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体是自己的，对自己好一点

　　刺史颇为惊讶的说：“这么快就写好了？”

　　“没，还只是初稿，您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谈。”

　　“嗯，我果真没看错人。”

　　刺史接过折子细细品读。

　　“常安啊。”

　　“在。”

　　“这水泥是何物？”

　　常放心想，又到了在领导面前刷存在感体现自己智慧过人的时候了。

　　“水泥的配方就在下一页，您可以看看他是怎么做的，主要就是将石头烧成粉，之后再将粉塑造成想要的形状，用处极为广泛。好比说，这次就将它用在水渠，水泥干燥后又变回石头的模样，而因为咱们早就将它铺平抹匀，所以会变为一整块石头。”

　　刺史稀奇的看着常安说：“真不知道你这头脑是怎么长得，竟有这么多的鬼点子。”

　　常放心想，我都这么优秀了，这还不给我涨人为吗？

　　见常安知识点颔首没有说话，刺史便回归正题继续说了下去。

　　“嗯，你这想法很好，这份计划我之后会誊抄呈送陛下，虽然，我也会给你邀功的。”

　　常放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计划很快就要实现了。以后事情没事，就去钓钓鱼，享受美好摸鱼生活。

　　但是常安外貌上没有流露出什么，只是说：“都是刺史大人您领导的好。”

　　刺史被这一通马屁拍的颇为舒服，微微一笑，拿起散发着古神气息的茶杯，一边品一边阅读了起来。

　　计划书不长，刺史很快就看完了。

　　“常安啊，怎么才修这么几处水车水渠，这是不是少了点？”

　　常放心想，果真，这刺史也不是什么好工具，也是好吃懒做、好大喜功的主，总觉得这帮子老弱病残另有潜力可用，你自己是不明白你这土地啥样了是吗？

　　虽然，常安不能这么直白的反驳领导的建议。

　　“刺史大人，据我从郑大人处了解，城外的灾民基本没有几多青壮年了，就算是剩下的青壮年也多为战场受伤后死里逃生的主。我估算了他们的能力，加上工具也不够，基本上就是从零开始，等到这几处修建完了，估摸着也该下雨了，就算没有下雨，我们也可以再筹备二期工程啊，刺史您觉得呢？”

　　刺史思量了一下，叹息道：“可惜我申请来了这么多粮食啊。”

　　狗工具，这玩意搁在法国大革命时期，必被吊路灯，怎么？见水渠修的不够心里的数量就不舍得发足够的粮食了？

　　“嗐，刺史，瞧您这话说得，咱们粮食多的几多年都吃不完，现在是仓中有粮、心中不慌，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事，多调了就让他们多吃点，说不定灾民们心中谢谢皇恩浩荡，个个用功卖力，在工期前干完呢，您说是吧？”

　　“嗯，说得在理，就这么办，你们先去筹备吧，我要给陛下准备奏折了。”

　　“是。”刺史赶人，正好常安也不想留，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了。

　　此事等回信指不定要多久呢，横竖到常安领着灾民开工，朝中的回信也没有来，但是据说刺史私下里给其他州和他关系好的官员私下里去信了，预计就是提前见告他们，让他们提前准备，究竟这玩意早一天完工便能多一分政绩。

　　常安又是和赵铁木一起事情，究竟他这一帮人算是整个代州十分之一的木匠了，其中一半还在边关待着，于是长安带着一部门灾民开始砍树做起来木工活，铁匠在旁边的营地无时不刻的在打制工具。

　　这时常安不禁想，当初制作的不是磨坊，而是工坊怎么样，想必工具的铸造速度能更上几层楼吧。

　　代州的司田已经去带人挖矿去了，哪怕现在人确实少，但是工具更少，听说当初都融了做武器了，真是可怕的穷兵黩武。

　　就算常安献策说用粮食找灾民租借工具，用完后还给你，坏了配个新的，工具也照旧不太够。

　　郑灵的救济区另有一帮灾民想要给官家干活吃饱饭，但是没有他们的工具。

　　这情况堪称亘古未见，究竟往年都是征召苦力，还要人家自带干粮，现在这只要肯干活，粮食就管够，实在是天差地别，灾民的积极性一下就被调动起来了。

　　常安其实也没啥可干的，真正的监工都是手底下的人来，他就卖力在阴凉地吃好喝好就行了。

　　常安又开始了练字，贺鸣在边上研墨，虽然他不识字，但能感受出来常安写的字和别人写的纷歧样，许多地方都少些工具。

　　只是，对贺鸣来说，常安实在不能和凡人相提并论，所以这种事都是按在心里的，因为他觉得，常安做事，自然有他的原理，他只要听从就是了，究竟这么久常安一次错事没做过，还升迁飞快。

