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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头再来过

第十四章 回县

重头再来过 尘离 4993 2010-09-01 19:09:15

    接下来回阳县前的日子,陈英每日必做的除了练习钢琴指法和绘画,就是牢固在下午打电话给叶放家,告诉接电话的那小我私家要约叶放到操场上去散散心,然后会获得批准,她便带杯奶茶去犒劳叶放一天的辛苦学习,这让叶放每次晤面都大叫陈英是他的“救世主”。

  祁阳也会打电话过来,第一次是谢谢那份礼物,陈英郑重警告他以后不许再提,那本自制的本子是她花费了几个月收罗的花叶精心制作的,自己一直都没舍得用,虽说送出去了就不是自己的了,但想想照旧肉痛,当初怎么就一狠心当礼物了呢?现在祁阳提起纯粹是刺激她嘛!

  祁阳倒也乖觉,没再提过,以后陆续打来的电话就没什么重要的事了,陈英感受说的也都是空话,一本书的读后感他也能聊上半个小时。她不知道这完全是她自己的缘故,陈英自己阅读的书不少,称不上看法精辟,但究竟是有着前世影象,祁阳看过的文学名著她都能跟上评论一番,这让找不到人聊配合话题的祁阳有些棋逢对手的兴奋。结果,每次陈英主动挂电话的时候感受话筒都是热的。

  应付这两小我私家外,陈英还接到唐跃的电话,谢谢她送的围巾,另外就是说有个“迎新春”的征文运动,希望她能加入。陈英也没有去问征文配景主办方什么的,权当是酬金唐跃当初的美意,问了征文的要求,第二天就送给了唐跃,倒是让唐跃有些目瞪口呆,这也太不拿角逐当回事了吧?哪个参赛人不是煞费心思改了又改在征文截止前才交稿的?不外看了稿子他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一再说若是不得奖就没天理了。

  陈英交了稿子就抛在脑后,现在的她一门心思要学好钢琴,可惜年前少年宫放假,她也只能拿着自制的纸键盘自己练习,心里念着年后想措施赚些钱买架钢琴。说来,缴纳了高昂的补习费(钢琴培训班选的是最好的一对一教学),陈英手头的余钱简直不多了,文具店的分红还没有拿得手,但无论如何也不够买钢琴的,奶茶店的虽多却要留着年后扩张,还要安置一下陈涛一家三口,总不能四人还挤在这间小店面里吧。

  此外陈英唯一的乐趣即是看陈涛购物,她总算知道自己前世那个喜欢买工具送人的癖好是哪里来的了。陈涛现在每天除去做生意的时间,就是疯狂采购,似乎要把之前二十几年没有花掉的钱都补回来,不停念叨着什么什么买给谁谁谁适合,理想着给那些瞧不起她的人一个迎头痛击。有了奶茶店的利润作底,她花起钱来绝不手软,尺度的发作富心理。

  陈英没事的时候就看陈涛一样一样地打包,截至离开前最后一天,比陈英人还大的行李包就有三个,对这样的行为她完全无语,不外见陈涛不再被生活压迫每天喜在眉宇,劝解的话就开不了口。

  终于到了回家的那天,陈英提前打了电话给黄飞,让他或许那个时间去接车,究竟家里只有他离得近。阳县的治安越发有问题,陈英可不想难得回去一次泛起什么意外,可惜她和陈涛这样大包小包的妇孺最是引人下手的重点工具。

  当晚到了阳县,黄飞和陈招娣都等在那儿了。一问才知道他们也是今天关门不营业了,正好一起回陈庄。陈涛回家心切,连口水都不停下喝,直接拽了陈英就登上四周回庄上的班车,黄陈二人无奈,幸亏他们没什么行李,当下就跟上去了。

  陈涛在耿庄先下了车,陈英回抵家里,几家子都凑在那里等呢,陈士胜放假在家,三姑陈萍也带着两个女儿在娘家。陈英打过招呼,理所虽然地坐在陈东佑身边吃了晚饭,祖孙两人聊了几句就被打发回房休息去了。

  房间照旧原来那个,不外重新粉刷过了,原先墙上贴的几十个向日葵没了踪影。陈英也不理会,一天的车坐下来满身乏力,尤其是还要分神看着陈涛的几个大件没法安睡,实在是没什么精力。

  第二天直到下午,陈英精神奕奕地起身,洗漱完下楼找吃的,才发现陈涛一家意气风发地正在分发礼物,陈家一众巨细人人有份,小孩子得了玩具一边嬉戏去了,大人们却坐在沙发上闲聊。陈涛俨然是这次聚会的主角,把在宁城的所见所闻所做所行一一道来,惹得几个哥嫂都是艳羡地看着这个显然抖起来的的妹妹。

