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叶晚霜出院那天，接到沈碧芊的电话电话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纯迷人：“叶小姐，你猜舒玄现在在哪里？她陪我来医院做产检哦。＂

　　“我不信。”她的指枢纽用力，险些将手机捏破，彼端沈碧芊挑衅的声音一直传来，“你不要挂手机，听一听就知道。

　　“舒玄，李特助挂好号了？＂

　　“好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

　　用力按下拒听键，她拒绝再听那个她听了五年之久的声音。她的丈夫，在她准备出院时，陪同另一个女人去医院做产检，在她需要他的陪伴时，他悉心付托另一个女人该如何养胎。全身的力量似乎被人抽光，她坐在床边，恼恨地想要摧毁一切。

　　回到位于市中心的公寓，打开门，屋子很洁净，想必在她住院的日子他雇了钟点工来扫除。没有她的日子他可以过的很好。

　　季舒玄抵家时天色已暗，屋内很暗，打开灯觉察她躺在巨幅落地窗前的榻上神色淡漠的样子，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问道：:“怎么不去睡？＂

　　“我想知道，你与那个女生是否已经隔离了关系。”

　　没有预料她回家的第一天就揭开这道伤疤，他有些怔忪，但是早已经历商海沉浮的他依旧面不改色：“我已处置惩罚好，你不必再介怀。”

　　“好，很好……….”她讷讷地允许，黑暗里她伸手隐去眼角的泪，她还在期待什么？

　　玄色劳斯莱斯驶进某高等的住宅小区，在某幢楼前停车，车窗自动落下，叶晚霜看了看楼，道：“确定是这里？”

　　“是的，小姐。”司机为她打开车门，踩着高跟鞋英姿飒爽地下车进入公寓，身后追随着两名保镖。电梯直达顶层，尾随她的保镖训练有素地为她按下门铃，片刻门被打开，屋内的女子穿着卡通罩衫，看见来人是叶晚霜后，她有些戒备隧道：“你来做什么？＂

　　“听你说你有身了，我自然是来恭喜你的。“嘴角牵扯到完美的弧度，叶晚霜无视她的阻止，径自进屋。审察公寓的情况，她由衷赞叹：“季舒玄对你可真是慷慨。”

　　不知是叶晚霜眼内的森冷照旧她带来的保镖给予的压迫感，沈碧芊一改往常的嚣张跋扈，沉声道：“请你出去，这里不接待你。”

　　叶晚霜微微颌首，两名身着玄色西装的男子便架住沈晴好的胳膊将她往外拖。“你们想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舒玄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沈碧芊不安的叫嚣，叶晚霜冷冷道：“现在我只想做让自己痛快酣畅的事，至于他的感受我记挂不到，这是手机，你可以打给他说我要打掉你们的孩子。我等着他来救你。”

　　沈碧芊捉摸不透她的行事方式，却照旧拨通了季舒玄的电话，她哭哑着嗓音向季舒玄求救。

　　很快，沈碧芊被带进手术室，叶晚霜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季舒玄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结束。沈碧芊苍白着脸从手术室出来，看见叶晚霜后，她疯了似的扑向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杀了我的孩子，他也是一条生命啊！”

　　身后的保镖单手桎梏住沈碧芊，叶晚霜淡漠隧道：“那是你们的孩子，与我有什么关系？”

　　沈碧芊看见季舒玄后扑进他的怀里哭泣：“舒玄，我们的孩子，孩子没了….”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她，却因为她的眼泪而无法下手，他心疼地看着叶晚霜：“晚霜，你竟然做了这样的事，这不应该是你做的事。”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善解人意的晚霜，这样的她太陌生了。

　　听见他的指责，叶晚霜以为死寂的心却再度抽痛：“舒玄，“她有些无力隧道，“我会同你离婚，我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换一个名分对她来说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她已没有了刚刚盛气凌人的气势，她只是悲痛地觉察，做了这件事后心情并没有预想中那样开心。但是她依旧挺直了脊背离开，季舒玄心急地拉住她的手：“我没想过和你离婚。＂

　　叶晚霜掰开他的手指，视线对上他的眸子：“舒玄，我们好聚好散。＂她的背影透露出决绝的气息，季舒玄站在走廊，怀里是哭得凄惨的沈碧芊，心情只觉得急躁，这不是他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