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芙瑶公主
“欸,你们听说没?咱们的芙瑶公主要探亲回家了。”
“哎呀,那颜小桃怕是要吓得躲进房间里面吧,也是,原来就是颜小桃抢夺了芙瑶公主的姻缘。否则何至于要远嫁呢?”
“芙瑶公主做的这一切,为的都是我们这些黎明黎民。到底是天家之女,哪里是颜小桃能够比的上的?”
“这下子,咱们的贺上将军不知道要怎么忏悔呢?!”
“该!谁叫他辜负了咱们的芙瑶公主?就是要让他狠狠的忏悔!”
若菱手里挽着菜篮子,听着他们说的那些乱七八糟得话,很是无语,这斗哪跟哪呢?
这些闲人,怎么只要是芙瑶公主的事情,就能牵扯到她家的少夫人呢?
她的少夫人能文能武,能打架能治病,是芙瑶公主比不得她好吧!
等到芙瑶公主回宫的路上,黎明黎民好奇的探着头张望着,而人群中,若菱也探着头,不平气的瞅着。
纵然稍稍妆扮过,芙瑶公主的脸色照旧苍白而又憔悴的,透明的似是下一刻就能摔倒。
女人婚后过的幸福与否,不是看你的排场有多大,照旧要看你脸上是否有甜蜜的笑容。
而扶摇公主明明就是强撑着,似乎在跟某人使气,恰似这般就能证明她过的有多幸福似的!
人群里,贺夕夕也在其中……
这贺巨细姐向来混淆视听,又仗着芙瑶公主护短,指不定会在人前怎么编排颜小桃呢!
若菱唉声叹气,少夫人能躲过天子,但纷歧定是一个心怀恼恨女人的对手,说不定又要种种体罚了。
还好她早早的缝了厚厚的软垫,要是少夫人被罚跪,那就垫到膝盖上;
而要是女人挨板子,那就把软垫放到腚上……
再要不,她带着少夫人躲得远远的也是好的呀!
炉子里的火劈里啪啦的响,贺老夫人靠在软垫上正闭目养神,听冯妈妈说巨细姐来了,这才转醒。
紧靠着顾老夫人坐的,是贺夕夕,双眼红红的,说不出的委屈哀怨。
她屈膝行礼,等了许久,贺老夫人才慢悠悠的说道:
“你这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好玩吗!”
她又不是老糊涂,这个女儿向来是无利不起早!
贺夕夕看向颜小桃,稍稍有些责怪的说道:
“母亲偏心,嫂嫂五十两银子就能买个衣衫,芙瑶公主都已经回宫了,嫂嫂也不知道给我添几件衣服?”
瞧瞧这语气!
冯妈妈眯着眼睛笑着赞同:“纵然是老奴做侯府管事嬷嬷时,也不敢见贵寓的小姐那般奢侈。”
贺夕夕心里奇怪,这个老巫婆怎么就就替自己说话了?不外他没细想,只要能帮自己说话就行。
冯妈妈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只是呢?咱们的少夫人花的是自己的银子,不偷不抢的,别人干嘛要眼气呢?!有本事自己去赚啊!”
说的好有原理!
听到这话,颜小桃像是获得大赦般,立马站直身体,若菱不知她要做什么,身子也随着站直。
冯妈妈细眉微蹙,接着说道:“巨细姐,你怎的如此没有规则,肖想嫂夫人的银子呢。”
贺夕夕也笑,回嘴道:“刚刚妈妈不是说了嘛!候府未曾这样做,那是因为规则大过天;
我又不是侯府身世,何须端着?”
冯妈妈被噎住,气的手指在空中抖了又抖,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贺老夫人很是漂亮的摆摆手,温柔说道:“今后你要好好过日子,离芙瑶公主远一点。”
这怎么可能呢?!
贺夕夕等着顾老夫人接下去的话。
贺老夫人轻咳一声,握着身侧的颜小桃,柔声说道:
“你嫂嫂平日里节俭,身边也没个好衣服。过两日就要进宫见娘娘,怕是会被人笑话的。”
啧啧,难不成她就不需要几件好衣服充门面了?笑话!
颜小桃眨眨眼,用着梦幻般的美目看着贺老夫人,直接装傻充愣。
横竖让她给贺夕夕掏银子买衣服,那是万万不行能的。
“小姑子呀,既然你跟芙瑶公主要好,那芙瑶公主帮帮你也是应该的啊!”
