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榭深幽幽转醒,只朦朦看见一抹淡青色身影,随即听到似是孩儿一般的嗓音,逐渐清醒过来。
“哎,你醒啦?”
鱼榭深徐徐起身,看看四周,又看了看地上的自己,有些茫然。
花花尴尬的挠挠头,“没来的及把你拖到床上去。”
鱼榭深反映过来,“啊,无事的,多谢......女人救命之恩。”
鱼榭深看着面前稚儿模样的小女人,有些艰难的致谢。
“不是我,我只是把你拖回来而已,是座上,”花花说起简灵来兴奋起来,“座上可厉害啦,手一挥你就好了。”
鱼榭深有些不能理解了,手一挥?好了?这都是什么?
但照旧礼貌致谢,“那那个,座上?在哪里?我便亲自去致谢。”
“我也不知道,可能在泉阁发呆,也可能在苦树上睡觉,也可能飞到天上去啦。”
鱼榭深又懵了,“啊?”
他站的笔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伤似乎一点也不疼,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没有了.....”鱼榭深呆呆地看着前方。
“对呀,座上已经都给你治好啦。”
鱼榭深有些艰难的问道:“请问女人,这是那边?”
花花一脸骄傲,“这是玉骨山啊,这里是山顶,是座上的府邸。”
鱼榭深小心翼翼又问道:“那,你口中的座上是......”
花花更骄傲了,“座上是这世间仅剩的大妖,被尊称为简灵座上,我家座上已经隐隐有成仙的预兆了呢,我即是座上身边唯一的小花妖!”
鱼榭深张大了嘴,一副攻击至深的样子,眼神也有些迷离,他这是捅了妖怪窝不成。
“啊,我还要给座上去买糕点,”花花以为他是因为见不到座上伤心,还慰藉他道:“你要致谢便去找找座上吧,我得先走了,否则座上要拿我撒气了。”
照旧个脾气急躁的大妖怪,鱼榭深更难受了。
鱼榭深在原地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突然一道声音将他吓得差点灵魂出窍。
“喂,年轻人,干嘛这么一副将死之相。”
“就是啊,我们灵府之妖从不伤人,座上也是个好,咳咳,总之我们不伤人就是了。”
鱼榭深一脸惊恐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找见哪里有人,啊呸,哪里有妖。
“哎,这呢,往下看。”
鱼榭深有些怀疑的看着旁边低矮的花卉,“是,是你们吗?”
那从花卉摇摇晃晃,异口同声,“对,就是我们。”
鱼榭深看着他们有些尴尬,“啊,那个多谢,多谢。”
又是一阵异口同声,“谢我们干什么,去找座上啊。”
“啊是是。”鱼榭深转头就跑。
“唉,这人怎么似乎不太智慧,座上不会忍不住把他杀了吧。”
没等身边的花儿开口,不远处的巨树开口了,“别管了,座上要杀人我们也拦不住。”
鱼榭深只顾着离开那个诡异的地方,没注意偏向,此时已在这绕了三圈都没找到路。
爽性就地坐了下来,靠在一旁的假山休息。
身后突然传来,“你这小子,膈疼我了。”
鱼榭深一下子惊立起来,慌慌忙忙向身后的假山致歉,“歉仄歉仄,失礼了失礼了。”
转头又赶忙跑了,突然听到一阵笑声,他抬头一看,一位美若天仙般的女人坐在屋顶。
突然有些脸红,“女人是何人,啊不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重新问了一遍,“女人是何妖?何以取笑?”
简灵笑得更欢了,“小令郎,因为你有意思啊。”
简灵站起身,“试试走出去吧,若你能出去,我便放你走。”说完她转身如云烟一般消散了。
原来想直接让他下山的,没想到这么有意思,那便先玩玩吧。
鱼榭深或许猜到这即是那位座上了,他还以为是个凶狠的老头。
鱼榭深走了很久都没找到这宅子的出口在哪里,其实这宅子结构很简朴,院子很大衡宇很少,大部门都很空旷,另有一片望都望不到尽头的湖,但他就是找不到出去的门。
天都黑了,鱼榭深饥肠辘辘,一脸颓废的又回到一开始的那个院子。
简灵和花花此时正在圆桌旁吃着花花带回来的点心,看他一脸疲惫,简灵还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他,“吃点?”
鱼榭深早就饿的不行,此时绝不犹豫接过来,什么妖,什么花啊草啊,什么大石头大树的,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花花看他狼吞虎咽的,偷偷瞟了一眼简灵,她家座上太坏了。
偏偏鱼榭深还十分谢谢的看着简灵,“多谢女人,是我考虑不周,女人救了我,我还想着逃跑,是我太失礼了。”
鱼榭深想通了,管他什么妖怪窝,横竖她救了自己,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须得好好酬金。
“女人,”
“你要尊称座上!”一边的花花可不干了,这是她最尊敬的座上,怎能和人间的那些女人们相提并论呢。
“呃,座上,你既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想要什么,我能酬金你的,定然都市给姑,咳座上。”
简灵漫不经心的笑着,手里甸着花花带回来的果子,“小令郎,我一个妖能缺什么?只不外无聊了些,否则......”
简灵拖长了语调,鱼榭深不自觉问道:“否则什么?”
“否则你留下来陪我吧。”
她降低的嗓音似乎有什么魔力,鱼榭深看着她的眼睛,看呆了一般,随即又反映过来,不敢看了,“女人,我,我家中另有任务给我。”
简灵徐徐勾起嘴角,慢慢靠近他,贴着他的耳边说:“没有任务你便会留下来吗?”
鱼榭深耳朵通红,眼神飘忽,不敢转动,“嗯。”
简灵起身,鱼榭深瞬间松了一口气,“明日你便走吧。”
鱼榭深愣了一下,“多谢座上。”
简灵打了个哈欠,睡觉去了。
花花跟在她身后,“座上,您真的要放他走啊?”
简灵随口道:“没意思的书呆子,扔了就是。”
“噢。”
鱼榭深还坐在圆凳上,低垂的眼眸间闪过一丝庞大。
她不记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