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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后,我成了反派将军心尖宠

第三十八章:大婚

  将军府,一声震耳欲聋的笑声突然飙出,像道闪电冲至云层,院子里的奴才们被这笑声吸引纷纷望去。

  只见躺椅上,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一份红色请帖被他高高拿起。

  阳光透过月影纱落在男人的鞋边,孔雀蓝的衣摆正如折扇一道道细致地摆在腿侧,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摇椅,似乎心情大好。

  “将军。”江肆带着一身暑气从外头进来,腰身的剑晃出响动,他一脸正色,却看见自家将军好逸恶劳的样子。

  “江肆你来了?看看这是什么好工具!”说着,卫景修将请帖一合,“咻”的一声掷去。

  江肆眼疾手快一接,那是个红请帖,一定是喜事一桩。

  他打开一看,上面竟是婚贴邀请函。江肆愣了愣,随后看见新郎的名字署的是:常、思、慕。

  瞧见江肆脸上的异样,卫景修立刻显得更开心了,“你说,这该不是同名同姓吧?”

  江肆无奈,将请帖折好放在空空的书桌上,行了个礼道:“这不行能,上面写着的是太医院常守之子常思慕。这城里上下找不到第二对如此巧合的父子。”

  这话说得卫景修爱听,他躺回摇椅,仰头灌了几口酒,利爽以后道:“这大婚可得办得响亮点,到底是温国公府嫁女,总不至于太寒酸吧?”

  江肆抬眼偷看自家将军,看他小孩心性的自得洋洋,有些松口气。

  幸好不是那位闲月小姐,否则这会儿在这儿发狂的该就是台甫鼎鼎的卫景修卫将军了。

  只是,他眉头皱起,虽然将军是兴奋的,可闲月小姐简陋是兴奋不起来了吧?