太过!
贺老夫人觉得这话说出来,实在有些掉价,但架不住这汴梁城只有这一件,架不住她的新生女儿就是喜欢啊。
“欠好。”颜小桃坚定的摇头。
身后的若菱忍不住要竖起大拇指,她的少夫人就应该活的肆意犷悍。
谦让?
那也没听说要让一方一直让着的!这两好才气隔一好!
贺夕夕微微一笑,很是温柔的说道:“母亲,您带嫂嫂加入的是赏菊宫宴,穿着一身红色,才会惹人笑话吧。”
一旁早已按耐不住的若菱跳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少夫人就是喜欢那件衣服,你能如何?”
颜小桃捂着嘴巴咳嗽一声,很是委屈道:“那是良人买的,要不妹妹去找你的哥哥试试看?
我可是很穷的!”
我呸!她要是穷的话,这汴梁城就没有钱的主子了。
“颜小桃,你这个土包子会品茶插花吗?无非就是附庸风雅而已!”
一个正儿八经的各人闺秀,如何会知道那些咒骂?
不等贺老夫人阻止,颜小桃快一步,而她手中的巴掌更是猝不及防的打在贺夕夕的脸上。
瞬时,鲜红的五掌印在白皙的脸上鼓了起来。
贺老夫人也没想过,自己唯唯诺诺的儿媳妇竟然敢打顾静婕,“你……你敢……”
颜小桃规则的退后一步,淡入湖泊的深眸未见张皇:
“儿媳如何打不得?一个小辈,言语不干不净,依儿媳看,不仅要张嘴二十下,还要送进宗祠罚抄经文。”
若菱激动的恨不得要跳起来为少夫人拍手,只是碍于贺老夫人的面子只能崇敬的看着二夫人。
而颜小桃,在看到母亲发怒后,心中悬着的心又微微放下了,她的计划又进了一步呢!
贺老夫人住着手杖叹口气,凡事都要讲原理,谁叫自己的女儿做的太太过?
贺夕夕被打懵了,如一只疯了的小兽肆意扑打着颜小桃。
“你敢打我!”
颜小桃躲避着她的疯狂,究竟……贺夕夕肚子里另有一个呢?!
贺老夫人气的脚步踉跄,将手杖重重敲击地面:“反了反了,你们这是成何体统!”
好不容易把打架中的众人拉开,贺老夫人冷眼盯着贺夕夕,恨声说道:“你这是非要跟我反着来了?”
“事有不公,女儿只是实话实说。”
“公正?”贺老夫人混浊的声音微微拔高:“那是人家的银子?!实在不行就报官,我是管不得你们了!”
贺夕夕脸色瞬间煞白,若菱自得的瞪着她,一定要报官她另有什么脸面!
“好啊,母亲想要报官,儿媳支持。”
既是要丢人,那就让整个汴梁城瞧瞧贺家的热闹。
“你!”贺老夫人微微受惊,这个儿媳妇不是最敬服名声的吗?
贺夕夕敬重俯身,继续道:“母亲,你若是想吓唬我,逼我就范,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们真金白银买的,高处市场价许多银子呢!
到时候,究竟会是谁有讼事呢?”
说罢,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贺夕夕,诽谤的罪名可是不小哦。
……
深秋的风,刮的树叶哗哗作响。
几个丫鬟、仆人在院里放个生碳的小火炉,炉子上架个汤锅,旁边的小方桌上摆放着小酒、麻酱等调味品。
颜小桃扎起衣袖,梳着高高的发髻,利落的左手握刀,右手扣着羊肉,切的肥瘦相间、薄如蝉翼。
在月色下,笑容如盛开的芙蓉,美的耀目:
“若菱,今天咱们吃涮羊肉。”
语言豪爽,像是打了胜仗凯旋归来般的兴奋;又像是困在笼中的小鸟,终于展翅飞了出来。
冯妈妈见状,兴奋的忍不住落泪,温柔说道:“少夫人本就应该这般,这些年,咱们都快要被莫须有的规则拘傻了。”
颜小桃心中感动,改变一小我私家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但凡事都有例外,慢慢来总会有时机的。
更况且,她有那么多资助自己的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小姑子喜欢,她就必须谦让;只要小姑子能兴奋,她就要像小厮般任意驱使。
她若是有了宝宝,难不成她的宝宝还要继续为贺夕夕服务?