  “小妹你苦日子就熬出头了,这样也好,以后更要好好过日子啊!”陈萍意有所指地地看了耿志才一眼。

  “说起来,照旧他小姑受他大伯疼,你们看这么赚钱的生意就交给你了,哪像我家啊,守个溜冰场不死不活的!”这么酸的话自然出自陈士利的妻子左康琴之口。

  “是啊,最近溜冰场的生意越来越差。”陈士利紧随其上,也诉苦道,“别说小妹你一天赚的我们几个月都赚不到了,就连老四家的进项也是我们家的好几倍。”

  江兰见战火烧到自家,忙说道:“哪有他三叔说的那么玄乎,也就混个温饱,不比你家好几多。我看,照旧他小姑家是真赚大钱了。”

  站在楼梯口的陈英听到这干咳了一声,一边走下楼梯一边问道:“各人都在,爷爷呢?”

  刚刚说话的几人面上都有些讪讪,照旧张桂芬解了围,道:“你爷爷他在外面园子里,你要找他已往就成。”

  陈涛也道:“英子起来啦,想吃点什么说,让你小姑父到镇上买去。”她和陈英生活了一段时间,照顾起居已经成了习惯,也知道这个侄女在某些方面追求精致,吃的也比力考究。

  “唔,不用了,我自己去老宅那边弄就是了。”陈英淡淡隧道。

  “照旧我去做给你吧。”陈涛说着就要起身。

  “别!你们聊,我刚起来也没什么胃口,吃不了什么,别兴师动众的。”陈英忙拦下。

  “啧啧,这多数会的回来就纷歧样……”

  身后不知是褒是贬的谈话陈英不在意,背过身嘴角带着淡淡的讥笑走了出去。

  出了门左拐,果真在不是季节的葡萄架看见独自摆弄棋盘的陈东佑。陈英打个招呼,就进老宅的厨房弄吃的,收拾停当就坐到了陈东佑劈面:“来,爷爷,咱们今天杀几盘!”

  “就你那臭棋篓子……”陈东佑话是这么说,手上却快速的摆好了棋子。

  “好歹也是您亲自教出来的,别这么不给面子!您要真嫌我棋艺差,要不让我一军一炮得了。”陈英笑呵呵的。

  “每次就想着我让,我看你的棋艺一辈子都好不了。”嘴上训着,陈东佑照旧扔掉了己方的两枚棋子。

  两人缄默沉静地下完一盘,不停歇地又摆开阵势。

  “在宁城过的怎么样?”陈东佑问。

  “挺好的,觉得比在家里充实,要学的可学的工具太多了。老师和同学都很好相处,我的结果也不错,班里中上。家里小姑打点的妥妥当当,店里的生意也很好。”

  “那就好。你姑的那个奶茶店听说是你的主意,能恒久吗?”

  “这个不能打包票,不外要是按我说的来,总比在家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强。”

  “嗯。你三姑父今年退伍,也分配在省城机关里,以后也有个照应。

  陈英的眉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陈家这么多亲戚,排在前三不喜欢的就是:三姑父张立春、小叔陈士胜、大姑陈新元,三叔陈士利算是第四。

  陈英知道张立春这人的历史,普通农家身世,在队伍干了十几年,投合一个领导的寡母出了头,今后青云直上,退伍时又不知怎么运动留在了省委机关,靠着行贿和种种手段慢慢地熬到副处级别,所以才会在陈军失事后掌握陈家的话语权。

  不外就算没有厥后的那些事,陈英也看不起这么一小我私家。张立春超计划生育有两个女儿后又生了一个儿子,在省里事情自然是要避忌这些的,伉俪俩一狠心居然把大女儿张晨丢在张家,二女儿陈思思扔给陈家,晤面都不许叫两人“爸爸妈妈”,都是喊“三姑三姑父”,自己带着宝物儿子在省里过活。厥后倒是把两个女儿接已往念书,可称谓这一点确是不能改的。陈英重生前听陈涛讲过一件事,两个女孩上大学后回家过年,张立春和陈萍发压岁钱,对女儿说叫一声“爸爸”或者“妈妈”就给一千块钱,叫十声即是一万,两个女孩站在那里憋了半天终是没喊出来。

  光是听着就心酸。说起来许是同病相怜,陈英上辈子最初和陈思思的情感很好,陈思思寄养在陈家泰半时间都是她这个长两岁的姐姐在陪着,用饭、穿衣、洗澡,样样都是陈英不假他人之手做的。厥后陈思思去了省城念书,联系就少了。等有一次陈英因为治眼睛去宁城,借住在他家却感应张立春的轻视后,原来就少的联系越发淡薄,说到底,陈英这人自尊心强的太过。

  陈东佑重重的落棋声让陈英收回了思绪,她道:“那情感好,以后小姑在宁城也有个说话聊天的地儿。”