　　但是贺鸣哪里知道，常安单纯是不会写繁体字，每次写工具给别人，都要痛苦的对照着书本找好半天字，还要用行书，免得其他人看出毛病来。

　　但是，常安又哪里知道，他写给郑灵的文件，泛起错误郑灵都市忽略掉，照顾他的情感，究竟总写错字，显得很笨，传出去名声欠好。

　　而刺史就更直接了，你的折子字再好，我也不用，我自己照着写一遍，免获得了陛下那里出问题，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丢大人。

　　灾民们通过劳动获得了富足的食物，各人心里都挺兴奋的，救济区的气氛也不再像常安当初来时那么死气沉沉，虽然常安觉得灾民太累了，没须要从天亮前干到天亮后，但是他的提议被刺史驳回了。

　　记得，刺史这这样说的，“不是已经让他们趁着用饭的时候休息了吗”？

　　那叫休息吗，轮着用饭，险些没有空闲时间，也算是郑灵是小我私家才，治理能力惊人，让灾民们轮流休息用饭，险些不会浪费什么时间，整个历程行云流水，一波来了，很快吃完就离开，下一波又来，周而复始。

　　没措施，眼不见心不烦，这些事情常安没干过，做不来什么指导意见，只能是在一边看着他们干活。虽然灾民们热情高涨，但是常安觉得他们太累，这不应是这帮老弱病残应该肩负的事情量。

　　或许，当初不提这个意见就让他们在救济区挨到旱灾结束也不错。

　　算了算了，常安不在去想，有舍有得，至少以后他们的抗天灾能力提升了。

　　纷歧会，常安将手中的纸递给贺鸣。

　　“贺鸣，来看看我些的咋样。”

　　常安默写下了《兰亭序》，这算是他仅有的排解消遣的喜好了，虽然他也想去钓鱼，但是他现在的职务是当监工，羁系手下人有没有好好羁系灾民，挺无趣的。

　　之前旬假时，常安找郑灵接了一根鱼竿，乐成的一天没钓上来一条鱼，属实是人菜瘾大了。幸亏常放心胸宽广，前世时就经常当空军，早已经练出来宠辱不惊的秉性。

　　贺鸣虽然看不懂这到底写了些什么，但是这字气势恢宏，虽然笔误了几个字，上面另有些小墨点，而且照旧用的简体字写的，但是却并不影响他欣赏这幅字。

　　“好字啊，常大人的笔力又精进了。”随后贺鸣将字递还给常安。

　　常安结果后说：“唉，一般一般啦。”

　　常安他知庆贺鸣不认字，但是他为的就是让贺鸣吹嘘一下他，究竟现在常安很是无聊，字练久了也是痛苦的，他想找个乐子。

　　此时，常安的脑中灵光一闪，要不他教贺鸣识字吧。说干就干，常安一巴掌将那一篇字拍在桌子上，转身问他：“贺鸣，想不想认字？”

　　贺鸣有些释然的说：“常大人，多谢您的美意，我还要服侍您呢，哪来的时间去求学呢。”

　　常安绝不在意的说：“横竖闲着也是闲着，我来教你啊。”

　　“这，这怎么能行，天下哪来的主人服侍仆人的原理。”

　　“你这家伙，什么叫服侍？我现在闲着没事干，我教你识字，你以后好好给我干活，怎么就成了我服侍你了，多灾听啊。”

　　贺鸣知道这是个时机，很是心动，但另有些犹豫。

　　“可是您不是还要羁系他们干活吗？”

　　“嗐，这还用羁系，就凭着这积极性，我不让他干他都得跟你急。”

　　究竟后面多着人想干，位置没有那么多，为了能吃饱饭，各人都在死命干免得自己被刷下去让别人拿到这个时机。

　　贺鸣犹豫再三，深吸了一口气，给常安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就是整小我私家正面朝下趴在地上，脸和四肢都粘地，此为五体投地）。

