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
金鸣炸响,星火迸溅。
似乎只是一眨眼,各处横尸,血流成河。
何云自幼习武,乃族中少有的妙手,脱手利落爽性,绝不拖泥带水。
从突袭开始到现在,不外片刻,死在他手上的宛城守军,便多达十五、六人,北门城防愣是被他硬生生撕开个口子。
噗!
一剑封喉。
何云斩杀城门洞中最后一个士兵,立即下令道:“老六、老七,你们带人守住两侧石梯,为族人退却争取时间。”
两个体壮如牛的男人颔首:“知道了。”
旋即。
二人各自率领族人,冲着两侧石梯杀去,以阻止从城头偏向支援来的戎马。
何云转头望去,但见家主已乐成将族人救出,内心狂喜。
不外......
自家族人中怎么多出了这么多生面孔?
他们混杂在一起,即是何云都不由地为之一愣。
这尼玛到底怎么回事?
来不及细想。
何云立刻带人疏散族人:“快,各人赶忙出城,宛北亭有人接应,乘坐马车速速离开,不得有误。”
“何云!”
突然,族人后方响起个熟悉的声音。
是家主何咸。
何云立刻判断出来,拎着剑疾步迎上去,却见何咸身旁有数个陌生面孔,对方神色紧张,眼神中略带着一丝凶芒:
“家主,这是......”
不知何以,何云心底升起一抹不安的感受。
游侠身世的他,从对方眼神中感受到了淡淡的杀气。
没错。
正是杀气。
何云下意识紧张起来。
仔细观瞧,对方体壮如牛,手持寰首刀,法式沉稳,眼神犀利,绝非普通的游侠,更像是军中悍卒,而且实力肯定不俗。
活该!
自家家主怎么会和他们一起?
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正当何云疑惑不解时,家主何咸随口言道:“他们是殿下派来的人,殿下没有放弃咱们,带上他们一起,赶忙离开,我卖力断后。”
“殿下?”
何云大吃一惊。
他似乎不敢相信,弘农王殿下居然会为了何家族人,不惜冒险派人营救。
如果真的是弘农王殿下,那么他手下有些许军中悍卒,倒也屡见不鲜。
一时间,何云释然,心生感动,冲着王彪颔首淡笑:“多谢你们赶来相助。”
王彪略显尴尬地应了一声:“这都是应该的,赶忙走吧,再不走可能就出不了城了。”
“追呀,别让他们跑了。”
“贼子休走~~~”
“杀~~~”
“......”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震天彻地的喊杀声。
何咸立即下令:“阿云,速带人走,按计划行事,我来断后!”
何云点颔首:“好!家主小心~~”
旋即。
他扭头望向王彪:“走,咱们一起杀出去。”
王彪颔首:“嗯。”
望着何云、王彪等人离开的背影,何咸暗松口气,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有王彪这一伙戎马的支援,城门偏向即便有援兵也丝绝不惧。
“弟兄们,戴面罩!”
何咸豁然转身,直面宛城追兵。
他从怀中摸出提前备好的面罩,蒙住口鼻,栓在脑后,旋即高举寰首刀:“列阵迎敌!”
当下,身旁的何家人纷纷戴好面罩,一个个拎着寰首刀,分列在何咸两侧,将通往城门的偏向直接堵死!
他们仅有十余人,却敢直面上百追兵。
不得不认可。
这份勇略令人惊叹。
只可惜,这份直面死亡的气魄,在牛辅的眼睛却基础是螳臂挡车,蚍蜉撼树的愚蠢行径。
“哈哈哈!”
狂浪的笑声响起。
现在,窗口处的牛辅笑得前仰后合,绝不遮掩心中的不屑,抬手指向何咸:“瞧见没有,这个蠢货居然想靠十余人拦住宛城守军。”
“张郡守~~”
牛辅瞥了眼张咨,蔑笑道:“他这是在讥笑你嘛?”
张咨心情有些尴尬,没有接牛辅的话茬,而是皱着眉:“牛将军,你说何咸在这个时候带上面罩是何意?怕人发现他的身份?”
“哼~~”
牛辅哂然一笑,内心越发确定:“这小子果真是个蠢货!居然现在才戴面罩,他是怕死后有人认出他来嘛?”
“我牛辅从军十余年,历经巨细战事数百场,照旧头一次见到如此愚蠢的行径,我倒要好好瞧瞧,他是怎么死在......”
话音未落。
但见......
窗外北门街道上的何咸两侧,突然闪出七、八个手持木桶的何家族人,他们冲着街道上抛撒出大量的不明物体。
刹那间,空气中被一种赤红色的粉末状物充斥着,将迎面奔来的宛城守军尽数笼罩其中,与此同时,由青砖铺成的路面上,哗啦啦洒下大量的不明圆状颗粒。
突如其来的一幕,马上杀了宛城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吸入这种赤红色粉末状物。
有些丢掉了武器,闭着眼,高声哀嚎着“我的眼睛”;
另有些不停地打喷嚏,别说战斗了,能不能站稳都纷歧定;
更有甚者,爽性拎着武器,左右胡乱劈砍,伤敌没有,伤己无数;
......
似乎只是一瞬。
宛城守军杂乱不堪,哀嚎声、嘶喊声充斥着整个北门街道。
反观何咸这方,他们趁此时机,脚不离地,趁着地面,攻入宛城守军中间,掌中寰首刀左劈右砍,断肢残臂,四下横飞,认真是摧枯拉朽,无情屠杀。
“这......”
牛辅顿吃一惊,眼瞪如铃。
要知道,前一秒他还在骂何咸是个蠢货,可这一瞬,却被眼前战况啪啪打脸。
宛城守军不知被什么秘密武器袭扰,站立不稳,军阵大乱,顷刻间竟没有丝毫战斗力,被何咸这些乌合之众,宛如砍瓜切菜般横杀就地。
“是黄豆!”
“另有......茱萸粉!”
张咨轻嗅着窗外飘来的赤红色粉末,望向满地滚落的豆子,名顿开:“好一个何咸,居然提前准备了黄豆和茱萸粉,怪不得要蒙面捂住口鼻!”
“杂碎!”
牛辅俩眼珠子险些瞪爆,就地爆了粗口。
黄豆令士兵站立不稳;
茱萸粉吸入口鼻,辛辣刺激,哪另有战斗力!
他嗞着满嘴的钢牙,恨不得将空气都要咬碎一般,猛一招手,厉声下令:“速速给西凉骁骑发信号,先灭了何咸这厮!”
传令兵拱手抱拳:“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