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姜义胆大冷静,也受不住这么阴冷的气氛。
接过梁明下手中的房卡,姜义急遽赶往自己的房间中。
电梯停在23楼,熟悉的走廊通道,只是2308完完整整地在泛起在2307和2309的中间,不再是一堵被砌实的墙。
走廊深幽而平静,明明这时候应该是客人来往最频繁的时间点,整个23层却死寂的如死水潭一般。
拖凳声、窃窃私语声……毫无声响。
只有一辆保洁车孤零零地横在走廊中间,旁边也没有孙静,保洁车被遗弃似的,显得十分突兀。
姜义看得有些汗毛倒立。
在2308门口驻足停留了一会,照旧下定决定,敲响2308的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平静的走廊中回荡,还能听到轻微的回响。
没人回应。
“咚……咚……咚”
姜义用力敲了三下,依然没有回应,整个23层仿若只有姜义一小我私家。
而他。
像是在敲一间没有人的客房。
“咚……咚……咚”
姜义不死心,再一次加鼎力大举度。在死寂情况的压迫下,敲门的频率不由快了些。
钱立怎么还没回应!
自己都顶着压力来到这里了,给点反映啊!
“滚开……别过来,滚远点!”
突然,2308内穿出歇斯底里的男性咆哮声。
听到声音,姜义喜出望外,对里面的人说道:“钱立,开门,是钱院长叫我来的。”
脚步声越走越近,听到门那边传来一句:“真的吗……真的是爸爸让你来接我们的吗?”
“滚开!别骗人了,哪里有人能进梦魇来救我们,滚,我不会上当的。”
简直,在两周前,没有任何梦魇研究披露的信息,一时间钱立无法相信有人能来救他。
“前几天刚向公共披露了梦魇的研究内容,你放心,你爸是南流大学心理学院的院长,你妈妈姓吴。”
姜义努力通过讲述细节,来让钱立相信自己的来意。
钱立开始变得将信将疑。
“你叫什么名字!”
“姜义,心理学院大四的学生。”
“别骗人了!我爸怎么可能让个学生来资助,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本事?还不是白白费条命进来。”
“本事?我从梦魇里逃出去过。”
姜义一字一句的回覆如雷贯耳,门内的钱立陷入缄默沉静。
自己困在这个房间里整整两周,第一次有人说要救自己出去。
这人还曾从梦魇中脱困,这么好的时机……
钱立险些已经把手搭在门把手上,想开门迎接姜义进来。
突然,钱立想到最后一个要害性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2308?你怎么知道……”
“你书房有本书里夹着入住挂号单,我正巧记了下来。”姜义慢悠悠说道。
“啪嗒……”
房门应声打开。
钱立彻底相信了姜义,开门口看到姜义清雅而坚韧的脸庞,蹲在地上止不住哭了起来。
“两周……两周……我还以为要在这个诡酒店待一辈子了。”钱立哭泣道。
姜义进屋,顺手关上门。
房间内乌七八糟,地毯已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碎杂的玻璃碎片随处都是,若不是穿了鞋子,每一脚才上去都要小心翼翼。
另有一个女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心情木讷,眼神空洞没有色泽,嘴唇不止的哆嗦,像是受过极大的刺激。
“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钱立还能有点反映,姜义不敢多刺激他,声音尽量压的很轻。
“听我说……你听我说!”
钱立抹了把眼泪,双手牢牢抓住姜义的双臂,神情焦虑不安。
“每天晚上……”
“每天晚上都有人在盯着我们……”
“我们关上门,他们还在暗处偷窥,整晚整晚的看我们……”
姜义神色凝重起来,钱立所说的情况与自己视察的情况不怎么切合。
不是说是有陌生人想强占蒋姝丽,怎么到这里就酿成了偷窥?
那既然有人偷窥,为什么不把人找出来。
才三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哪怕掘地三尺,想找一个偷窥者并不算难。
“你们没有实验去找到偷窥的人吗?”姜义询问道。
“怎么……怎么没有,这屋都已经被我们砸成这幅样子,就是想找他出来。但他每晚都看我们,姝丽精神都快瓦解了。”
砸墙的裂痕蛛网密布,落地镜的下半层也被钱立他们砸的破坏。
难道是从猫眼里看的?
推测很快被自己否认掉,若是从猫眼里看,肯定在第一晚就发现偷窥者。
四周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姜义怀疑是梦魇高压的情况下,钱立和蒋姝丽的精神上泛起了些幻觉。
夜幕降临时,精神上的拨动让人处于压抑的状态,总感受有人会在偷窥自己……
如果今晚能协助钱立把房间查个洁净,就能判断是不是钱立和蒋姝丽精神紧绷的太紧。
“钱立,我的房间就在你旁边,2309。如果晚上,今天晚上如果另有被偷窥的感受,立马来找我。”
姜义接着说道:“听我说,每个梦魇都有脱困的要领,你们有没有实验过逃出去?”
钱立松开姜义的手臂,听到姜义就住在隔邻,心理似乎获得了莫大的慰藉。
“实验过……房间里有一台电脑……每天晚上电脑会自动打开,然后跳到黑屏……”
“拔插头、关电源通通无效,黑屏以后会有绿色的问题冒出来,让我们输入答案……”
“那个答案我试了频频,从来没输对过……只剩下两次时机了。”
姜义警觉得听着,钱立说的很明白,明白了他的意思。
金枫叶大酒店每个客房里都配有一台商务电脑,2308的电脑已经不受控制,回覆电脑上的问题成为脱离梦魇的要害。
“电脑上的是什么问题?”姜义皱眉问道。
问题肯定涉及梦魇内的情况,否则放一个蓝星十大未解之谜让你回覆,那基础没有逃出去的时机。
“问题是……”钱立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蠕动。
嘴里徐徐说出几个字:“让我们回覆……是谁在偷窥我们。”
“嗯?”
姜义受惊地闷哼,这说明钱立的直觉没有错,这已经被砸的破破烂烂、连葬身之处都没有的房间里。
竟然真藏着一小我私家!
一个夜夜偷窥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