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那个……”祁芊芊没有说完，但是她相信王氏能明白她的意思。
王氏结了账，带着祁芊芊往外面走去。
“顾家以前的儿媳妇。”王氏说道：“顾家失事后，顾家的大儿媳妇与顾大少爷和离，以后各自嫁娶，各不相干，留下一个三岁的女儿。顾家二少爷与顾家二少夫人向来反面，这次倒是磨难见真情。顾二少夫人不愿意离开，现在小伉俪倒是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
“你对顾家的事情了解得真深刻。”祁芊芊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情？”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也是闲着无聊，整天找人聊天打发时间，所以知道得多些。”
“看来这位前顾少夫人不是什么好相与的，顾家早些与她脱离关系挺好的。”祁芊芊说道。
母女两人从糕点铺出来时，把糕点放在马车上，让车夫带回去。
她们决定走走街，随处走走。这些日子两人都忙得不行开交，很久没有这样放松地逛街了。
“真是想不到，顾府竟这样贫穷了。”
“就是。堂堂的顾府少夫人，居然轮落到卖掉自己的首饰来贴补家用。”
“你们说顾大人知道吗？”
“怎么可能知道？顾大人那样清高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的日常开支是儿媳妇典当掉自己的首饰换取的，只怕没脸见人。”
母女俩人相视一眼。
顾少夫人？
适才那个向氏？
不不不，怎么可能？那位可不像是这样的人。再说了，适才走已往的那几小我私家谈的是顾大人平时的开支都是儿媳妇贴补的，那这个儿媳妇只能是还留在顾家的二儿媳妇，也就是秦氏。
王氏是见过秦氏的，也认得她。
影象中她不喜言笑，整小我私家透着冷漠，说话另有些刻薄。
其实这种人最是清高。她喜欢谁便和谁一起玩，不喜欢谁便对她不会客气。这样的人很容易冒监犯。可见这些年她冒犯了几多人。
秦氏从前面的寺库出来。
她身边没有随着丫环，可见这件事情是瞒着做的。
秦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王氏和祁芊芊的偏向。她不认得祁芊芊，只认得王氏。她朝王氏点颔首，大步离开。
“秦家富足，秦氏作为秦家的女儿，从来不在宴会上戴同一套首饰 ，所以每次她泛起都是精心妆扮的。今日她的头发上竟没有几样首饰，这跟她平时的作风纷歧样。可见顾家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一些。”
“不管顾家的事情，与咱们没有关系，走吧！”
王氏也知道不应过问，对适才自己的反映有些内疚。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想不外问就不外问的。
在前面不远处，秦氏被几个纨绔子弟拦了下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顾二少夫人。”一个纨绔阴邪地看着秦氏。“当初我家向你家提亲，你看不上小爷我，却看上了顾家的二少爷。现在怎么样？顾家完蛋了。你这个顾家的二少夫人就像砧板上的肉，还不是落到了爷的手掌心？”
“让开。”秦氏冷冷地说道。
“爷今天就不让开了。”纨绔再次拦着秦氏的路。
秦氏绕了频频，对方不让开，她又被其他人堵住了嘴，实在无计可施。
“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姓汪的，你是不是活腻了？”秦氏冷道。
“我调戏你了吗？你真以为自己算什么工具？”纨绔捏着秦氏的下巴。“爷我看得上你，你应该烧高香了。现在你就是一个破鞋。”
秦氏狠狠地踩向纨绔的脚。
纨绔大叫，气愤地挥脱手臂。
然而预料 中的疼痛并没有泛起。
秦氏看向旁边那个突然泛起的男人。
“你……”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二少爷。
顾二少爷最近诸事不顺，就在街上胡乱走着，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计划做，就是想让自己整小我私家放松下来。
没想到居然有人撞到他的枪口上，可不是活腻了？
“啊！！！”纨绔的手被顾二少爷扭断了。
他不停的惨叫着。
他的脸色苍白如鬼，看顾二少爷的眼神带着怨恨和惧怕。
秦氏抓住顾二少爷的手臂：“好了，放了他吧！”
顾二少爷不悦地看着她：“适才他是怎么欺负你的，我可都看见了。你平时在我这里连一点儿亏都不吃，怎么反而让我放过这种工具？”
“我说放开他。”秦氏皱眉。“你不是为我出头吗？我这个当事人都愿意放过他了，你干嘛还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顾二少爷被气笑了。“行行行，我多管闲事，我不应管你。”
说着松开那个纨绔。
那个纨绔不敢停留，带着手下跑了。