　　这一下给常安下了一大跳，他没见过这种大礼，以为贺鸣出啥毛病抽抽了。

　　常安赶忙把贺鸣拉了起来说：“你这是咋了，怎么直接倒地上了？”

　　贺鸣被常安扶起来，又行了一个加入礼说：“刚刚这是五体投地之礼，小人无以为报，只能行此大礼以谢师恩。”

　　常安给了他一耳光。

　　“你这家伙，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出啥毛病了呢。”

　　“小人身体还算康健，不会出什么毛病的，多谢老师体贴。”

　　见贺鸣没事，常安又坐回了圈椅上，“行了行了，我不是你老师，我就是闲的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事干。”

　　尽管如此，贺鸣也照旧很珍惜这个时机。

　　“多谢常大人抬爱。”

　　贺鸣是个不错的辅佐，想必识了字能做个优秀的秘书。

　　常安抽出一张新纸，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了一遍中文音标。

　　“来，跟我念，a！”

　　“a......”

　　“o!“

　　“o.......“

　　贺鸣不明白，这似乎不是他想象中的认字，这本国话还没学会，怎么就学上外国话了？

　　贺鸣有些紧张的对常安行了一礼说：“那个，常大人，为何不学汉字，反而学番邦之言？”

　　常安注意到一开始没有和他解释，昔人不知道现代音标也正常。

　　常安语重心长的说：“这可是件学习语言的利器！当你记着了这六十三个音标的读法，之后所有的字注明音标后都能简朴的读出来。”

　　贺鸣或许没有读过书，但思维还算敏捷，抓住了常安的漏洞。

　　“常大人，那文字浩如烟海，又有谁会给他们全部注明呢？”

　　反映过来的常安一脸懵逼，等等，这谁会给他们全部注明啊，常安连繁体字都不认识，能读出来单纯是因为这个字在句子里。

　　坏了，出师倒霉。

　　“这、贺鸣，真是可惜了，我没注意到这个地方，看来我还就教不了你几多了，只能是有一部门字能交给你。”

　　“没关系的，常大人您愿意教给我一个字都是我的幸事。”

　　见贺鸣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常安便发挥起了鸵鸟精神。

　　“好，那我们学完了拼音，再从简朴的字开始学，能学几多是几多，随缘吧。”

　　“谢常大人。”

　　人啊，就是如此矛盾，常何在事情中总是想要摸鱼，但因为那可怜的责任心将自己害死。等到了每天都闲的没事干的时候，有想要找点事做，免得因为浪费时间而遭到良心的折磨。

　　士农工商，工人在农民的下一阶级，商人更是在朝廷的引导下人人瞧不起，虽然，在常安看来这是正常的，究竟对封建王朝来说，选出精英为士，卖力治理这个国家，虽然常安不太喜欢他的上级和同僚，但是不行否认，他们确实都有点本事，尤其是以郑灵为首。

　　他能在没有系统学习过治理知识的情况下，从那些圣贤书中的一丁半点学会如此高明的治理武艺，实在不行小觑，以他的本事放到现代，少说能攻读下两个博士学位。

　　其次是农，这个时代世界上基本都是农业国，以农业为基石就要足够多的农民，以大量的人力保证粮食的供应，为了确保有足够多的农民，历届封建王朝都将次要的工人放在藐视阶级的下层，而囤积居奇祸乱经济的商人更是人人而厌之。

　　因为缺少工匠，常安监工的这部门任务，速度基础提不起来。哪怕黎民劳动的热情再打，工具的产出都不能再快了，就像乱七八糟的水桶一样，水位只能和最低的那块板子一样高。

　　就在这时，压榨奇才刺史大人想到了个措施，并下令推行。

　　是什么措施呢，歇人不歇工（具）。

　　昼夜劳作，也不中途停下用饭了，刺史缩减了粮食供应，从常安争取到的一天三顿改回一天两顿，你在救济区营地吃完了就去，一直干别停，回来再吃下一顿，吃完就去休息。

　　虽然，照旧能吃几多吃几多，但是要保证另有灾民预备队，这些人怕丢了时机，便会越发拼命的干，免得吃不到饱饭，说是预备队，不如说这是“督战队”。

　　这个要领试行了几天，终于到达了一个动平衡。

　　即，郑灵调配好人员的流动，在适时的情况下派出由仕宦领导的劳工去接班，司田部抓紧开始水泥的稳定生产。

　　水泥的具体配方在开工之前就已经调配好了，水泥窑就用疏弃的私窑，经过简朴的整理革新便可使用，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矿山离水泥厂有些距离。

