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殷殷盯着小鼠妖看了半晌,终究照旧叹了口气。
小老鼠原本还陶醉在自己对“大业”的思考当中,见李殷殷叹气,自然是积极响应:“娘娘何以叹气?”
李殷殷深深地看了仍被自己用妖火禁锢着的小老鼠一眼:“我就是叹息叹息,世界的参差。”
“你们鼠妖一族明白挺多智慧的,怎么不要命的也多呢?”
她真诚发问:“在世欠好吗?”
小老鼠一愣。
李殷殷却不看它,而是转头看向另一处,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神色。
只见那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名眉目如画的男子,见李殷殷看已往,才冲李殷殷粲然一笑,抬脚走来。
明白是闲庭信步,却依旧带来无边压迫。
小老鼠骤然瞪大眼睛。
李殷殷玩够了,也没有再卖关子或是如何,直接朝走过来的叶舜华开口:“都收拾洁净了?”
叶舜华笑容扬起之后,便未曾落下:“不外几只小虫小鼠,掀不起什么风浪。”
李殷殷没有质疑这个说法——若不是心里有数,她也不会有闲心去听这小老鼠瞎扯这么多“理念”。
不外听完后,李殷殷倒是觉得,不如不听。
究竟与傻子打交道,容易变傻。
不外,傻子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是傻子,也不会觉得自己所坚信的理念有分毫差池,现在见李殷殷与叶舜华相谈甚欢,一双鼠目瞪得愈发圆,居然还显得有几分可爱。
它依然当自己周遭的妖火没在似的,不行置信地盯着李殷殷,尖叫:“娘娘您竟然叫这些臭羽士蒙蔽了!”
李殷殷:“……”
李殷殷看向叶舜华。
叶舜华微笑:“我这一脉细分下来,也确实不能算羽士。”
乱认容易认错祖师爷。
李殷殷瞧了他一眼,没计划细问。
而小老鼠显然已经激动得有点精神庞杂,更不会管叶舜华到底是哪一脉,颠来倒去只重复那么些话,中心思想是“娘娘你不要相信那些臭羽士”“术士协会的糟老头子们坏得很”。
若是早一点时候,李殷殷兴许另有兴趣听听它能翻出几多新鲜词来骂术士协会,只不外这会儿时间过得有点久,小老鼠又没什么心的词,她自然是不耐烦地打断:“我对你们的计划没兴趣。”
“也别说得那般堂而皇之,什么公正不公正的,你们想要的,无非是想要骑在其余族群头上作威作福。”
“那你不想?”
冷不防听到这样一句,被问的人成了自己,李殷殷愣了愣,才看向叶舜华——这句话,是叶舜华问出来的。
对于叶舜华会问这种话这件事,李殷殷只能说,非但毫无意外,甚至还觉得松了口气。
她终于,冲叶舜华露出了一个不含其余意味的纯粹笑容:“我早就说过,我不蠢。若你也不蠢,你不应问我这么个问题。”
但即便这么说了,她依然继续道:“天道如今偏爱人族,也无非是人族摸索出了一套社会规则,与从前茹毛饮血弱肉强食的时候差异,社会趋于稳定,才有时机生长。”
“人族有什么比旁人强呢?无非就是缔造力,他们的缔造力,能叫一个于其余世界并无差异的世界,酿成一个新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