解不外来的已经死完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第五天病情严重的病人已经少于常安请来的医生,病情轻的病人只要遵循医嘱注意每日服药,注意好保暖不在着凉就好。

  代州城处的郑灵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这些天一直都是连轴转,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可算是熬到了收尾的时候。

  至于刺史呢?他在衙门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小我私家像是木头人一样愣着。

  吃了五天谷壳,常安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具铁胃,吃啥都能消化的了了,第四天结束时常安注意到桌上一个特殊折子都没有,很是兴奋,特意让贺鸣准备了一小杯酒,砸吧了一口,可不敢多喝,喝醉了再失事,那可就是喝酒误事了。

  整段事情终于要告一段落了,常安提前询问了刺史灾民的出路问题,得知了让灾民回家的指示。常安指示五个村子没病的孤苦伶仃就可以领一袋米回家了,究竟现在门路泥泞问题有所缓解,运力获得了提升,事情也该结束了,剩下的物资已经够用了。

  病轻的人可以领几副药和一袋米回家,按人头数领。整体下来走的人还挺多,究竟该回去种地了,因此常安撤掉了三个村的体例,只留下常安本部和毕兴昌处两个村子,因为零散的资源分配损耗较大,不如将余下的病人聚在一起治理。

  许多医生已经回去了,常安部署巡捕衙门的人将医生们送回城中领诊金。司田那边的水泥窖已经基本上陷入停滞了,没有足够的工人采矿,也没有足够的工人烧窑,愿意留下来给水泥窖干活的寥寥无几,各人都回去种地了,郑灵那边的灾民听到了这个消息更是跑了个洁净。

  倒是常安手下另一边的工匠组还干的热火朝天,一大堆损坏的推车与工具等着他们维修,虽然,不管他们怎么修,空地上也是越堆越多,这些农具和小推车,常安向刺史请示,将其大量分发给黎民,究竟这些工具太多了,代州城消化不外来,与其找地方入库存放等着生锈,不如分发给黎民让他们好好种地。

  刺史经过深思熟虑,同意了这个建议,现在农民和工匠们都很兴奋,农民有了运输用的推车和农具,工匠有了大量的政府订单,还能给徒弟们增长经验。

  常安这边多余的人手就是去干这件事了,土地干燥后,木板车上摞着小车,小车上摞着农具,分批送往另有人的乡村。

  到了那些乡村,黎民无不念着朝廷的好,有一个磕头的就有一帮随着磕头,常安知道极为感伤。

  “贺鸣,你说这些事明明是政府服务不力才导致的,他们为啥如此谢谢涕零呢?”

  贺鸣现在也清闲了一些,收尾事情没那么多事,他也重新练起了字。

  于是贺鸣停下了手中的行动,思考了一下说:“因为大人您确实已经做得很好了,我自幼因战乱流离失所,遇到天灾人祸能有您这样尽心尽力的,不凌驾十指之数。”

  常安听了深以为然,把手中的折子放在桌上。

  “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

  意犹豫。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黎民苦;亡,黎民苦。

  这黎民真是淳朴的可爱啊。”

  贺鸣听了这诗连忙向常安祝贺说:“大人腹有诗书气自华,恭喜大人写出如此好诗!”

  “行了,这不是我写的,我连诗词格律还没学明白呢。”常安哪有脸面将别人的诗剽窃啊,这是首怀古诗,这明白人一听就能听出来不是在这做的诗。(我真的买了一本诗词格律,也真的没学明白。QAQ)

  贺鸣见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有些悻悻然的继续练字。

  距离那场大雨已经半个月已往了,今天就能完成收尾了,虽然由于医疗力量,有些黎民留下后遗症,但是整体的处置惩罚上照旧很不错的,没有发作大规模疫病,一开始的灾情就控制住了。

  五天前常安撤了毕兴昌的村子体例,将剩下的病人都聚集到了本部村子,因为许多灾民听了会发小推车和农具,稍微好点的就兴高采烈地领了药草和粮食跑路回村了,虽然在这里干活能吃饱饭的诱惑很大,但是小推车和农具的诱惑更大,一顿饱和顿顿饱他们照旧分得清的。

  从昨天下午最后一个病人领药草和粮食离开后,常安的部下就开始准备收拾拔营了。

  现在终于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随着病人越来越少,营地已经陆陆续续的撤走一部门了,常安作为领导,要最后一个离开。

  他已经住了有日子帐篷了,很难洗到澡,身上都臭了,常安现在极为忖量家中的浴桶。

  过了一会,一名小吏进帐汇报。

  “大人,营地基本收拾完毕,再拆了您的主账就可以拔营了。”

  “好!”常安一挥手示意贺鸣拿着提前收拾好的肩负准备出发。

  主账的拆卸很快,手下仕宦将一应事务在车上绑好后便汇报常安,其实常安坐在马上已经看见了,但就是走个形式。

  “走!回城!”

  车队声势赫赫的行走在路上,留下来烂糟糟的废弃村子。

  下午,车队终于望见了代州城的城门,城门外是一个不认识的官员在期待着他,旁边站着郑灵和一众小吏。

  离近后,门口迎接常安车队的众人朝着他行礼。

  齐声说:“恭迎常大人回城!”

