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看着面前的几个菜皱起眉头。
他辛劳了一天，就给他吃这个？
当初二姨娘掌家的时候，不说满汉全席，那也有二十几个菜满满的摆在面前任他选择。
“大人，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飘香鸭掌’。”伺候鲁国公用膳的丫环自作主张给他夹了一块鸭掌。
鲁国公忍着气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比之前的大厨手艺更好。这时候他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不外由奢从俭终究是不舒服的。十几二十年都过这样的日子，突然有一天缩水了一泰半，总觉得心里有肚子火。
鲁国公用完膳来到王氏的院子。正好这个时候有几个管事从王氏书房出来。瞧那些管事忧心忡忡的，鲁国公叫住了他们。
“你们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
莫不是王氏为难他们？究竟这些年都是二姨娘在管事。现在王氏新官上任，免不了要烧几把火，好比换了他的菜品。
几个管事原来在烦差事，没有留意鲁国公就在不远处。现在听见他的声音，几小我私家先是行礼，接着低着头相互看了看，就是不敢回覆鲁国公的问题。
鲁国公知道这里不方便说话，这些人想必是顾及王氏就在不远处。他冷冷地说道：“你们跟我走。”
他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里，鲁国公再次问出适才的问题。
其中一个管事站出来说道：“奴才们正在和夫人对账，免不了晚了些。”
“夫人刚接管店肆的事情，许多事情不懂，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只管给本国公说。”
“奴才们简直有为难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奴才们也不知道怎么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本国公不是说了吗？要是有什么难的地方只管说。你们都是我们国公爷的老人，帮着治理了几十年的生意。另有什么没有见过？”
“适才医生人发现我们账目上有些账是糊涂账，让我们把那些账重新整理好给她一个交接。奴才们是不知道怎么交接那些糊涂账。”
鲁国公只以为王氏故意打压商铺上的管事，却未曾想另有不明不白的糊涂账。
“怎么回事？你们管事多年，怎么会有糊涂账？莫不是中饱私囊？”鲁国公愠怒。
“不是的。奴才们冤枉。”
“国公爷，奴才们是国公府的老仆，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奴才从小即是国公爷身边的人，断不敢做这种背主的事情。”
管事们见鲁国公这样误会，一个个连忙表忠心。
可是现在鲁国公想听见的并不是这些空话，而是想知道糊涂账是怎么来的。见这一个个没完没了，他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闭嘴。”
鸦雀无声。
鲁国公累了一整天，实在是乏极了。他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指了其中一个管事：“你来说。”
那管事是年纪最大的，也是他印象最深刻的。究竟刚接管鲁国公府的时候，鲁国公亲自卖力了一段时间这些铺面。
“回国公爷，糊涂账是有的，却不是奴才们的问题。这些年的生意照旧挺好的，只是却没有几多盈利交进库房。”
“为什么？”
“二姨娘有三个哥哥，隔三差五的拿点店里的工具。如果只是拿工具，在不影响生意的情况下也就而已，可是他们还会把铺面里的银子拿走。”
“是啊！有一次林三令郎还在店里欺客，老奴花了许多几何心思才抚慰下来，要否则只怕全京城都知道咱们鲁国公府欺负黎民。”
“这些年都是如何？”鲁国公脸色难看。
“一直如此。”
“为何不上报？”
“奴才不知道国公爷有没有印象。十年前奴才找过您，您听说是店肆的事情，就说交给二姨娘处置惩罚就行。”
“老奴也找过国公爷，国公爷也是这样说的。”
其他管事赞同。
此时他们也不管鲁国公的脸色有何等欠悦目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快把他们憋坏了，好不容易说出来，不想再瞒着了。
鲁国公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头痛。等他们停下来，他再问：“二姨娘知道这些事情？”
几个管事不敢说话了。
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鲁国公这么英明的人，在女人身上竟这样糊涂。
那样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能受宠这么多年，真不知道是他太糊涂，照旧那女人装模作样的能力一流？
“好了，本国公知道了。”鲁国公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现在夫人让你们整理这些糊涂账，就是想让你们列出林家拿走了几多工具。把这些工具一列出来，自然账目就清楚了。至于这笔账怎么清算，就由夫人处置惩罚。”
“是。”管事就是不知道鲁国公的态度，见他这样说，那他们就没有记挂了。看来鲁国公府的风向变了，以后是正房夫人的天下了。
经这么一闹，鲁国公不敢再去找王氏了。少吃点就少吃点吧！二姨娘扔下的烂摊子还得她去收拾。
“爷，你终于来看我们母女了。”二姨娘见鲁国公泛起，扑到他的怀里痛哭起来。“爷，妾身知道自己身份猥贱，但是夫人这样欺辱妾身……”
鲁国公神色庞大。
鲁国公等她哭得差不多，说道：“好了，到底什么事儿？”
“医生人……夫人她让我和三小姐去给老夫人侍疾。”二姨娘委屈巴巴。
以前鲁国公最吃这套。只要二姨娘哭，他就会意疼不已，抱着她哄，直到她心花怒放为止。
可是现在心境变了，面前的人也变了。纵然二姨娘调养得再好，那也上了些年岁，早不是那个哭也能像幅画的少女。
“难道不应该吗？”鲁国公淡淡地说道。
二姨娘的哭声夏然而止。
“国公爷……”
“夫人忙着治理后院和店肆，你和烟萝没此外事情伺候一下有问题吗？委屈你们了？”
林家吃了他们国公府这么多银子，还一吃就是十几二十年，把他们林府所有人弄来为奴为仆都是应该的。
这样想着，鲁国公的脸色更难看，眼神更冷。
他再宠一个女人，也没有当冤大头的想法。这林府一家人是把他们家当摇钱树用了。
二姨娘这才发现鲁国公的神情差池劲。看来今天不是上眼药的好时候。她咬咬牙，讨好地端来茶水：“爷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