贺老夫人把砍刀重重的放在案板上,抬头却是温柔慈祥:“今后,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买什么,不用记挂许多。有母亲给你撑腰。”
颜小桃心中一热,想起那一世的母亲病很重的时候,还在念叨着,能有时机分府别住。
“等到哥哥从蜀中回来,咱们一家人暖暖和和的吃涮羊肉。”
听到这话,颜小桃的眼眶中慢慢积贮泪水:“哥哥年龄那么小,却要跑那么远去念书。”
颜小桃只能无奈叹气,靠人都不如靠己。可是父亲,竟被天子三言两语的话糊住了。
贺彬蔚还未入府,贺夕夕身边的奴仆早早的便报了信。
贺夕夕病歪歪的躺在罗汉床上,玄色的发丝更显憔悴。身侧的小丫鬟擦拭着眼角的泪,话语里是随处为贺夕夕行侠仗义:
“如今,大女人被赶回娘家本就是孤苦无依,偏偏少夫人竟要当着众人的面教训?
大女人今后另有什么脸面?”
贺彬蔚冷冷看着自家的妹子,淡淡说道:“宫里的有些小花招,并不适合带回家中。
妹妹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贺夕夕被噎住,她还想再说什么,速度吐舌头,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颜小桃见他进了院子,满脸的不痛快,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夹着铜锅里的肥美羊肉。
“不开心的话吃顿暖锅就解决了?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贺彬蔚无奈的看着她……真像个淘气的小作精!
皇后娘娘重重地放下碗筷,眼皮子往上看,贺彬蔚冻的鼻尖发红,按理说她要体恤下属,但一想到颜小桃受的委屈,她的脸又板着!
“从贺夕夕那里回来了?怎么,你那温柔的妹妹没留意到你肚子空空吗?等到你回家就起诉!”
真正为哥哥着想的妹妹,不会在哥哥劳累一天后,还要诉苦卖乖的让哥哥为自己主持公正。
贺彬蔚把身上的大氅递给小厮,拿起精巧的白瓷碗,涮着锅里的羊肉啊呜吃了几大块后,身上的温暖与体力也在慢慢苏醒。
“皇后娘娘放心,末将不是迂腐之人!”
颜小桃一脸黑线,她突然觉得,要想让皇后娘娘摆正位置、认清现实,另有一段很艰难的路要走。
皇后娘娘刚想要生机,却被颜小桃按下。她朝皇后娘娘眨眨眼,让她看向门口处那长长的人影。
贺夕夕就等着伉俪不睦呢……
板着脸,只留个后脑勺去给顾正凛看。
颜小桃为贺彬蔚斟上一杯酒,灵巧道:“妾身知道相公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苛责,到哪里都是错。也是你祖母心善,不与她盘算。”顾正凛丝绝不觉得自己有错。
颜小桃叹气,“可皇后娘娘您,真不应怨相公,相公是为我出头。”
说到这里,顾正凛有话说了,“一件衣服五十两,难不成我的娘子配不上吗?”
“那小姑子有没有告诉相公,贺夕夕是如何联同商家欺辱我的?听说,那老板玉娘连夜被贺夕夕送出城,里卖弄的猫腻相公就不想知道吗?”
贺彬蔚微微一愣,他的娘子简直也不是飞扬跋扈的人。
颜小桃继续说道:“另有,这贤不贤的,总要管过家才气知道啊。还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什么都知道了嘛!”
听到这里,皇后娘娘神色里也按耐不住激动。
她也碰到个难缠的小姑子——陶平长公主
偌大的贺府,百十来口人,穿衣、用饭、人事往来、奴仆月银都要用她的体己钱,这家管的跟个冤大头似的。
她还想攒些钱给今后的女儿置办妆奁、给儿子娶个好媳妇呢!
“相公为官这些年,所拿俸禄皆孝敬给母亲。汴梁城的官眷又有哪一个会愿意良人这般呢?”
若菱帮颜小桃说话。
贺府接拜帖的,从来是贺夕夕;出门应约的,也从来只有贺夕夕,而他的媳妇与母亲,只能被排除在外。
凭什么?
贺彬蔚沉吟半天,他怎么舍得媳妇受委屈呢?但都是一家人,哪里用得着斤斤盘算?
但是不是也因为所谓的退一步天南地北,纵的其他人蹬鼻子上脸?
颜小桃的话点到为止,她需要给众人时间,让他好好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