  这亲事来的突然,满城人听闻都觉得奇异。温国公府巨细姐与太医院之首的儿子喜结连理,听着倒是门当户对。

  不外,常思慕落榜一事在当年也是传得沸沸扬扬,其惊异水平不亚于今日。

  茶室的说书人倒将这对的关系说得颇为微妙,姜西雁名义为温国公府巨细姐,实则名不副实;太医院之首的儿子,却无巧医之称。

  如此看来,在他们这些爱嚼舌根的人眼里,倒也真真的“名当户对”。

  不外,温国公府总是要压过常府一头的。否则,这喜宴本不应摆在温国公府里。

  敲锣打鼓的喜乐配着爆竹声起,尚未吉时,公府已座无虚席。各家带了孩子来沾沾喜气,吵得格外热闹。

  公府外的两座石狮子绑了红色的大彩花,上下奴才穿得比平日要富贵许多,院子已经停下喜轿,备好的妆奁足有十车,都是些寻常的金银珠宝。

  姜奉云穿着常服,与平日无异。不少人借着这次时机来席投合他,他也忙着应付。

  热闹的大堂之后,即是稍显寂静的院子。在姜西雁的内室里,另有一番神采。

  伺候她的婢女未来共有四位会随着去常府,如今也正忙着给姜西雁梳妆妆扮。

  这是这辈子都难得的事,姜西雁坐在铜镜前想。

  镜子里,她的大婚发髻梳得庄严。一套鎏金蝴蝶翼凤冠镶嵌在发中,两侧是对称的四只金色步摇,她面若桃花,抿过胭脂的双唇印着大红色。

  姜西雁的脸瘦削,也许是多年的走失,她总是不笑更悦目。扯了扯嘴角,总觉得在勉强,更仿若哭。

  她站起身,一套大红的喜服轻飘飘垂下。这喜服是连夜赶制的,其实并不合身,腰部宽了点,显得人恰似有些佝偻。

  不外,到底是温国公府的面子,这料子最好。

  只是有本事的绣娘都在给皇宫做衣裳,凭据原理,若她婚前四个月去让那些绣娘赶制,想必是要比今天这身悦目的。

  可是,姜西雁捏着粉帕,等不及了……她心想着,那夜醉归,其实闲月未必是嫉妒自己与常思慕走得近。

  姜西雁陪在闲月身边近一个月,甚少听她主动谈起常思慕,倒是卫景修偶尔能听她嘀咕两声。

  自己本不应该这样去臆测闲月,可她实在畏惧,畏惧也许哪一天姜奉云许可他二人在一起,畏惧自己除了常思慕以外,再遇不到这样温柔的男子。

  所以,她去求了姜奉云。

  姜西雁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道自己这样是不是太鄙俚了……

  “姐姐。”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西雁霎时惊讶转头。

  门边,闲月正站在那里。她今日似乎格外温柔,一件新裁的妃色宽袖襦裙套在她身上,流光浮锦的缎子似乎随着人的行动熠熠生辉,宛若月光碎在身上。

  她的长发放下泰半,发间只有两枚秀丽的流苏簪子。一对白色玉耳坠冰似地朦胧地挂在耳朵与垂发间。

  闲月穿得越是素净,就显得人越是耀眼。

  西雁垂眸,自己今日穿得越娇艳,反而在这种陪衬中,显得越鄙俚。

  “大喜日子,怎么这样没精神?”闲月脸上挂着浅笑,她一步步走进来,伺候的婢女们行礼退下。

  闲月看着桌上的工具一应俱全,喜帕,喜酒,种种象征祥瑞如意的果子……

  “姐姐穿上这件衣服,印得人面桃花,更显娇嫩了呢。”闲月牵起她的双手,双眸生着光,嘴角的笑意也深。

  “我回府不到三个月,便要嫁走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姜西雁无法从她的心情中探寻一丝一毫的伤心生气,但那种浅笑也未曾像平日里那般真心,有一种难以言喻苦涩。

  “怎么会?”姜闲月嗔怪一句,围着姜西雁转了一圈审察,尔后站定看着她,“姐姐能自得中人照顾,这是几多人求不来的福气?”

  姜西雁垂眸低低地说了几句是啊。

  姐妹两人无言甚久,最后姜闲月带着她来到镜子面前道:“新娘该是笑着出嫁的,能有常令郎照顾你,公贵寓下都很放心,我也一样。”

  西雁一怔,看着镜子的二人,许久,才点了颔首。

  按着规则,闲月便不能一直在这儿呆着了。她又与姜西雁说了几句体己话,才挥手走出院子。

  只是刚出去,眼眶便红了。她站在风口好一会儿,才按下想要掉臂一切大哭的情绪。

  在喜宴上,所有人都说说笑笑的。闲月走在这些人中,每小我私家都和她说恭喜,这一句句恭喜,直到常思慕跟前。

  他如一般郎君结婚时穿的那样,也说不上哪里格外的好,只是姜闲月看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撇开视线。

  “闲月。”常思慕先开口。

  姜闲月垂眸沉思了一会儿,拿起桌边的一小杯酒,也没看他,低声说:“恭喜。”

  常思慕神情一滞。

  说完,姜闲月仰头喝完。常思慕立刻就急了,想要伸手夺她的酒杯,却被另一小我私家捷足先登。

  “闲月这会儿怎么不嫌弃酒了?这一小杯下肚,怕是得醉呢。”

  常思慕一看,是卫景修。

  他不知何时到了这儿,此时正站在闲月身后,一只手很有分寸地扶着闲月的肩头。

  “歉仄,我有些醉了。先去后方休息,常令郎,失礼了。”闲月转身就走,卫景修忙跟在身后,还高声说我来扶你。

  闲月懒得去盘算那么多了,只顾着自己逃离现场。常思慕看着那二人的身影,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二人逐渐往公府的里面走,闲月似乎格外想回到自己的内室,一步一步地加急,那些奴才见了想要扶也被拂手推开。

  卫景修面无心情地跟在她身后,直到进了那熟悉的院子,闲月才站定。

  “你跟来做什么?”

  “送你回来。”

  “我已经到了,你可以走了。”

  “……”

  卫景修双手抱在胸前,视线紧紧盯在闲月身上。只见闲月法式有点凌乱,她刚走两步,卫景修便伸手去扶。

  闲月借他手站稳以后,又轻轻推开,低低说了一句:“多谢。”

  马上,卫景修眉头皱起,“我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要的……一样的,都是一样的。”闲月说话倒霉索,可每个字都真真地落在卫景修耳里。

  他想过,也许闲月真的会不开心,可如今这样,并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那种颓丧,那种无可奈何,这样的气质在闲月身上太碍眼了。

  半晌,闲月背对着卫景修抬手不知道在脸上挠什么,似乎很痒的样子。

  “你做什么?”卫景修箭步上前,夺过她的手腕。

  是眼泪,闲月被他吃力一扯,转头是一张眼泪被胡乱擦拭掉的脸,因为用力,有些地方泛着红。

  闲月尽力忍耐着,眼底却像出血似地红。她紧紧咬着嘴唇,然后甩手转身。

  “……你就这么喜欢他?”卫景修低喃。

  闲月无声地落着泪,她已经尽全力不要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这种不须要的脆弱了,可是看见常思慕穿着喜服的那一刻,她竟想到喝酒来掩盖这种胸口的闷痛。

  也许太痛了,她实在忍不住落泪。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少女的心事,一点点在破裂着,闲月捂着嘴巴,哭声难掩。

  卫景修阴冷静脸站在她身后,他看见她的双肩难以自抑地哆嗦,似乎窒息的呼吸声是她实在无法忍受下发出的。

  二人就这样站着,在已经没有梨花香的院子里,各自缄默沉静着。

  梨花谢了,桂花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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