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了主意,林少阳也不再多想其他,思绪转到当前的庭院里,忽又记起一些适才中年男人说的话。
“修士?”
“莫非这天上有神仙?”
下意识的,林少阳抬头看了看天。
猛地他又觉得这想法实在可笑:“要是有神仙.....?”
紧随着又一愣:“可我这连穿越的事情都发生了,会不会这天上真的有......神仙?”
带着这个疑问,他走走停停,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亭子边。
此时的亭子边站着一个少年,模样约莫十四五岁,生得白皙无暇,眉宇出挑,一看就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
“要不问问他?”
林少阳审察着少年,有些疑虑,不外最终照旧好奇占据了上风。
他朝着少年走已往,站在他身旁,然后徐徐抬头看向天穹,一边开口问道:“这位兄台,你说这天上有神仙吗?”
“传说里有。”
那少年也抬头看向天穹回道,声音像风铃,听起来很感人。
“那就是没有啦!。
林少阳收回目光,看向少年,有些抬杠的韵味。
他嫉妒这少年的声音。
“不~,”
少年说,语气肯定,依旧看着天:“传说里有。”
林少阳讥笑道:“传说都是骗人的,所以才叫传说。”
少年此时也收回目光,看向林少阳,突然一笑,道:“我不善与人争辩,但我确信天上有仙。”
林少阳也笑道:“若天上有仙,如何不与世人晤面?”
少年陷入沉思。
紧随着一脸严肃,盯着林少阳道:“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做修士,有朝一日我若飞升,必将这一切都弄清楚,到那时我会向世人证明,这天上有仙,并非传说。”
说罢,少年抬头,又看向天上。
而看着少年一脸诚挚神往的注视天穹,林少阳突然有些自惭形秽。
这不仅是声音上的,样貌上的,照旧心理上的。
眼前少年的模样让他看到了一种凌天下而馈五湖的绝世风范。
反观自己,一心只求清闲。
“修士...,是什么样的?”
他情不自禁,有些难以启齿的又问少年。
少年依旧望着天,像是在憧憬着什么似的,简朴道:“踏浪而来,御剑而去,恣意潇洒,自由自在。”
林少阳一愣,不由得心生神往。
若真如少年说的这样,那这才是人生的意义啊!
“几多次在梦里,我不正是这样吗?”
“当年写在高中语文课本上的那句:天南海北任我去,四海汪洋任我游,不正是我一直以来的渴望吗?”
林少阳马上兴致高涨,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成为修士,随即迫切的又问少年道:“那怎么才气成为修士?”
少年将天上的目光收回,放在林少阳的脸上,笑道:“实不相瞒,我也正为此而来。”
听到这话,林少阳似乎被浇了一盆冷水。
不外这事儿他记在心上了,直觉告诉他,这事儿靠谱。
他看着少年英俊的脸庞,又想起少年适才提及的凌云之志,便断定这人以后肯定会造就特殊。
他似乎从未有过如此笃定某事的心境。
“那何不趁现在与他交好?”
“如果此人以后真的乐成了,那作为一个神仙的朋友,肯定能捞到不少利益,也无疑是多了一份保障。”
仔细思量一番,林少阳就知道这人必须要成为他的朋友。
于是他便习惯性的伸脱手,微笑道:“看来我们也是同道中人,交个朋友吧,我叫林少阳。”
那少年看着他伸出来的手,眉心一皱,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少阳马上也醒悟过来,改为抱拳姿势。
少年随即也抱拳笑道:“南妙音!”
林少阳一怔,不由笑道:“好名字,与你的气质贴切相符,十分的合适。”
南妙音也微微一笑,谦虚道:“过奖。”
这个时候,似乎又有一批人被塞进了这后院里,林少阳垫着脚看了看,进来的人似乎没有自己这一批多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个之前引路的陆师兄泛起在了后院里。
他望着院中众人,高声道:“诸位师弟,各人平静一下,门主到。”
院子便一下平静了下来,然后众人纷纷寻着声音传出来的偏向看去。
只见陆师兄身旁,一个环眉豹眼,身材高峻的威武男子显得十分扎眼。
男人约莫四十来岁,一脸的络腮髯毛,野蛮的长相那是相当粗犷,似乎是常年运动在山林里的土匪头子,受过无尽的风吹雨打一样。
林少阳实在想不到,这种模样的人,竟会是一门之主。
他甚至都憋不住想笑。
但站在他身旁的南妙音,俊俏的脸上却未见丝毫变化,似乎这一切都理所应当,本应如此。
接着,陆门主就开始说话了:“各人好啊,哈哈哈.....,开饭。”
陆门主讲话的声势力道惊人,像是从古刹大钟里敲出来的。
旋即,陆门主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后院里。
后院众人马上瞠目,一时间竟像不知发生了什么似的愣在原地。
林少阳睁大眼,在万籁俱静中愣道:“这就完了?”
