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女人快醒醒！”熟悉的声音将我从睡梦中叫醒。
睁开眼便看见了瑞雪熟悉的脸颊。
“瑞雪？”我心中惊奇。
瑞雪不是已经被赐死了吗？另有我的眼睛怎么恢复了？
“女人快些起来，咱们该去给公主请安了。”瑞雪并没有注意到我眼中的疑惑，只一个劲将我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她温热的手抓着我的手腕，这真实的触觉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是又重生了吗？
我心中欣喜异常，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紧紧将她抱了个满怀。
瑞雪被我下了一跳，又看见我通红的双眼，急遽问道：“女人，你怎么哭了？”
“我做了个噩梦，你让我抱抱你。”我将头埋在她肩上，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
“女人听话，咱们得先去给公主请安，回来再抱。”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瑞雪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哄着我。
我立刻追念到上一世瑞雪即是因为我的‘不懂规则’而丧命，赶忙乖乖的起床洗漱。
幸亏瑞雪喊我喊得够早，总算是没有延误到来请安的时辰。
永宁公主端坐着，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
我规行矩步的给公主请安，心里却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及早来给她请安，难道此时我的身份已不再是驸马的外室了？
“秦姨娘怎得给公主请个安都如此心不在焉？”永宁公主身边的宋嬷嬷开口训斥道。
我心下讶异，自己怎得就成了姨娘，却也规行矩步的又行了礼，赔了罪。
公主并未为难我，给我赐了座，还没聊几句便见到秦璟珩携着风雪、栉风沐雨的进了内堂。
我急遽跟在公主身后起身相迎，隔着公主的背影遥遥看着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人。
他随手将身披的斗篷递给了宋嬷嬷，又执起公主的手，温言细语的说着什么。
他心情似乎很不错，眉眼温和，弯弯的笑眼闪耀着醒目的光。
可惜他的眼神未曾有一刻落在我身上，他眼底的光刺痛着我。
他们转身就要出门，只留下我和瑞雪呆站着，瑞雪再没有提醒我去吸引他的注意，这样的情况恰似只是稀疏平常。
心口传来顿感，我的手不由覆上胸口。
明白他从前只会这样温柔的看着我，可我已经记不得那些日子隔了有多远，如今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我。
明明我爱着他，却要看着他与别人恩爱，他明白不爱我，却又慈悲的纳我入府。是否我就要这样看着他们恩爱到老？
痛苦、嫉妒在我心中喧嚣、嚎叫、胀大。
杀了他、杀了他，脑海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叫嚣。
电光火石间金簪已然没入他的胸口，绽放出鲜红欲滴的花朵。
周围的人都在哭喊，而我只看得见他，他的眼中终于全须全尾只有我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留恋，就看见他眼中明亮的星辰归为昏暗。
那双失了焦距的眼神，再也无法再那般深情的看着别人了。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死在了我的手上。我的脸上，我的手中都沾着他的鲜血。
我被人犷悍的从他身边拉开，他们疯狂的踢我，疯狂捶打着我。
可笑，身体的疼痛，哪比得上心中的痛快。他死了，那个让我伤心的人终于死了。
久滞心口的血块，终于获得了疏通。我疯狂的笑着，笑到眼泪直流，而他们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淤血疏通、带走了结节，而它曾扎根的地方空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