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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星坠海记

第十八章 阮登命断红果林

飞星坠海记 小小鸣野 2268 2022-06-10 15:36:17

  花无心遣散客人,才发现穷书生躺在地上,已然死去。叫人将其现行安置,赶忙上楼寻找采薇。见房门紧闭,推开发现两名侍从昏死已往,采薇和白衣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扇随风摇摆的窗户。

  了青在哪?原来分配计划时,采薇逞强,要按自己的要领,捉住陆海,各人拗不外,便在聚花楼前埋下不少妙手,以备不时之需。孟守仁则盯着月泪,拿下阮登。至于了青,卖力卓逸。同时又担忧三人在一起更欠好搪塞,专门晚了十日部署卓逸。在卓逸来之前,了青卖力支援,哪里需要便去哪里。当夜,了青在聚花楼不远处躲着。瞧见阮登抢了月泪飞走,孟守仁紧随其后。采薇房间则推杯换盏,不知情状。他不担忧孟守仁,上浩剑法缥缈无踪,孟守仁又久历江湖,料想一个阮登肯定伤不了他。只是采薇这边叫他担忧,陆海肯定也是个心机极重的男子,采薇计划倒是天衣无缝,但经不起推敲。在风卷云涌的江湖,毒药算不得上乐成夫。再加上采薇自傲,难免轻敌。因而当看到陆海身影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便觉得情况不妙。赶近之时,采薇身影便倒了下去。刚到楼下,却见陆海搂着一床被子推窗跃出,身法矫捷,足不点地便到了十丈之外。不用说,被子里裹着采薇。他不敢大意,立纵然出佛步,紧紧跟上。江湖鲜有人自称轻功天下第一,今日见了陆海身法,了青钦佩不已。前者在带了一小我私家情况下,依然踢步如飞,跟了一刻,才拉近几丈距离。了青再无保留,全力加速,陆海发现后面有人,也将游龙身法使到极致。

  再说孟守仁这里,阮登一出楼,便被不少妙手盯上,前赴后继,折了不少人马,但也乐成将阮登拖住,边走边打,将其围在了三家店外的红果林。阮登下手极黑,中招者非死即伤,孟守仁叫众人退后,提剑而上。阮登也知道,不收拾了这个对手,没法彻底离开,于是将包裹丢在地上,目露杀心。黄河黑手不是寻常小丑,拳脚功夫过硬,又不知从哪抢来一套虎指,竟能硬生生地扛住剑砍刀劈。这次争斗不是交锋切磋,点到即止,而是既分胜负,也分生死。阮登严阵以待,虎指离隔一剑,便嗖嗖两拳,孟守仁应声而退,阮登则提速追击。剑花全部打在虎指上,激起许多火花。孟守仁猛一提剑,杀出距离,再来一招转头探月,阮登躲闪不及,脸上挨了一剑,却依然保持攻势,出拳目不暇接。孟守仁也不藏拙,再来一招海底捞月,借着手长的优势,再划一刀。虎指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挨了数十剑,依然坚硬。要知道,孟守仁的佩剑是青海兵王火山大师的自得之作,青海火炉同铁剑门派一般,再加上贵阳罗家兵冢,并称江湖三大兵门。妙手对决,不行分心。就这刹那功夫,阮登冒着被刺一剑的风险,钻到孟守仁剑圈之内,一只黑手扑面而来。孟守仁堪堪躲过,拳风依旧耀眼,阮登再一招碎石拳,孟守仁躲避不及,挥出一招满月斩,以伤换伤,以命搏命。阮登本就是亡命之徒,不加思索,便做了这买卖。虎指狠狠地扎进孟守仁的胸口,将后者打落在地。剑光闪过,血水喷飞,阮登痛喝一声,丢了半条手臂。只见他扯下内衬,缠住伤口,斜眼瞧着从地上爬起来对手,感受不妙。孟守仁咳了几声,吐出一大口黑血,靠新月剑撑着站直身子,牙床已被黑血染红,因而笑得有些瘆人,“阮登,你输了。”

  “小子,别撑着了,你断我一手,我换你一命。”阮登口气狠厉,但心中存疑,挨了他一拳的人,无论有多好的身手,莫不是五脏具碎,咳出内脏。今日这名对手却只是咳出些黑血,竟然还能站起来说话,实在可疑。倏地,像是想到些什么,他抬起右手,看虎指已经寸裂,拳头上也有不少剑痕,稍一握紧,虎指便碎裂落地,拳峰冒血不止。他的虎指是铁剑山庄打造,价钱是杀十小我私家,十年血战,未曾破损,今日兵碎,当是命亡。他不在乎死,更不怕死,只怕死的轻而易举。他时时刻刻都忘不了四十年前那个夜晚,一伙强盗杀入阮家村,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他的父亲为了保住家中口粮,同村里许多年轻人一样,拼死反抗,却都成了刀下亡魂。老人悲怆地问道,“你们抢吃的也就而已,害人是什么原理?”强盗头子举着拳头,恶狠狠说道,“为什么?我让拳头告诉你为什么。”话毕,老人便被砸碎脑袋。从那夜起,阮登便记着了“拳头才是硬原理”这个江湖规则,天下至理。之后,阮登吃遍人间苦痛,受过无数欺辱,但他一直记着这个原理,苦练拳法,抨击人间。

  现在,他的虎指碎了,拳头还在,他环视一周,把目光重新锁定在孟守仁身上。他不知道什么求饶,不知道什么是逃命,只知道用拳头说话,他又冲了过来。孟守仁提剑便砍,一招举杯问月,刺穿了阮登另一只臂膀。

  “啊——”阮登痛吼一声,继续冲来。

  孟守仁见其双拳已废,心生死意,便决定玉成对手,使出月横大江,削断了阮登喉咙,血雾弥漫,腥气久久不能散去。阮登临死之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偌大个江湖,为什么只有拳头这一个原理。最后一息,阮登想起自己用拳头砸碎那个强盗头子的场景,笑了。

  黄河黑手阮登,就此离开了他并不喜欢的江湖。

  孟守仁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仰天望去,他眼里的月亮,抹上一层血晕。

  远处,一名身裹长袍的男子听到消息,快速赶来,照旧晚了片刻,阮登已经死了。等众人离开,他飞影掠过,带走阮登那半截胳膊。

  狗子给芊芊写信道:

  “芊妹,我捡到一只狗,他比我更像个僧人,天天馒头白菜,吃得不亦乐乎,饱了就去禅心院门口听经,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没。他眼睛里的工具跟方丈眼里的工具很像,看人就像看到花卉木石,类似一种出世的神情,倒也不是高屋建瓴,藐视众生,而是波涛不惊,见责不怪,有点玄乎,像只妖怪。我给他取名大侠,好听不,费了很大时光,以后我们行走江湖的时候带上他,你一定会喜欢他。他一身黄毛,所以台甫就叫黄大侠,怎样?

  芊妹,想你。”

  落笔时,狗子在空处画了大侠模样,却怎么看都不像个大侠,倒像泽州府晒太阳的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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