随着一石激起千沉浪,后院顷刻间炸了锅:
“没事了?”
“不再讲讲吗?”
“怎么不说银锭在哪儿发啊?”
“是啊。”
“......”
“去哪儿用饭啊?”
“前院。”
陆师兄选择性应道,随即便领导众人往就餐的地方去。
直至吃完饭后,陆师兄又部署了一个集中休息的地方,说让各人暂时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另有人来带他们到各自堂口。
林少阳则一直跟在南妙音左右,不管是用饭照旧这会儿往休息的地方去,他都紧随着南妙音。
又听到陆师兄说什么堂口,便有不解,于是问南妙音道:“南兄,这堂口又是个什么说法啊?”
南妙音似乎也不讨厌这个自搭话后就一直随着自己的家伙,微微一笑,温和道:“据说三百年前,陆家先祖陆登峰凭借一手威武凌厉的霸刀始创霸刀门,门创派立之初,因老先生威名远播,所以拜师学艺者超千余人,为了方便治理,老先生便将这千余门生划分为十堂,每堂门生几十上百不等,各有一位堂主执掌。不外随着老先生仙逝,留下的霸刀决后世子孙竟无一人能参透全部,以致霸刀门逐渐由盛转衰,到如今已只剩下三堂而已。”
听着南妙音不紧不慢,面带笑意的在人家的土地上说着人家的家族衰败史,林少阳不由就替他捏了一把汗。
自古说长不揭短,报喜不报忧,南妙音这样未免胆子太大。
但同时他这‘肆无忌惮’的模样也引起了林少阳的好奇,于是小声又道:“哎,我说你不会和这陆门主有什么关系吧?怎么就敢这样说他的家底啊?”
南妙音依旧面不改色,笑道:“实不相瞒,十年前我父亲就是从这里走出去,他没选上关门门生,也没留下来,回去后就把这些都告诉了我。”
林少阳才名顿开,继而又问:“那剩下的三堂叫什么名字?”
南妙音道:“余庆堂,宗人堂,立刀堂。”
林少阳点了颔首,似有所悟,道:“那接下来想必就是把我们分到各堂了吧?”
南妙音颔首笑道:“不错。”
林少阳便憧憬的道:“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到希望把我们两个分在一起。”
“为何?”
南妙音忽地扭头问道,白玉无瑕的脸上多了一丝困惑。
林少阳抿了抿嘴,笑道:“因为咱们交了朋友了,是朋友就得互帮相助,你说对吧?”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看中了南妙音的潜力。
他总觉得这个平静沉稳的少年一定会大有作为,所以及早抱好大腿。
南妙音疑惑解开,又是微微一笑,点颔首,道:“可希望并不会很高。”
林少阳却又皱眉,疑惑道:“这怎么说?”
南妙音笑道:“各堂门生都是随机挑选的,因此我们未必就能分到一起。”
林少阳有些无奈,但想到纵然不在一个堂口,可终归是在霸刀门中,所以抱大腿的时机照旧有的。
于是双手一摊,他便道:“希望吧,不外就算不在一个堂口,咱俩也依然照旧朋友,你说对吗?”