  “她们我不担忧,倒是你,家里一直没有孩子能玩得来,这次你三姑又有身,两个小的都留下不带已往……”

  陈英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心情,说道:“我无所谓,家里的这些孩子都太小了,也聊不来。在宁城我交了两个朋友,感受很投缘。”

  “这样……那就好。”

  “不用担忧我的事儿。”陈英感受到老人的眷注,心里一暖,“其实这样就很好了,各人都有个奔头。”

  “唔。想得开就行,你爷爷我这一辈子就败在想不开上面,你心思重,其实没那个须要,没得把自己身子累坏了,天塌下来另有尊长顶着呢。”

  “嗯。”陈英眼窝一热,不敢再接下去。

  两人下完这盘棋,陈东佑又去陈英的房间检查这么长时间她的书法落下了没有,结果自然是满意,指点了几句才和众人一起吃晚饭。

  到了晚上,陈英就被家里的一群孩子给缠住了,可能是有陈军这个先例在,也可能脑子里照旧保留着多子多福的想法,陈军这一辈只有最小的陈士胜结婚迟又受事情限制养了一个独生女,各家都有两个以上孩子,陈英同辈的就有整20人。

  陈英对孩子狠不下心,不管他们的怙恃怎么样,他们的未来怎么样,现在不外是一群只会围着叫“英子姐姐”的小萝卜头,陈英实在是板不起脸来。结果这些小的就得寸进尺地成了跟屁虫,陈英故意体现的不耐烦但就是赶不走他们。加上他们上学比陈英迟好几年,每小我私家都在陈英手底下补过课,陈英现在看到婴童版的几个弟妹,心里也有几分亲近。

  这样当了几天的孩子王,在除夕前两天,陈英坐在门口讲故事给陈思思听时,迎来了自己的怙恃和哥哥。

  “爸,妈,年老,你们回来啦。”陈英愣了下神才站起来喊道,低下眼睑,掩去庞大的心情。

  重生后陈英很少能看见这三小我私家,陈军还好说,这两年平均两三个月能见一次面。殷华和陈亮却是很少回陈庄,纵然来了也是像春节和家里有红白事的时候,殷华既是长房长媳,又是农村人眼里见过世面的,回来就是指挥一群本家的姑嫂脚不沾地的忙活,空下时间再担忧地寻找一回来就蹿的不见人影的儿子,能见上陈英一面就是天幸了,真正论起来两人母女二人照旧四岁那年生病在医院说上两句话。

  生活条件的好转和事业的蒸蒸日上,让陈军和殷华两小我私家都发福了许多。尤其是殷华,陈英记得这几年是她最胖的阶段,一六五的个子足有一百四五十斤,厥后得了癫痫时降到120斤左右,及至陈军失事后她瘦的只能维持100斤,不到五十的人身子缩了一大截,背也驼了。

  影象里的身影和眼前胖乎乎的人重叠在一起,纵然做好了要和怙恃修好关系的计划,陈英真正面对的时候照旧不知所措。陈军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殷华不是那个失去丈夫的可怜人,陈英感受,失去了这一前提,面对殷华不苟言笑的脸庞,她们之间居然贫瘠的只剩那个冬夜躺在平板车回家的严寒,兴许,另有夹杂了已往未来近三十年的隔膜和委屈……

  “啊。”殷华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面对不像儿子那么主动与她亲近的女儿,她同样的无话可说。

  “嗯。英子,你怎么坐在门口?”陈军随口问道。

  “你就是那个在省里念书的英子?”陈亮从陈军的后背跳到殷华的背上,好奇地问,带着微不行察的敌意。他对一年见一两次面的陈英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虽然也是在农村长大,但他一直住在眷属区,对庄上的各样事务都稀奇的不行,因而每次回陈庄怙恃忙的没时间管他,他就独自出去探险去了,对房间里躲清静的陈英毫无交集。只是还不大懂事的陈亮知道这小我私家会分去怙恃的关爱,让吃惯独食从来都是家中唯一中心的他微微地感受到不舒服。

  “宝宝,快下来!妈妈背不动你了!”被儿子的鼎力大举撞得趔趄了一步,殷华嘴上训斥着,手却自动地把儿子护好,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陈军的视线自然地转了已往,说道:“小宝,快点下来,你要叫妹妹。”

  陈亮置之不理,一个劲地缩在殷华的后面,嚷道:“什么妹妹?我只有殷芩和程丹丹两个妹妹!”

  伉俪俩一时有些尴尬,同时看向陈英。

  陈英低下头,恰看到陈思思睁着双不明所以的清透眼睛看着她,情不自禁地握住陈思思的小手,似乎这样就能带给自己力量。

  这时,屋里的人听到消息都走了出来,在他们外交的时候,陈英悄悄地带着陈思思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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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闲码了一章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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