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店里时,就看见暖春阁的打手自角落站了起来,恰似在等着我们已往一般。
我暗道欠好,拉起翠娘的手就要跑,可惜被拉的人纹丝不动。
此时再没反映过来就是我傻了,我松开了握着的手腕准备一小我私家跑。
可就这延长的这几秒,我两已经被暖春阁的伙计们围了起来。
准确的来说,是我一人。
“红妈妈,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此时的我跪在红娘脚边,扒着她的腿留着眼泪替自己辩解。
“我倒是看轻了你的能耐。”红娘手中翻着我的手稿,挑眉将我踹开。
撞上门框后脑勺隐约传来湿热的感受,可我不敢去摸,更不敢站起来,只得手脚并用的又爬了回去拽着红娘的裤腿。
“你这图纸上的玩意儿,早在京城人手一个了。这可是有‘专利’的!若是流到了公主手上,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你既如此不省心,还不如将你打死!”红娘说的轻蔑,真是杀人又诛心。
“红妈妈,我另有用,我还能给您挣银子。您知道的我最乖了。”我哭的泪眼婆娑,我知道这样的哭泣更惹人怜爱,我相信红娘也是知道的。
这条路被堵了,我还可以找此外要领赚钱,总归我生活的哪个年代是让我们可以站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的,只要能活下去就一定会有此外出路。
红娘脚上穿着沾着泥的绣花鞋,绣花鞋抵着我的下颌将我的下巴挑起,细细的审察着我。
最终这件事以我领了十板子暂时终结,因此我在床上躺了足足半月,同时再也不敢同翠娘多说一句旁的。
虽然在床上躺着,可我的‘学业’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琴棋书画这四样我也算摸到了门槛。
也因为我学得快,红娘让我开始接待一些‘雅客’,只是聊聊天,谈谈诗词歌赋,下下棋,弹奏琴。
我知晓她是想将我往‘花魁’的偏向推,若是这三个月我能积攒到一定的人气,我的第一夜会在花楼内被果真叫卖。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暖春阁的这些时日,我从干瘦的野丫头蜕酿成眉眼如画的妙龄少女,皮肤也变得莹润白皙。
我似乎能明白红娘为何要选我做女人了,同时也不由的叹息她眼光之狠毒。
愣神之际,翠娘却直接推门而入,让我收拾一下下楼迎接贵客。
贵客一般轮不到我这个品级的女人去接待,我虽然疑惑却也草草收拾了一番后下了楼。
才下楼便看见暖春阁里叫得上名号的女人都早已浓妆艳抹的等着了,我心下了然,一定是有非富即贵的人准备一掷千金买个女人回去玩玩了。
我偷偷抹歪了点口脂,又拨歪了发簪,在这花楼里至少有希望能把自己赎出去,若是进了朱紫的院子,还不知道该怎么没命呢!
恰在此时,有人喊了句‘朱紫来了’。为了不显突兀,我赶忙将头低下。我排在最后,应是看不到我这些小行动的。
等了许久,在我都以为要散场时,眼前突然泛起一双描金绣凤的银白色长靴。
“还不赶忙抬起头来。”红娘不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一惊,慌忙抬头,映入眼帘的即是一个面若玉冠的少年,他眸中似有星辰,点点闪烁,然后坠入我本该波涛不惊的心海,随着巨响砸起千朵浪花。
不外短短一刹,时间却似乎被定格了一般,脑海明白一片空白,却有一首诗词浮上心头。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东风。落花踏尽游那边,笑入胡姬酒肆中。’
我突然有些忏悔抹乱口脂弄乱发簪的行为,羞得想低下头,可眼睛却贪恋着他的容颜不愿移动半分。
“就她了。”少年薄唇一张一合,钻入耳中的声音仿若清冽的溪水,缓慢温柔的流入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