南妙音淡淡一笑,颔首道:“对,虽然我的朋友也不多,但现在你算一个。”
像是获得了什么大人物的肯定,在听到南妙音说自己也算他的一个朋友时,林少阳竟然莫名的感应激动。
两人如此一般说着,随着人流纷歧会儿就来到了那个集中休息的地方。
不外现在正值午时,也没几多人有休息的习惯,所以大多数人都三五成团的站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少数一些想要休息的,也都被这些喧华声搅得无法安生,于是只得混入大流,随着说话。
林少阳依旧和南妙音黏在一起,或者说是他主动黏着人家,就是走哪儿跟哪儿的那种,像是畏惧南妙音会跑了似的。
就这样一直等到下午,陆师兄才带了两小我私家来到这众人休息的地方,并高声说道:“诸位新师弟,我身后这两位师兄是宗人堂和立刀堂的执事师兄,他们会凭据手上的名册念你们的名字,如果有被念到名字的,请记着,谁念你的名字,你就跟谁走,听明白了吗?”
众人差次不齐的回应了陆师兄的话,尔后陆师兄站到一旁,一个身形枯槁,脸色蜡白的男人便站上前来,拿出一份名单,开始念道:“赵方,龙云海,苏博渠.......白海龙。”
当念完白海龙的名字后,脸色蜡白的男人合上名册,语气酷寒的道:“适才我念到名字的人,拿上你们的工具,跟我走。”
于是,被念到名字的人开始收拾工具,很快就随着男人离开了。
一时间,人数变少了一半。
林少阳估摸着适才那人念了俩三分钟,有四十几小我私家的名字,但却都没念到自己,于是他开始有些心慌了。
接着,另一个执事师兄又站上前来,拿出一份名单,却并未开始念,而是笑嘻嘻的做着自我介绍,道:“列位新来的师弟们,你们好,我是立刀堂的执事,不才姓李,各人以后可以叫我李师兄,李执事,或者直接叫执事师兄都行,我们立刀堂已经摆好了迎新宴,接下来还请念到名字的诸位师弟,随我一同前去赴宴。”
这一句前去赴宴,直把适才没叫到名字的人都听的是咧嘴微笑,纷纷暗自感伤幸好适才没被叫走。
林少阳也不例外,心头庆幸不已,他知道适才那一半名单中没有自己的名字,现在这份名单肯定就有自己的名字,于是竖直耳朵,开始听着李师兄念起名字:“王不二,陈朝喜,赵谦.......秦四海。好了,请念到名字的诸位师弟随我来。”
尔后李师兄合上名单,转身就要走。
可这时,一直没听到自己名字,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林少阳赶忙就举手问道:“李师兄,怎么没念到我的名字啊?我朋友南妙音的你也没念到啊?怎么回事,是漏掉我们了吗?”
那李师兄便停下脚步,又掀开名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少阳,”
忽又伸手揽住南妙音的肩膀,激动道:“另有南妙音,我们两个的名字我都没听到啊!”
“另有我们,我们的也没念到。”
“另有我。”
“我也是。”
“......”
李师兄倏地又合名册,眯着眼睛看了看这七八个都没被念到名字的人,随后手一抬,指向陆师兄道:“没念到名字的自己去问问陆师兄,也许他知道为什么。”
尔后李师兄便带着被他念到名字的人走了出去。
很快,偌大的休息区,就只剩下林少阳,南妙音等七八小我私家的身影。
林少阳此时已经满腔愤慨,等了这许久竟然没自己的名字/
他跑到陆师兄面前,目光紧紧的就盯着陆师兄道:“陆师兄,怎么就没我们名字?难道是我们不及格吗?”
说话间,其余没有念到名字的人也都围了上来,只有南妙音一人还站在原地,脸色平静,似乎是知道了此事的原委。
陆师兄看着围上来的几人,却也不慌不忙,解释道:“不用着急,本门共有三个堂口,另外两个堂口既然没你们的名字,那你们的名字便在这第三个堂口之中。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本人陆一鸣,余庆堂执事。”
说着,陆师兄便从胸口处掏出一份名单。
林少阳这才恍悟。
同时他也看向南妙音,只见南妙音对他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知晓此事,这也越发坚定了他抱大腿的决心。
陆师兄随即念道:“南妙音,阳怀,贺小东,方兴奎,陈康,伊天行,林少阳,肖一刑,你们七人从克日起,入我余庆堂,随我炼刀修心,效力本门,可否明白。”
林少阳一行七人马上心潮澎湃,齐声应道:“门生明白。”
尔后,七人便随着陆一鸣一起出正门,上大红马车,朝着柳林镇百里外的一座青翠山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