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惊无喜
文棠加派了人手,在小叶湖一带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但由于夜深雾重,要逮到陆珏照旧得下一番大功夫。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文棠对差役们下了死命令,没找到陆珏之前,谁也别想回家睡觉了。
差役们虽然多有诉苦,但逃跑的究竟是个心理极端失常的杀人犯,为大局着想,各人也都尽心搜查。
既已真相明白,黎满月自然也不用再回大理寺,如今身为端王妃的她,也不能再回娘家了,可想到要随着晏舒河回端王府,总觉得满身不自在,心里忐忑不安,相比之下,她倒宁愿回大理寺牢房凑付一晚。
再则,陆珏至今踪迹不明,总觉得心里悬着隐患,不甚踏实,想到这里,她不禁腿软,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身后的晏舒河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顺势就把她打横抱起,往远处停着的马车行去。
“刚刚的厉害劲儿哪去了?”他眉眼满是笑意地审察她:“我很好奇,陆珏多年前在小叶湖畔向雪涯讲明,这种私密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黎满月被他这么突然抱起,脸马上红了起来。
两人本就离开小叶湖没走多远,湖边搜查的差役已经有不少被她二人现在亲密的举动吸引去目光,马上相视一笑,窃窃私议。
文棠看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远处的两人,然后面无心情地清了清嗓子,差役们随即尴尬地移开目光,继续搜查。
黎满月知道这样被他抱着不妥,急遽推他:“你放我下来!”
“你先告诉我,我就考虑放你下来。”
她拿他没措施,就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他:“我也是听以前服侍过我姐姐的丫鬟说的。”
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在她甜睡的十七年里,她并非全无意识,她姐姐每日来跟她分享心事,她都听获得,也记在心里。
只是自她穿越以来,这些被继续的声音影象,并不是一涌而来,而是一点一点地浮出水面,许多工具,她一时也无法全部记起。
晏舒河将信将疑:“是这样么?”
黎满月颔首:“是啊王爷,现在可以考虑把我放下来了吧?”
“哦。”晏舒河望着她若有所思,片刻后恢复笑意:“我考虑过了,照旧决定不放你下来。”抱着她径直上了马车。
黎满月气得咬牙切齿。
无赖啊!
回了端王府,丫鬟小厮立刻都拥簇上来,素心一见她回来,激动得快哭了:“王妃都瘦了一圈了,奴婢这就去小厨房拿些吃的来。”
黎满月抚慰了她几句,听到身后雅春正小声与晏舒河嘀咕着什么,她也懒得去听,径直回了卧房,也就是大婚当夜的洞房了。
这里原本即是端王的住处,黎满月作为端王妃,本应辟有自己的别院,不外两人结婚后马上便要前往幽州封地,所以这别院也就省了。
这几日忙着陆珏的案子,就没睡过一天牢固觉,现在她也不管是不是端王的住处,只想倒头就睡。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卧房的门,奇怪里面居然黑灯瞎火,而且一个下人也没有。
她自己就对黑暗有些恐惧,遂提高了警惕,静步往里屋行。
正摸索着去点灯,突然,黑黑暗两道如炬的目光闪烁,紧接着她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给扑倒在地。
“啊——”惊吓之际,她本能地大叫一声。
然后她就觉得一个四条腿毛茸茸的工具骑在她身上,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
直到华灯骤亮,丫鬟们提灯而入,黎满月才看清,现在对着她的小脸上一会儿嗅,一会儿舔的小家伙,居然是一只老虎——
而且照旧一只白虎!
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茶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她,似乎并不伤人,还对她有几分亲近的样子。
可是……
她对猫科生性忌怕,更别提老虎这种大猫了。
另外,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像这样的国家级掩护动物,怎么会泛起在端王府里?!
别看这小家伙身躯不大,可刚刚扑过来时却力道十足,确实吓得她花容失色。
这时,晏舒河的声音十分应景地传来:“看来满满已经收到本王送你的惊喜了,这可是大理国第一舞马团的领班送给本王的珍宝,我把它转赠给满满,你可喜欢?”
黎满月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狼狈不堪,她别过脸去,看都不敢看那只白虎,只从嗓子眼里蹦出几个字:“快,快把它弄走……”
她知道这一出肯定又是晏舒河的部署,还说是惊喜,明白只有惊,没有喜!
他就是想看她失态的模样而已!
晏舒河吹了一声口哨,原本趴在她身上的小白虎应声而去,在晏舒河脚下摇首摆尾。
“难得满满也有畏惧的工具。”晏舒河勾唇,抚了抚小白虎脑袋:“小猫乖。”
黎满月无奈地爬起,他居然给一只老虎起名叫‘小猫’……
晏舒河走上前扶她,被她一把推开,他不以为意,付托雅春将小白虎牵走,嘴中还嚷嚷着:“带小猫去后院玩吧,不要让它打扰我和满满休息。”
他说‘休息’二字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黎满月。
雅春领命,引小白虎出去,那小白虎颇懂人情,十分乖顺地随着走了,下人们也颇自觉地纷纷退了出去,只留她和晏舒河两人在里间,气氛马上变得平静而诡异。
黎满月咽了一口唾沫。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你……”黎满月硬着头皮道:“今晚要睡这儿吗?”
虽然已经和他是名义上的伉俪了,但她还没有做好与这只彩雀同床共枕的觉悟,更况且,他连洞房花烛夜都放她鸽子,她对他,始终生着许多抗拒与芥蒂。
晏舒河唇角一勾,徐徐走向她,直到与她贴身而对,他突然将她纤腰一揽,带到怀里,还不等她反映过来,他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本王不睡在这儿,还能睡在哪儿?”
他一边说,一边抱着她,往床榻间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