  原来是迎接的人,这在城外迎接还真是看得起他。

  常安细看了为首人的官府,嗯?和他官一样大。常安赶忙下马将为首者托起。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是长史大人照旧司马大人?”

  为首者说:“我为代州长史。”

  好家伙,一个辅佐刺史服务的人,常安这么久竟然连见都没见过他,也是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啊。

  但是常安照旧敬重地说:“长史大人屈尊出城迎接在下,实在是令在下不胜荣幸。”

  “不,常大人你身先士卒,处置惩罚恰当。免去了一次疫病的蔓延,当为首功!”

  处置惩罚恰当,快得了吧。

  “我岂能占据首功,长史大人坐镇代州城,调配物资,也是辛苦了。”

  之后即是一帮人轮着前来相互商业互吹,气的常安快要青筋暴起了,但照旧好利益置惩罚了同事关系。

  吹的差不多了,郑灵出头说:“诸位仕宦都已辛劳许久,我们快让他们回去歇息吧。”

  长史也说:“是极是极,给车队让路!”长史大手一挥,官员们便让开了一条路。

  长史骑马在前面引路,直奔代州衙门。

  车队行进时,郑灵骑马从旁边并上来说:“干的不错,没想到你竟然敢在疾病中心呆这么久,我老婆听了此事特意给你求了一块玉坠,请了大师开光七天,没想到还没送出去你就该回来了。”

  说完郑灵拿出一枚观音菩萨玉坠,系了根红绳,还挺悦目。

  不外想起郑灵的老婆,常安有些震惊,两人在郑灵十二岁时结婚,郑灵的老婆大他两岁,如今,他们已经养育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最小的那个都已经随处乱跑了。

  想他十二岁的时候,还天天看动画片随处疯玩呢,真是比不了。

  常安接过玉坠,摸了摸看了看,用料扎实做工精致,是块好玉。

  常安直接将玉坠戴在脖子上说:“那就多谢弟妹有这份心了,想必就是因为她请大师给我开光玉佩,才保佑我诸病不侵。”

  郑灵笑着说:“家妻哪里有这么能耐。”

  于是两人又是一顿商业互吹,至于为什么没有发作疾病,常何在远处扩建了茅厕,营中的尸体全部妥善处置惩罚,在四处泼撒草木灰和硫磺粉,遇到害虫老鼠等一概打死,小的就地掩埋多撒草木灰和硫磺粉,大的在营地外掩埋。

  由于靠近水渠,常安要求常给病人擦拭身体,全营上下所有人三天必须换一次衣服,又灾民在下游水渠洗洁净晾晒。

  就是要特别注意卫生和体贴病人才不会导致疫病大规模发作。

  到了衙门,刺史就立在门前,车队站定,期待刺史讲话。

  “有诸位在我代州城任劳任怨、一心为民,实在是大唐之幸事,黎民之幸事!尤其是常安常大人,屡次献策,功勋彪炳,黎民听了你的名字无不称好!”

  横竖就是一大堆空话,刺史在前面讲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这脱稿能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也由此看出,郑灵待在幕后,出了事没啥人会骂他,但是好事其实也轮不到他。常安一直冲在台前,灾民都知道他,他的那些建议灾民也知道,所以黎民大多很谢谢常安这个名字,于是郑灵这个名字就被掩盖了。

  可以想象他的痛苦,这一生能有频频这样的时机可以利用啊。

  幸亏常安腿软,还受不了灾民现状的刺激,基本不怎么出去,没有几小我私家认识他,否则,他的威望还要再高些。

  刺史好不容易结束了他的脱稿演讲,又说:“诸位先回加歇息,晚上来我贵寓,我为各人接风洗尘,一定要来啊,哈哈哈。”

  看来照旧没长记性,虽然在场人都知道,刺史请的是常安一小我私家,下面人都是些没品级的小吏,哪有去刺史府赴宴的面子,那除了这些没品级的小吏,另有谁在一线呢?就常安一个。

  常安很是心累,直接了当的说:“刺史大人,这接风洗尘就没须要了,让各人好好歇息吧,若是再因为喝酒误了什么可就欠好了。”

  刺史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情变化,但照旧很和善的说:“好啊,常大人如此推行节俭,实乃我大唐之福,诸君要向他学习啊。”

  于是下面一片赞同声。

  “行,那各人就先散了吧。”

  散的是车队的小吏,常安要去向刺史述职,这是划定,而其他的官员还要去处置惩罚政务,也可能是做个样子,但是这个样子也照旧要做的,否则御史来巡视,泰半个衙门的官员都不在,可就坏事了。

  到了刺史的办公室,刺史示意常安落座,是左手旁第一个位置。

  “来人,看茶。”

  纷歧会一名小吏便将茶杯放在常安左边的小桌上。

  “既然你怕喝酒误事,那我就以茶代酒,请。”

  “请。”

  常安哪里看不出这挖苦之味,但没有措施,常安与他们不是一路人,就算屡次降低底线,也有个红线,触碰不得。

  常安假模假样的抿了一口,其实没喝,一方面他真的喝不进去这工具,另一方面他不想受这奉承,但还要做做样子。

  刺史将这华美的茶杯放下。

  “来,和我细讲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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