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贼休逃
刘备这具身体，自从寡母去世之后就在守孝，因此与窦氏并没有同屋睡。
此时见她双腮嫣红，眉目如画，一双红唇恰似一颗丰满的红樱，眼波里一汪秋水，泛起层层涟漪。
花开堪折直须折，刘备低头欲吻，却听到小芽菜惊慌的叫声。
“你不许欺负阿娘！”
窦氏刹那红云满面，从刘备的腋下钻了出来，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刘备不甘地舔了舔嘴唇，转过头瞪了门洞下的小芽菜一眼，心里盘算主意，一定找个时机把她送人。
“你怎么醒来了，快回屋里去，别着凉了！”
窦氏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敦促着小芽菜。
“我一小我私家畏惧。”
“让你爹爹陪你会儿，我忙完就来！”
窦氏脸红到了脖子根，不敢再看刘备一眼。
刘备没想到她这么怕羞，没有一点当娘的样子。
但仔细想来，刘备自结婚以来，险些都在外面游学，一年在家基础待不了几天。
就算母亲去世后，刘备虽然不出远门了，可他又立志守孝一年。
这么算下来，伉俪之间也没有几天相濡以沫的时机。
这就难怪窦氏这般模样了。
“爹爹我畏惧。”
小芽菜见母亲出去了，只好半不情愿地拉着刘备的衣角。
“唉，走吧！”
刘备叹了一口气，他险些就快乐成了，可被这个八百瓦的大灯泡一照，炙热的激情片刻烟消云散。
刘备到内室哄着小芽菜睡觉，看着她稚嫩的脸庞，倒有八分随了自己。
于是心中暖意蒸腾，一日的疲倦徐徐爬上了眉梢，眼皮再也支撑不住。
朦胧中，刘备突然感受一个柔软温暖的工具靠了过来。
刘备迷迷糊糊一把抱在怀里，只听窦氏细弱纹丝的声音就在耳边。
“良人立志守孝，当言而有信，人可失信于人，却不行失信于己。”
刘备一身疲倦，哪里听得进去，只哼哼道：“我只睡着，乏的很。”
窦氏被他抱在怀里，闻到刘备身上浓烈的男人气味，似乎回到了当初洞房花烛的那一夜。
她想要扳开刘备铁箍般的手臂，却听他呲呲直抽冷气。
借着星月的微光，他看见男人手臂上一片一片的瘀痕。
窦氏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无论什么，这些不易都只能他来蒙受。
窦氏能给他的，只有现在的一丝温暖。
窦氏把头埋在男人怀里，抑制不住的眼泪汩汩流下。
待刘备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窦氏已经在院子里忙碌，能听到她摆弄瓦罐器皿的声音。
刘备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小芽菜，捏了一把她新蒜般白透的鼻子，感受身体就像充满电的电池，有着无穷的力量。
刘备洗漱事后，习惯性的想要练剑，这才想起来自己随身带的长剑已经被张飞一拳砸断。
只好找了一把木棍暂且充当长剑，想起昨天与张飞的一场大战。
心里隐隐对自己的剑法又有了一丝明悟。
破须快，慢则迟。
天下武功，一快破千迟。
刘备手中木剑缓慢舞动，脑海里却如梦幻泡影。
一招一式化作千万种变化，快如疾风骤雨，慢似细雨轻风，张弛之间，似乎醉入另一方世界。
直到刘备抱剑守一，才听到窦氏的赞美。
“良人剑法又精进了！”
“夫人好眼力，你家良人可是当世剑豪，否则怎么配得上夫人的美貌！”
“呸，快擦把脸用饭，我去叫小懒虫起床。”
早餐是一些稀粥和干饼，纵然如此，在这个充斥着天灾与战乱的时代，也算颇为丰盛的人家了。
小芽菜眯着眼，打着哈欠，嘴里还不情不愿的嘟囔：“我才刚刚睡下，怎么就要起床了？”
刘备搓了一下她的头，笑骂道：“太阳都晒屁股了，再睡头都睡扁了。”
小芽菜惊慌地摸着头，问窦氏道：“阿娘看看我的头扁了没有？”
窦氏笑骂：“扁了，眼睛都快挤在一起了。”
说罢忍不住与刘备相视哈哈大笑。
用过早餐，刘备便要去山字营点卯。
路过闹市却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狼狈奔逃一闪而过，眨眼就没入人群之中。
紧随着一群官差大叫小叫着追了过来，朝着拥挤的人群召唤：“管家捉贼，闲人避让！”
官差气势汹汹，行人见这架势，急遽忙乱避让。
但人多相互拥挤，反而乱成了一团。
官差气急松弛的往前挤，刘备拉住一个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大阵仗？”
官差本欲发怒，见刘备一身山字营官服，只好耐着性子答道：“这贼人胆大包天，竟敢偷我们弓马署的战马，我们新任的大人刚刚上任，这不是给我们上眼药吗？”
刘备一惊，他昨天只是做了交接，还没有和一众弓马署仕宦晤面。
没想到居然就发生了偷马的事情。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岂有此理！
“官差查案，所有人就近靠墙，乱动者结果自负！”
随着刘备一声大喝，人群迅速靠墙分做两列，让出一条坦途。
众官差大喜，便要踏上坦途时，刘备已经一马当先，朝着刚刚消失的人影追了已往。
刘备沿途一边大叫，一边策马疾驰，没多久便看见适才那个亡命奔逃的身影。
“小贼站住，往哪里逃！”
那人听到喊声，越发亡命地奔逃。
可他两条腿又怎么跑的过四条腿的战马，没几步便已经近在咫尺。
那人惊慌之际，竟然一闪身钻进了一条小巷子。
刘备岂容他逃脱，从马上一纵而下，几个大步就追到了那人身后。
照着后背就是一脚。
那人被刘备一脚踢到，还待爬起来再跑，却看见刘备气势汹汹的面容，居然欢呼起来。
“刘年老，怎么是你！”
刘备一愣，眼前之人不正是前天那个烦人的甘霖吗！
“怎么是你！”
“刘年老，我这般模样可都是因为你啊！”
刘备一问才知道，这厮那日逃命之时因为不会骑马，刘备走后，他面对四处搜查的山字营官兵，只好选择弃马逃命。
但他那匹马却是他表哥陈皮的，陈皮只是刘坎手下的车夫。
甘霖把马弄丢了，害的陈皮被暴打一顿不说，还被赶出了刘家，丢了饭碗。
陈皮屡次找甘霖索赔，甘霖无奈之下只好铤而走险，打起了山字营马场的主意。
谁知他马没有偷到，反而惹来一身骚，被官差追得上天入地。
刘备哭笑不得，说来这事也是因自己而起，便对他道：“你去荫子道等我，我办完事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