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瑞处置惩罚身上的泥土时,周仓派来的青年就拿出一套衣服,说:“少君先跟我去易服裳,军侯很快就会来的。”
哪知张瑞却拜拜手:“嗨!直接在这儿换就行了!还浪费什么时间去里面换啊!”
那名青年楞了楞,心想这照旧之前那考究的少君吗?
但事实摆在眼前,那个在空旷的院子里正在鸠拙地换着衣服的就是自家的少君。
唉,这昔人的衣服就是难穿。
想当初,自己在宿舍里抢第一个洗澡时那衣服脱得那叫一个快啊。
一边脱着,一边在和那名青年聊天。
“你今年多大?为什么要加入黄巾啊?”
“额,小人今年19了。因为加入黄巾管饭啊。”
张瑞愣了愣,他本以为这人可能会有一个悲凉的故事,什么汉军杀了他的怙恃啊,什么那些仕宦受的钱粮太高活不下的那些狗屁倒灶的。
但“管饭”二字,对于张瑞来说显得十分陌生。
因为在他那个年代,粮食一斤才几块钱啊。
某些人可以天天吃剩浪费而感应不羞耻,可以因饭太硬抗拒下口,可以……
他们有种种各样的理由心安理得浪费粮食,反观眼前的这青年,为了管饭就加入起义军,加入这吞噬生命的军队里。
难道他不知道战争会死人?不知道黄巾军是反军?不知道他是一个纨绔?
他知道,但管饭啊。
对于一个生活在宁静国家的现代人来说,用饭似乎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对于他们来说,吃饱很难。
“对!管饭!我们不仅管饭,还管肉!”
像是玩笑,也像是允许。
而眼前的那名青年舔了舔嘴唇,道:“少君,只要您管肉,俺廖化这条命就归您了!”
什么?
廖化?
张瑞眼眸挣得老大,他适才说得是他叫廖化?
那个“蜀中无上将,廖化当将军”的廖化?
虽说这个是讥笑蜀汉后期没有那得脱手的将领,但对于廖化来说就是最好的赞扬啊。
这都是花甲老人了还能提刀拼杀。
“军中另有人叫廖化的吗?”
廖化挠挠头,不解道:“应该没有了吧?”
张瑞立即也顾不得衣服还没穿好,对着廖化的肩头就是用力一拍:“肉管够!全部弟兄的肉都管够!”
这个真不是张瑞吹,张瑞对于养猪这方面照旧有一定的了解的。
究竟前世自家大舅也在家中养了十几头猪,起码有了或许的了解。
昔人之所以不吃猪肉是因为猪身上有一股很浓郁的骚味,基础就不是正凡人能下得了嘴的。
具体是什么味道?简朴来说就是屎味。
而且没经过处置惩罚的猪出肉率很低,养来不就是浪费粮食嘛。
恰好,张瑞知道怎么处置惩罚,只要等他安置好后,就开始自己的养猪大计,有卵白质提供的他们战斗力还不蹭蹭蹭往上长?
等到张瑞堪堪将衣服穿好后,门口处传来一阵喧嚣声。
“周兄,等下我俩就去比一比谁的眼光好!”
李大目现在已经是躺在马车上了,但他现在也不忘记抢掠良人的事,可见这人是有多好色。
周仓一边应付着,一边视察着外面,就在经过一处院子门前,突然一声大喝:“停下!”
车夫和李大目的亲卫自然凭据指示停下来,一人恍然道:“军侯,就是这儿?”
周仓随意道:“对!这里有我两个兄弟,他们要随着我。”
这件事周仓一早就跟他们说了,要否则他们就直接奔城门了,还会绕路来这儿?
但周仓并没有说具体的位置,就说在大贤良师府四周,要自己等人绕道。
之后的事情不用周仓付托了,那人眼神示意他人敲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了,院子里早就准备好的张瑞马上就准备开门,但却被廖化阻止了。
嗯?怎么回事?
对于廖化的阻止,张瑞体现十分不解,现在可不是要浪费时间的时候啊。
廖化看见张瑞那疑惑的眼神,小声说道:“少君,我们可不能这么着急出去,要否则会给人一种早已准备的感受。”
对啊!
经过廖化的提醒,张瑞也明白过来,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而他却穿着整齐的,之前他还奇怪为什么廖化就只穿一身内衬,情感在这儿啊!
“咚咚”的敲门一直没有停,或许过了半分钟,廖化这才急遽跑已往将门打开,嘴上喊着:“谁啊!这么晚来扰人清梦!”
敲门的亲卫看见廖化一身内衬,鞋子也没穿好的样子,并不奇怪,对着他硬邦邦地说:“周军侯叫你们出城,你们快点!”
廖化楞了楞,有些不确定道:“周仓周军侯?”
“嗯。”
“好好好!等我们片刻。”
说完就急冲冲跑回房间里,临进屋时还将房门顺带捎上,十分自然。
而一直躲在房门里视察的张瑞看见廖化这演技,心中暗自感伤下一个奥斯卡影帝非他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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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马场
就在马场一片漆黑,万籁俱静的时候,数道火光却打破了马场的寂静,叫喊声、嘶鸣声、重物下地声······
“死人啦!还不赶忙出来迎接渠帅?”
平日里李大目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作为他的亲卫自然也是如出一辙。
马场前排的几排小屋瞬间发出灼烁,里面传来一阵阵叫喊。
不多时,五十多号人衣衫不整的来到车马前。
因为现在并不是战时,所以骑兵和战马夜晚是离开安置的,这五十多号人也不是什么骑兵,他们只是卖力养马而已。
一名应该是管事模样的对那亲卫奴颜媚骨道:“不知渠帅夜晚前来有何要事?”
那亲卫一脚将那管事踹开,怒骂道:“作死啊!渠帅的事是你能问的吗?赶忙将最好的五十匹马牵来!”
管事被踹翻在地也不恼恨,险些是连滚带爬地来到那五十几号人的面前厉声说道:“快!都聋了吗?将最好的战马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