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许久，我随着那群人来到暖春阁的后院。
又被领着随着一群同我一般干瘦的女人站做一排，任由眼前叫‘红娘’的老鸨审察着，那大量的眼神令人极为不舒服，就似乎在挑着什么货物。
红娘看着约莫四十来岁，衣着艳丽风姿犹存，慵懒的靠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打手，涂着蔻丹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手中的长烟斗。
“你，你......”她手中的烟斗隔空点着，我心里默默祈祷她让我做扫除丫鬟，好歹能有个清白的身子，却可惜她照旧点了点我。
红娘终于点完了，被点到的几个女人都开始默默抹着眼泪，在一声声低不行闻的啜泣声中，我咬了咬唇，兴起为数不多的勇气问道：“我怙恃卖我得了几多银两？”
红娘看着我眼底尽是淡漠，她手指一勾，身侧的两个大汉就拿着木棍把我压在椅子上。
我挣扎不得，足足挨了五棍，她才不咸不淡的说：“五两。可你要走，得花五百两。”
她眼底噙着轻蔑的笑意。五两，我捂了胸口，那里如今正平静的躺着五两碎银。
看来未来得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了，照旧要识相一些，于是弱弱的望着她说：“红妈妈，我知错了。”
她这回笑意倒是及了眼底，摆了摆手就走了。
接下来我们被推搡着进了一间小屋，来了几个婆子开始给我们讲规则，讲到天黑她们才离去，留下我们一堆‘新人’面面相窥。
房间中间只有一张桌子，桌上的煤油灯孤零零的燃着，却无法给这阴暗的屋子带来几多灼烁。
我推了推门，发现被上了锁，只得随意找了个地趴着，顶着个开了花的屁股，我可不敢坐着了。
许是看到恶狠狠的人离开了，有女人已经开始坐在床榻上缩着身子哭泣了，伤心的情绪很容易熏染，很快四周便开始不停传来啜泣声。
她们还没哭多久便被门锁打开的声音吓停了，那几个婆子提了两篮子馒头放在桌子上，又面无心情的走了。
看着白花花的馒头，从来只能吃粥水的我咽了咽口水。
“我不吃，就让我死了吧。”不知谁说了一声，啜泣声开始酿成嚎哭。
我想了想，照旧没没节气的乖乖拿起馒头啃了起来。在我之后又有几个女人先后过来拿馒头吃，那些没吃馒头的，用看叛徒的眼神看着我。
第二日一大早就被叫到了昨日的庭院里，顶着烈日又被开始教导规则。
没多久就有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我一看，不就是昨天哭的最高声的那个女人吗？连带着好几个昨夜吃馒头的女人也开始摇摇欲坠。
那人倒了后，婆子便挪了挪位置。几个大汉把那女人拖到椅子上，就开始打板子。
这板子打的比我昨天疼多了，那女人喊的声音也比我昨天更扎实。
本以为最多打五个板子就够了，结果那女人屁股渗出了血他们没停，那女人嘴巴开始流血了他们也没停。直到那女人不在吭声，手垂在地面，他们还狠狠的打了约十来下。
婆子在她鼻子底下探了探就挥手让人将她抬到了屋檐下的草席上，接着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草席一裹，抬着草席又走了。
这回在看不明白那女人已经没了的人，怕就是真傻了。
看着活生生的人在眼前咽气，我不禁有些脚软，我只能硬撑。我不敢倒下，若是倒下了，那下一个被推上去挨板子的就是我。
我明白这是杀鸡儆猴，这个效果尤其显著，我们这批新进来的个个乖的像个鹌鹑。至少外貌上是这样的。
我们几个被点了做女人的被分了单独的房间，虽然依旧湿润阴暗，却比第一天住的仆人房好太多了。红娘也跟我们交接了，以后点我们的客人多了，我们身份自然可以水涨船高，可以住更宽敞舒适的屋子。
可即便如此，我也未从她们眼里看到一丝丝欣喜跟期盼，她们眼里只有绝望和麻木。
分配好屋子后，我们几个开始随着‘前辈’学习礼仪和讨好男人的法子。我学的很认真，我明白这里不是善堂，这是吃人的修罗殿，而我只想在世。
总有人会默默抗争，不愿意好勤学习‘技术’，在经历过一个月的学习后开始了‘考核’，我以第一的结果乐成换了一个更好些的屋子，住在花楼里。而她们依旧住在花楼后面的平房，跟仆人和打手住在一起。
因为是‘第一名’，我可以接‘高端’一些的客人或者继续‘深造’，‘深造’后我可以接待的客人也会更‘高端’。
我虽然选择继续‘深造’，这可以让我多一些时间，我离开这里的胜算会更大。
而那些排名在我之后的女人则全部都要开始接客，垫底的几个只要有客人点就要去，只要有银子乞丐她们也得接待。而二三名也可以选择接有些小钱的客人。
我选择‘深造’这点极大的取悦了红娘，她破天荒的给我部署了一个丫鬟翠娘，靠着偷来的时间，我跟她逐渐混熟。
终于在一日，我两带着帷幕准备去寻镇上最大的裁月阁，那里卖各色女子喜欢的首饰、成衣以及荷包配饰等。
我拿了几张手稿，希望能够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