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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别想影响我做丫鬟

第十七章 世上便再无顾从宜

谁都别想影响我做丫鬟 芙水圆子 2074 2022-03-07 00:03:00

  “可爷向来不喜外人接触。”

  “再不抓紧些你的爷可就要烧熟了。”

  夜色寒凉,许是心境抑或是其他,大红灯笼此时映下的光并不让人心生欢喜反倒犹如鲜血般可怖。

  青衣少女看着他,纤弱,但坚韧:“去吧,此事我担着。”

  顾准显然有自己的记挂,可瞧着她冷冷静静,实则额上冷鹤咦吖,端放腹前的手都掐白了,爷的情况必是欠好。

  他咬咬牙:“行,我去请医生,但这责不必你来担。”

  习武之人脚程快,没多久便带来一女子。

  入室诊断前,顾准还特地向雀儿解释道:“夜深了,又是新春佳节,御药堂只有林女人一人,我别无他选。”

  雀儿颔首,“请女人随我来。”

  林芸竹提着医箱随之进了什么阁。

  室内瑞香绕绕,依稀可见薄帐后朱紫平躺的身影,从里滑落的手臂孔武却肤白,越发显得青筋明显,耳能听见男子粗重的喘息。

  她看向一旁的漂亮美人:“不知我可否上前一看……”

  坊间对顾二令郎多有听说,但毋庸置疑的即是他的好样貌以及对眼前这位‘丫鬟’的看重,焉知这位女人没起心思?

  但雀儿依旧只是点颔首,言行之间甚至有敦促之意,竟是主动掀开了帐子露出山水真容:“女人请。”

  顾准:“……”

  还好爷穿着整齐,只是面色潮红了些……

  可爷知道了是要杀人的!!!

  他无奈且痛苦的扶了扶额,不知道雀儿是真大方照旧做样子,爷难得这幅模样都舍得给旁人看。

  林芸竹也有些意外,但知晓有些事不应看的,只敢简朴切脉观象。

  但当医女的手伸向爷的眼睑时,顾准终于坐不住了,走到一直冷静旁观的少女身侧,悄声问道:“雀儿,你不嫉妒?”

  见她一脸离奇地回望,那目光就恰似在说‘你在说什么胡话?’

  顾准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更闷闷不乐了。

  林芸竹收回手,放下纱帘隔却山水,那样的男人简直称得上郎艳独绝,不外。

  她看向面前的少女:“可试过用酒擦拭的法子?”

  “用过了,并无起色。”

  雀儿看向床榻躺着的男子,那双风骚眼眸此时紧紧阖上,额上白帕越发衬得他面白如纸,不禁蹙起了眉。

  这一皱眉,林芸竹心下越是叹息她鼻骨那颗小痣认真是我见犹怜,生得极好极妙。

  这样的女子,亦是世无其二。

  起身笔书:“只是沉疴淤积多年,堆在一起一时齐发了而已,是好事,用我这方子速去煎药,喂下并煨出一身汗便好。”

  沉疴?

  雀儿按下疑惑,刚想接,被顾准抢了个先,还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我去煎药,你在此处守着令郎。”

  看了看扑了个空的手心,只觉得今晚的顾准好生奇怪。

  剩下的两人一左一右隔着些距离守着床榻,一时也有些无话可说,置静了下来。

  烛火葳蕤,到底是心有好奇的人先开口。

  比起二令郎,林芸竹照旧更好奇顾府这位半分不娇纵的‘雀儿女人’。目光落到雀儿秀致面容上好一会儿,笑道:“现下要做的即是等了,女人莫急。不外刚刚事出紧急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民女姓林名芸竹。”

  雀儿这才开始审察这位医女,约莫十八九岁,样貌清秀,一袭白衣却不掩身姿丰腴,视线在她鼓囊的胸脯多停留了一瞬。

  “……叫我雀儿便好。”

  “久闻女人台甫,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不外是个婢子,林女人救死扶伤,才是真安身立命于天下。”

  顾准:“……”非但不嫉妒,是怎么还恭维上了?

  他端着汤药,径直塞给雀儿:“药好了。”

  只是,雀儿看了看手里的汤药,又看了看昏睡的顾从宜,直发愁,这药可怎么喂啊。

  所幸她没推脱,顾准松了口气,再看向一旁作壁上观的林芸竹,虽是关切语气却不容拒绝:“时候不早了,我送林女人回医馆吧。”

  “有劳。”林芸竹轻笑,从医箱里拿出一瓷瓶,放在书案上,“喂完药后再将这个倒出来放于顾二令郎舌下含住。”

  “烦扰林女人走这一趟了。”顾准做出‘请’的手势。

  外头更深露重,明月高挂,男子脚下生了风似的。

  林芸竹叹道:“你若不愿送,便回罢。”

  顾准一转头发现两人已离隔甚远,一时脸红了红:“对不住,我一心只想着……我慢些。”

  林芸竹道:“你放心,那女人做事细致,你家主子并没什么大事,汤药也只是抚慰你们,让他独自发发汗便好。不外……身为顾二令郎身边唯一的婢子,那丫头全然没什么野心的样子,倒与坊间听说大相庭径。”

  什么阁内,药勺抵唇却始终喂不进嘴里去,一漏一擦几个来回,顾从宜终于受不住睁开了眼,灯火通明,他挣扎了很久才虚虚看清跪于榻前端着药碗的少女。

  雀儿瞪大了眼:“令郎,你醒了?”

  他看起来不太清醒,嗓子也低哑干涩得不行,开口第一句竟是:“起来,别跪。”

  雀儿愣了一下,垂下眼睫,只道:“令郎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下次听你的,把药给我吧。”

  “这次没加蜜。”

  “就当是处罚了,你,别生气。”

  低低的,像哄一样,明明他才是生病之人。

  雀儿默默将碗献上。

  顾从宜强撑起精神喝完药,这一系列行动下来犹如负重夜跑三十公里,气喘吁吁。

  眼看着他又要沉甜睡去,雀儿忙听从医女嘱托倒出瓷瓶里的药丸,一瓶里不外三颗,“令郎将这个含在嘴里再睡。”

  他已听不真切,只依稀辨得什么‘含嘴里’,又有什么冰冰凉凉的工具碰了自己的唇,塞了什么进来。但周身如火焚烧,那处冰凉贴着实在是安适极了,可惜不外一瞬离去,他忙伸手去抓,紧紧敷在颈处,全身舒畅。

  “!”

  雀儿似震惊似意外。

  顾从宜此时意识全无,犹如稚子抱住她的手不放,贴得照旧人最脆弱的地方,她十指徐徐合拢,感受着那强烈的跳动。

  令郎……竟是这般不设防。

  只要她稍稍用力,世间便再无顾从宜这小我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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