　　在常安这部门，由于工具的使用过于频繁，损耗很快，工匠组的工具产量已经大幅下跌，究竟他们要修补破坏的工具。

　　木匠组人手还算合适，水车的制作进度还算稳定，至于挖水渠的那部门，这没见过大局面的常安见到了想必今生都不会忘记的局面。

　　常何在外面驻扎了营帐，而且营帐险些是两天一拔营。在工具生产到达动平衡前，工人们的进度不算快，在工具越来越多而且刺史下达了那个后世常用的战略后，水渠的挖掘进度翻了好几番，由于在设计上并没有在一期工程设定太多事情量，而且照旧挑选的好做的线路，原来常安原计划三个月，预计在十月份完成的任务量，他们一个多月就完成了，可称为旧世界中国速度。

　　虽然，最主要的照旧郑灵的治理，发挥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虽然见他时能感受到他已经有些手忙脚乱了，但是郑灵他照旧精彩的完成了任务。

　　最终结果就是，劳力们开始水泥的铺设事情，虽然一开始有些无措，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是在四五天后，灾民对水泥的应用已经颇为驾轻就熟，价钱就是前一小段挖了填，填了挖。

　　就在劳力们继续一期工程收尾的时候，代州府衙门开始了宴饮。刺史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对常安、郑灵、司田等人大加赏赐，而且刺史计划在一期工程结束后向朝廷邀功。

　　虽然通过这一次的封赏，常安的起步资金已经有了，他还将贺鸣从郑灵的手中买下，哪怕他极为讨厌人口买卖这一看法，他也只能这么做。

　　但是常安的计划照旧遥遥无期，因为老天不下雨，工程进度飞快，刺史已经敦促他拿出二期工程方案了。

　　接到了刺史的任务后，常安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极端充实到痛苦的日子，这段日子常安把对贺鸣的教学事情也给停掉了。

　　这小子也算是有天赋的，学起来很快，但是常安事情繁忙没有时间，他便给贺鸣留了作业，于是，常何在帐篷的首座准备计划书，贺鸣在边上练字，偶尔听从常安的付托做事，在它看来这段日子很是充实幸福。

　　不外幸亏其他部门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同僚闻到了劳绩的血腥味，也开始了请战，说希望能为工程出一份力，其实就是眼热他们干得好，也想要不居人后的吃口肉。

　　纵然常安再看不起他们，但人手的增加，确实也让他们的事情轻松了几分。

　　但是哪怕人手有所增加，在常安提交了二期工程后，总的事情量上去了，所有的灾民都干起了活，刺史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可能灾民真的是在感恩感德吧，相较对比，常安的劳动强度照旧有所上扬。

　　在经历了一轮五七九后，即早上五点干到晚上七点，每九天歇一天后，常安有些绷不住了，照着这事情强度，他怕那天再穿一次。

　　常安对着面前贺鸣准备的饭菜像是一个稻草人，说来有趣，获得了常安真传的贺鸣成了官员小灶的大厨，其实常安也没交什么，主要就是这个时机没有什么蔬菜，所以贺鸣也只能是花样做肉食，但是这些花样也已经对只有蒸、煮、烤的唐朝来说，已经能形成降为攻击了。

　　于是这些申请调到常安身边给他资助顺便混劳绩的尸位素餐之辈，不止一次提议想要把贺鸣买走，气的常安差点动手，幸亏常安的耐力还不错，和他们说让贺鸣给他们也做一份饭，这些恶鬼只得悻悻然的离去了。

　　他们其实都没有什么才干，只是背后有人，被随便派到了一个地方当高官吃公帑而已。

　　只是常安是个死宅，高升之后一直没有和当阵势力走动才不认识他们。

　　但以常安的能量可动不了他们，便任由他们去划水摸鱼，常安接过来他们部下的治理权才导致泛起了之前的那一幕，常安瘫坐在圈椅上。

　　贺鸣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确实是发现了常安真心为他好，见到此景不由得有些心疼。

　　“常大人，您受累了。”

　　常安随意的看了他一眼，很是搪塞的说：“啊？嗯。”

　　就在这贺鸣都快要偷偷抹眼泪的时候，在这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中，常安的思绪飞到了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