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阴天。
顾诚坐在窗前看书，很普通的一本《一九八四》，夏小满不知道去哪里了。
许多人会觉得永生很是痛苦，其实只是各人心境差异，以前看人们一直打来打去确实有点烦了，但是最近三百年又有了新的惊喜，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这种不行预知的未来实在有趣。
他唯一担忧的，就是星际时代前，核弹先飘来飘去，各人都死光光了，生活在一个寥寂无比的世界，那时永生才会变得麻烦。
还要等幸存者重新生长起来，想想就觉得痛苦。
否则，为何那么多小说要修仙，这就代表了大部门人照旧憧憬永生的，不仅自己修仙，还要许多人一起修仙，这样才不会寥寂，你夺我的宝，我干碎你元婴，热热闹闹，才是人的憧憬。
陈华不愿意躺在棺材里发霉，去当保安和人吹牛去了，赵红作为一个高尚的白衣天使，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顾诚啜了一口茶，想让夏小满算算今天会不会下雨，夏小满就回来了。
她还换了一身衣服，连衣裙酿成了牛仔裤，上身一件白色小外套，看上去飒爽老练。
夏小满踩着高跟鞋哒哒两下不习惯，走路别扭的很，有点生气，也不知道在气什么，爽性飘起来。
“哪来的衣服？”顾诚怀疑她去哪个坟头偷的。
“你管我哪来的，悦目吧？”
“没穿过高跟鞋就不要穿，又走不出来赵红那种模样。”
“你喜欢我光着脚？”
“随你吧。”
顾诚转了个偏向面朝窗外，“今天会不会下雨？”
“不知道，你在看什么？”夏小满和顾诚一样，都是懒懒的。
门生这种工具向来都是用来支使的，做了老师之后，一些能让门生代庖的工具，很少再自己亲自动。
顾诚支使夏小满，夏小满不愿意动，他便摸脱手机，给周小天发微信。
顾诚：［今天会不会下雨？］
周小天：［？你还上瘾了？］
顾诚：［红包］
周小天：［下午会有点小雨］
顾诚收起手机起身准备出门，他计划没事已往走走，让这丫头震惊自己没失事。
“你干嘛老往人家女人那边凑！”夏小满震怒，清心寡欲果真是装的，“看上人家年轻了吧！”
“你记不记得以前隔邻那个小未亡人？”
“你喜欢那样儿的？”
夏小满回忆了一下，那个小未亡人身条不错，细腰翘臀，整天扭来扭去，她没少背地里呸。
“你很像她，没事的时候磕个瓜子，就喜欢结构一些疑神疑鬼的事。”
“你才像！”
夏小满回忆中断，跟在顾诚身后一起出门。
顾诚不理她，人死了还这么多话。
外面的风有些清凉，昨晚的闷热荡然一空，阴天的路上人还不少。
穿着同样清凉的女孩行走在大街上，白胳膊白腿没有晴天时那么晃眼，顾诚觉得可惜，如果夏小满晚生五十年，或许也是青春女孩中的一位，可以自由上学，到高校就读，成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选择自己喜欢的行业过完一生。
夏小满裹了裹衣服，人多的时候她就会感受到冷，纵然这样，她照旧执拗地随着顾诚走在大街上。
“现在挺好的，你要转生的话，也会成为她们的一员，穿着漂亮衣服过适合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作为孤魂野鬼，只有我能看见你。”
“我宁愿不转生。”夏小满道。
“顾老师，准备去哪啊？”
一道喊声让顾诚和夏小满侧头，陈萌萌戴了个墨镜从街劈面过来。
“我随便走走。”
“似乎看到你在和人讲话？”
陈萌萌也不太确定，左右看了看，顾诚戴着口罩，她只是有那种错觉。
刚刚远远的看见顾诚慢悠悠从那边走已往，似乎身边随着一小我私家一样，与人同行和自己独自走在路上是不太一样的。
“没人说话，只有我自己。”顾诚淡定道。
夏小满挑了挑眉，不怀美意地看着顾诚，拿头发梢在他下巴上蹭蹭，离得可近。
顾诚恰似未觉。
“哈哈，自己出来逛街？要不要我带你，去那边玩玩。”陈萌萌放弃推测，朝顾诚道。
夏小满扭头看着她，眼前的陈萌萌二十多岁，一身吊带连衣裙，或许是当老师的时候很少穿裙子，周末就没再穿长裤，妆扮比力清凉，实在看不身世上的书生气。
“她对你有好感，顾老师。”夏小满笑眯眯地朝顾诚道。
顾诚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真不巧，我和人有约了。”
“哦……那好吧。”
陈萌萌也不在意，扬一下头示意道：“那我自己去玩了。”
“嗯。”
顾诚在陈萌萌转身的瞬间拿手指戳夏小满一下，险些快贴近他脸的夏小满马上退却。
“怎么纷歧副妒妇模样了？看我这样很开心？”
“也不是很开心吧。”
夏小满背着双手抬头望天，其实是超级开心，很好玩。
“你要是真和别人怎么样，我就在你俩嗯嗯嗯的时候冒出来旁观，看你还能不能继续。”
夏小满突然想起什么，阴测测隧道，把头发糊在脸上，看上去宛若电视里的厉鬼。
“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顾诚看看前后，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越是什么都没做过越喜欢理想有的没的。
“送我束花吧王爱民！”夏小满指向旁边花店。
“你自己坟头会长。”
“……”
夏小满胸口一闷。
“我没有坟头。”
“我帮你做个衣冠冢？”顾诚考虑道，好歹师徒一场，并不算太过。
在墓碑上刻字，也算不枉走这一生，在世上留下名。
“我要衣冠冢做什么？”
“坟头可以长草，也可以长花，帮你做在南方的山里，那里许多野墓，如果你转生到那四周，可能还能看见你自己上一世的墓碑。”
顾诚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仔细审察夏小满。
“你看我做什么？”夏小满狐疑。
“你这么年轻就死了，留到现在还神志清醒，可能没有上辈子？”
顾诚推测着，留的久的游魂不是没有，不外都是在阴气极重的地方，有些深宫后院现在还残留着一百多年前的孤魂不愿离去。
但是夏小满并没有在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