秦氏转身继续往前走。
顾二少爷拦住她的路，淡淡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又去卖簪子了？”
“没有。”秦氏看向此外偏向。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没有。”顾二少爷捧着她的脸颊，严肃地看着他。“你还真是嘴里一句真 话都没有。我敢这样问，肯定是有证据的。你觉得瞒得过我吗？”
“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节外生枝。”
“爹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 不会兴奋的。”
“不兴奋和饿死，你觉得哪个更惨？”秦氏说道：“你们几个大男人不为自己着想，总要替大女人着想。那孩子才多大？为什么要随着你们受饿？”
“可是那是你的妆奁。”
“等你以后有银子了，再给我买更多的首饰 就是了。到时候我肯定 不会拒绝 。究竟我为你们顾家也算是掏心掏肺。”
王氏拉着祁芊芊走远了。
祁芊芊说道：“咱们跟顾家还真是有缘，哪里都能遇见顾家的人。”
“哪里有缘了？京城只有那么大，经常遇见不是很正常吗？”王氏说道：“你整天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是，是我妙想天开。”
当天晚上祁芊芊陪着王氏在王宅里休息。
王氏一小我私家住这么大的宅子，照旧有些孑立的。
不外，她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工具。
当初买这个院子没有留意地形，现在才发现隔邻就是顾家。
虽说顾家和王宅中间的墙挺高的，但是照旧能清清楚楚地听见隔邻的声音。
“哇……哇……我的鹞子没了……”
“小梦，鹞子没了，明天咱们再做一个就是了。”这是顾大人的声音。
没想到顾大人哄孩子还挺有一套的。
王氏的眼神庞大。
她和顾大人青梅竹马长大。顾大人比她年长，小时候他就是这样哄着她的。无意间听见他哄小孙女，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可是我的鹞子明明就在隔邻。祖父，你帮我捡一下好欠好？”顾梦吸了吸鼻子说道。
“这么晚了……”顾振言迟疑。“要不，明天吧？”
到现在为止顾振言还不知道隔邻住的是王氏。
平时他早出晚归，王氏经常不出府，而且整小我私家也很平静，也不闹腾。他们做了这么久的邻居，居然一直没有碰过面。
祁芊芊的眼里闪过玩味的神色。
如果说这是碰巧，她才不相信。
她更相信这是鲁长意搞的鬼。要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巧合的做了顾大人的邻居？
“娘，要不咱们把鹞子给他们送已往吧？”祁芊芊说道。
王氏捂住祁芊芊的嘴。
可是来不及了。
祁芊芊的声音这么清脆，隔邻听见了。
此时他们只隔了一面墙，想要听见对方的声音还不容易？
顾振言听见祁芊芊的声音，总觉得有些耳熟。不外那边没有声音了，他也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再说天底下熟悉的声音那么多，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听声音很熟悉，说不定其实基础就不认识那人。
“隔邻有人吗？”顾振言温和地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鹞子？那是我家小孙女的，要是见着的话，还要叨扰一下。”
祁芊芊说道：“顾大人，你连我娘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芊芊。”王氏懊恼，斥道。
顾振言对祁芊芊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并没有什么印象。可是对王氏就纷歧样了。别说她说了话，就算没有说话，一个咳嗽声也能让 他认出来。
“表妹，是你？”顾振言的眼睛里有光。
可惜隔着一面墙，隔邻的人看不见他眼里的光。
“是我。”王氏有些尴尬。“真是好巧，没想到你们就在隔邻。之前我是完全不知道。你不要误会 啊！”
“我明白。表妹这些年从来不外问外面的事情，哪里知道我家住哪里？现在我们能成为邻居，真是很兴奋。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上门，不知道表妹欢不接待？”
“虽然接待。”王氏说道：“那鹞子……今天太晚了，我也看不清鹞子在哪里。要是不小心勾破了，那就可惜了。要不明天我再派下人来取吧！到时候送到贵寓。”
“不急不急。明天我亲自上门来取。”顾振言急切地说道：“今天太晚了，那我就不打扰表妹了。咱们明天再见。”
“嗯……”
祁芊芊可笑地看着王氏。
王氏越是别扭，说明对顾振言也不是完全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