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步到大堂，司马炎说道。
朱云看向司马炎。司马炎的目光看向桌旁的稚童，其目光炯炯，虽然身子不动，眼睛却不停朝朱云审察。
“此子为吾儿衷，平日里仰赖李学士与方老的教导，然而尚缺乏经时济变之学问，若云先生能做吾儿之师，炎当不胜谢谢，月俸二十贯钱。”
司马衷扑朔着大眼睛，看看父亲，又看看朱云，再看看他的两位老师李复与方孝孺。他明白他或许又要多一位先生了。
朱云也在审察着司马衷，历史上的晋惠帝，一句“何不食肉糜？”与波旁王朝玛丽王后的“为什么不吃蛋糕呢”常被拿来比力。
朱云笑笑，向司马炎作揖“司马令郎抬举，在下自然从命。”
教导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谋一份差事，莫论“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即是桀纣又何妨。
司马炎也回礼道：“得此良师，吾儿不愁。”
……
一顿饭的功夫急遽已往，众人在欢笑宴宴中拉近了相互的距离，小司马衷似乎对新来的老师很好奇，眼神不住地往朱云身上瞟。
朱云也被司马炎的盛情灌得七荤八素，司马炎对身边的婢女耳语几句。
一位清纯无害的小婢朝朱云走来，“云先生，令郎为您部署了住处，我带您去。”
朱云抬头一看，小婢确实生得娇俏可爱，远处司马炎对他盈盈笑着。
朱云点颔首。
小婢搀扶朱云起来，走出小筑，晚风吹在朱云脸上，他倒是清醒了几分。
小婢在前面走，朱云在身后随着，不知走了几多时，小婢在一片院子停下，小院用围墙围起，门口的牌匾写着三个鎏金大字“鹿鸣苑”。
小婢对朱云躬身说道：“这是令郎为您部署的住处，有事的话可以找我，我叫小秦。”
朱云笑笑，对小秦说道：“谢谢小秦女人，这院子为何叫鹿鸣苑？”
小秦一愣，抬起头，与朱云目光对视，又笑了笑：“令郎说这是曹操写的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希望像曹操那样广纳良才。”
朱云点颔首，与小秦挥手离别，踏进院子。
鹿鸣苑有三间房，一间卧室，一个炊房，一个如厕，中间有一滩清池，睡莲在清池上漂浮，池子里养了些金鱼乌龟。
迎着月光，朱云隐隐约约见到清池旁有小我私家影。
头上插了根白玉簪子，身穿素色白色相间的汉袍长裙，腰间别着几株香草。
朱云晃了晃脑袋，再次看去，一双柳叶眉，两只杏眼，唇间是胭脂红，肤白胜雪，凝肤若脂，竟然是方迎春。她凝望着睡莲，月光将她映地皎洁。
他漫步走到方迎春身旁，也看着睡莲。
“你来了。”方迎春没有转头，声音是平静的。
“嗯。”
“方老是我爹。”
“我知道。”
方迎春转头看了看朱云，马上又将目光放在睡莲上。
“你见多识广，告诉我，什么是幸福？”
朱云目光黯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一家四口和偶尔串门的姐夫一起用饭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
“幸福，就是和对的人做喜欢的事。”
晚风吹起迎春的青丝，风也沾上几缕幽香，也勾起朱云对前世的忖量。
“你先回房吧，我想在这里静静。”方迎春如是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