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赵大人那啥不行
牢狱，算的上是天下最阴私的地。顾笙刚一接近狱门，就有一股子血腥的阴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屏气。
“女人，艳娘已经被带到外室牢房，您尽管进去即是。”大狱的牢头，讨好的笑道。
整个扬州城的人都知顾笙是赵翊的夫人，按正常来讲，不管是谁见了她都要喊一声赵夫人，可牢头竟然唤她女人，这让顾笙有些好奇。
“牢头..为何唤我一声女人？”
宋毅听了眼角直抽抽，她不是不喜欢别人唤她夫人吗？这怎么别人开始唤她女人了，她反倒不适应了？
牢头不知顾笙介意被叫夫人，只谄媚的笑道：“刚刚赵大人身边的小九令郎来说，女人要来大狱审人，小的就随了小九令郎的叫法，还请女人莫要怪罪。”
顾笙听后，恍然的点颔首，温和说道：“以后就叫女人。”说罢，径直往大狱里走去。
经过这一事，扬州城很快又传出：赵夫人性格怪癖，不喜欢别人叫她夫人，只喜欢做女人。
这话一传出去，很快就遭到女人们的讥笑：都结婚那啥了，还妄想自己是个没破瓜的女人，也不知道怕羞。
云烟阁的史芯水听了后，一想到顾笙给她的羞辱和尴尬，她恨得牙痒痒的放出话：赵夫人还就真的是个女人家。她做了一辈子的妈妈，难道女人有没有破瓜还看不出来。
也正因为她看出顾笙照旧个女人家，所以也就没往赵夫人的身上想，这才让顾笙在云烟阁大耍威风，差点砸了云烟阁的招牌。
有史芯水的话佐证，赵翊和顾笙结婚，竟然没有同房的艳闻很快占据大街小巷。
人人都在推测是赵大人那玩意不行，也有人说是赵大人嫌弃顾笙年纪大了，所以才不愿同房，另有人说是顾笙粗鄙凶悍才导致赵大人没有性致...
横竖众说风云，蜚语满天飞。
顾笙做梦都不会想到，她只是来了一趟大狱，外面已经开始探讨她和赵翊的性生活和反面谐。
她刚刚踩进大狱的门槛，一股阴邪之气便从脚心直窜后脑，凉寒的有些恐怖。
所谓的外室，也不外是大狱最外面的一间牢房。顾笙并没有见到十三太保王子平，牢房中只有一个狱卒和小九。
不出顾笙所料，艳娘蒙受了严厉的酷刑，满身上下都是翻卷的皮肉，有的地方甚至深可见骨，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都破的难以遮体。
顾笙见状目沉如冰，转头冲狱卒道：“劳烦小哥差人给她寻件洁净的衣衫来。”
狱卒被叫小哥，有些受宠若惊，后又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要求，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承，只能望向一侧的宋毅，见宋毅无声的颔首忙退了出去。
尚有口气的艳娘，趴在地上虚脱的勾起嘴角，口中马上有血丝流下，“顾捕使照旧这么容易心软。”
她说的声音极小，但不故障顾笙能听获得。
顾笙漫步到了她跟前，徐徐蹲下身，面无心情的说道：“我不是心软，而是见不得同为女人这般狼狈，哪怕是死囚也要有尊严。”
艳娘涣散的眼神徐徐凝聚，“身为阶下囚，何来的尊严？”
“尊严是自己给的，别人给你的尊严是虚无的。在你功成名就时，别人会将你的尊严捧得高屋建瓴。”
“当你落魄时，别人也会将你的尊严蹂躏在地上。所以，只有自己有尊严才是货真价实。”
“既然如此，顾捕使为何还要让人给我遮件衣服？你不也在施舍给我最后的尊严？”艳娘讥笑道。
顾笙抿了抿唇，过了一会才道：“你若觉得我是在施舍，那便就是。”
艳娘因受刑而血红的双眼慢慢蒙上了氤氲，没想惠临死之前还能有一身遮体的衣服，也算是能体面的去见阎王爷。
为了从她口中获得线索，她蒙受了所有肮脏的刑罚。若不是顾笙要见她，她此时应该不着寸缕的接受棍刑，那个让她只要一想起来就惊恐万分的刑罚。
她恨其时为何不直接逃走或者杀了顾笙，那样也许死的更快一些，也不至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艳娘，杀李安的另有其人吧？”顾笙突然道。
艳娘满是血丝的眼球缓慢的移到顾笙的脸上，“李安是我杀的。”
“不。”顾笙十分肯定的反驳，“李安不是死在你手里。你只不外是给凶手一个杀人的信号而已。”
艳娘闻言，直勾勾的眼神蓦地一晃，坚持说道：“是我杀了李安，都是我一人所为。”
顾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李安入城那日，你故意从郊外回城，险些撞到他，以此乘隙换了他的肩负。而帮你们换肩负的人正是钱二郎。这也就是钱家被灭门的真正原因。”
顾笙的话让艳娘眼神闪烁，站在一侧的宋毅眸子马上发亮，小九则是露出惊讶之色。
小九看过艳娘的口供，红香楼婉容的口供他也看过，她们二人说的险些一致，怎么到了女人这，就全部推翻了？
“顾捕使永远都这般自信，但我要告诉你，你这次的推断是错的，人就是我杀的。”艳娘矢口否认顾笙的推断。
顾笙却不着急，浅笑一声，“杀李安的是婉容吧！”
艳娘平静的脸上立即变色，她艰辛的抬头一双眸子戾色凶狠，“顾捕使何时也学会这般冤枉人？”
顾笙呵呵一笑：“冤枉吗？不，一点都不冤枉。”说着，深吸一口气，肃声道：“婉容不惜爆出吴定远，无非就是想要转移赵翊的视线，就此转移李安的肩负。”
艳娘眼中的恶意徐徐被恐慌取代，她不是怕婉容被抓，而是被顾笙如此精准的推断感应畏惧。
就连经验老道的赵翊都没有发现她们的计划，却被顾笙逐一猜破，这样的人一旦和赵翊联手，怕是很难有人逃得掉。
“其实，在案发现场，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丽娘窗前的烛台是倒着的，给人一种是她举灯打开窗户后被人袭击之下失手打翻的印象，若是如此，为何没人听见她哪怕一声的呼救？直到看了你的口供我才想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