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善走到校门口,闫绍斌已经期待多时了。
在闫绍斌身后,十几小我私家排成一排,手里拿着清一色的短棍,气势汹汹。
李善朝闫绍斌身后的十几小我私家审察了一眼,悄悄松了口气。
之前闫绍斌身后只有七八小我私家,大多是同班自知大考无望,计划随着他身后,以求大树底下好纳凉的意思。
但他不行能只有那七八人的班底,有家庭条件的支持,从小、初、高一路积攒,这十几小我私家如今成了他的底气所在。
以后他如果继续了家里的工业——好比连锁超市、作坊、连锁快递站什么的,这些人将会是他最忠心的员工。
虽然,前提是他能在大考中获取较高的名次,才气拥有继续家业的资格。
(这些人看起来并不难搪塞……)
李善看见这帮歪瓜裂枣的家伙,心思马上定了不少。
“看不出来,你还蛮有种的。”
看见李善大摇大摆地走出校门,闫绍斌又眯起了眼睛:
“说吧,去哪里解决?所在你定,省得说我欺负你。”
(你十几号人围我,这还不算欺负我?你不要个脸!)
李善悄悄啐了一口唾沫,外貌却是云淡风轻:
“去大桥底下吧,荒地那里。”
能自选所在对李善来说是个好消息,否则如果把所在定在胡同之类的狭窄的地方,李善难免会施展不开。
大桥底下的荒地就很合适,地形宽阔,而且距离学校不远,切合“速战速决”的要求。
听了李善的要求,闫绍斌点了颔首,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就带着身后的人朝大桥偏向走去。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行人顺着下桥的路,走到了大桥底下的荒地。
没有过多的空话,到了所在后,闫绍斌一方的十几人扭头就朝李善扑去,他们并没有优先使用手中的短棍,反而不约而同地将手朝李善伸去。
(这些家伙有以多打少的经验……)
李善十分坚决地转过身去,凭着坚持健身锻炼出来的体力飞快地与他们拉开距离。
格斗是一门空间的艺术,敌众我寡时,再好的武艺都难免陷入烂架的泥潭,只有拉开距离,逐个击破,才有获胜之机。
深谙“梁伟东兵法”的李善自然不会犯鲁莽的错误,他发狂似地狂奔,模样似乎一头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身后传来哄笑声,他一概不理,迈腿的幅度加速,速度不减反增。
突然,他一个踉跄,似乎像摔了一跤,但很快就紧走几步保住了平衡。
这一个踉跄不打紧,缀在李善身后的十几人却兴奋起来,他们大叫小叫着加速了脚步,似乎已经预见这个嚣张的家伙被痛打落水狗的狼狈样子。
然而,在这一瞬间,李善猛地转过身,右手随着身体的摆动划了一个夸张的半圆,一枚拳头大的石子脱手而出!
这超乎意料的石子划过一道彗星般的轨迹,“嘭”的一声,砸中了其中一人的脑门,仅一击,那人便两眼一翻、身体一仰,爽性利落地昏了已往!
追赶李善的一行人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追啊,继续追,怎么停了?”
面对十几名手持短棍的凶徒,李善轻抛着第二枚石子,眼睛左右审察,似乎在物色下一个幸运儿。
虽然,他知道有些事可一不行再,对手有了预防后,掷石子的手段就没那么有效了,他现在做的,也只是攻击对手的士气。
攻心为上,有些工具并纷歧定非要打出去,捏在手里才具备最大的威慑力,
等到把对手吓破胆后,就能安牢固稳地把他们一一收拾。
望着李善手中不停抛上抛下的石子,一时间竟没有人敢再上前。
(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李善悄悄给这些人做了评价。
他现在已是胜卷在握,心中开始悄悄盘算如何用最少的价钱换取最好的结果。
“没想到,你小子还蛮难搪塞的。”
正当李善盘算着万全之策时,落在众人身后的闫绍斌终于赶了上来。
李善不由心喜,这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一石子把这个领头的家伙砸晕,这帮乌合之众的凝聚力必散,
之后再乘胜追击,各个击破,一举奠基胜机!
李善捏住了石子,眼睛眯了起来。
但就在李善即将动手时,闫绍斌轻飘飘的一句话停止住了他动手的激动:
“我视察过你,你是单亲家庭,对吧?”
“你什么意思?”
李善脸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中的石子终究没掷出去。
“大人打小孩会被重判,但小孩打大人可是会被从轻处置惩罚的……”
闫绍斌徐徐走到李善身前,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不想让你妈失事吧?”
“你想怎么样?”
李善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
“我想怎么样?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
闫绍斌咧嘴笑了起来:
“其实我这小我私家是很讲原理的,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冒犯像你这样的麻烦的家伙,
“但是你这忘八莫明奇妙地来招惹我,我自问没冒犯过你,也没去找你麻烦,你却在那里发什么神经,
“说什么‘绝不容许欺凌弱小、寻衅滋事’,你多管什么闲事啊?”
“……”
李善紧抿着唇,缄默沉静地望着他。
当家人遭遇威胁,又该如何去维护公正与正义?
梁伟东没教过他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这样好吧,我也不想把局面弄得太难看,往后你在学校,我们做什么你别管,你在学校的时候也别看书,这件事就这么揭已往了,怎么样?”
闫绍斌审察了李善几眼,见李善始终缄默沉静不语,脸上的笑容不由得越发辉煌光耀了。
“我看书你也管?”
李善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就说接不接受吧,如果你不接受,或许哪天突然冒出来一个酒喝多了的同学,把你妈打一顿……你不想发生这种事,对差池?”
闫绍斌无视了李善的目光,自得洋洋地说道。
李善的拳头握紧、松开,捏着石头的手指青筋爆起,却始终没能再丢出去。
“真要这样才行?”
李善不宁愿宁可地说道。
“少他妈空话!不接受拉倒!你等着你妈失事吧傻逼!”
见李善始终“执迷不悟”,闫绍斌马上怒形于色,指着李善的鼻子厉声喝骂。
李善没有回手,只是把头低了下去。
“我接受。”
他小声回覆。
“行,我也不为难你,说实在的,摆平你这样的麻烦家伙真他妈难,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再有下次,你知道结果。”
闫绍斌冷哼一声,没再为难,反倒转转身去,朝身后的狗腿子们摆了摆手:
“撤,撤撤撤,别在这傻站着了,哥几个一起下馆子去,你们几个,帮我抬一下老三,看看严重不严重,严重的话送去医院,不严重的话给他送回家里,下回我再单独请他吃一顿好的,哈哈哈哈……”
他肆意地狂笑着,勾肩搭背,带着一帮子人离开了这里。
李善静静地望着大桥底下被夕阳映红的江面,有些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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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很久,李善宛若行尸走肉般走到了梁伟东的家四周。
“梁伟东是我的引路人,教会了我许多原理,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所以……他一定有措施的吧?”
带着些微希冀,李善朝梁伟东家的大门望去。
大门紧锁,显然梁伟东已经出门去了。
“他还生着病,这时候出门去做什么?”
李善心生疑惑,却也只能无助地在梁伟东的家门口踟躇,直到天色渐暗,终于放弃了继续期待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