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寒,阴暗,肮脏,甚至是呼吸间充斥着浓浓的恶臭,偶有老鼠在‘吱吱’声中急遽而过,也或者是停在某一个躯体上嗅一嗅看一看,不外那味道似乎连老鼠都有些忍受不了,‘吱’的一声跑到一旁的残羹冷炙中吃上几口。
‘叮当……’似乎是尽头处铁门打开的声音,那老鼠嗖的一下已经消失不见踪影。
“开饭啦,开饭啦!”几个狱卒拎着几大桶甚至连泔水都不如的饭菜走了进来,然后在每一个牢房面前放下一碗白饭加一碗菜。
监犯们似乎早已熟悉了这样的场景,无精打采的从熟睡中清醒过来,然后将饭菜拿过来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同时陪同着身上铁链的叮当之声。
不外远在角落里的一个牢房却没有饭菜,而狱卒们已然走了出去。
这个牢房杂草满目,肮脏杂乱,地板上甚至另有不知何时干瘪的排泄物,一只硕大的老鼠在狱卒离开之后再次窜了出来,在牢房里四处游荡着,寻找着食物。
“咳咳……”就在此时牢房里突然传来几声咳嗽之声,几只老鼠一溜烟已经消失不见。
角落里一个全身堆满杂草全身脏污的人迷糊的晃着脑袋爬了起来,身上传来铁链相交的声音,难听逆耳不堪。他坐起来离开乱蓬蓬的头发蓦然看到自己手上脚上锁着的铁链,马上一怔,接着勃然震怒冲到牢房门口高声喊道:“放我出去,有没有人放我出去,多兰放我出去。枉我屈言美意美意救你,你竟如此对我,你照旧不是人,多兰……”
虽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多兰用迷药迷倒的屈言了。
声音遥遥的传了出去,可是外面没有任何反映,只有其他牢房的监犯似乎看待呆子一样的看待他。
进了这里还指望着出去?只要还没被杀头就烧高香了,不外这里起码另有一点利益,那就是有口饭吃,比外面强多了。
屈言喊了半天却没有一小我私家理他,他心中纵然恼怒又是忏悔,悔不妥初,早知如此当日就不应救那企图多端的多兰,让她暴尸荒原好了。只是此时现在身陷囹圄,我为鱼肉她为刀俎,也不知道她要如何折磨他。
屈言一拳击打在牢房的铁门上对着外面嘶喊道:“多兰,如果我屈言有朝一日离开这里定不会放过你!”
看着手脚上面的铁镣屈言运转体力元气用力拉扯,可是那仿似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竟纹丝未动,反而是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
就在此时大牢门口再次传来响声,屈言忙趴到铁门上将脑袋挤出去喊道:“我要见多兰,我要见多兰!”
那狱卒手里拎着盛放饭菜的木桶径直就来到了屈言的牢房门口,抬头看了眼屈言然后一言不发将里面的饭菜全部都拿了出来,同样是一碗白饭,另有几样小菜,不外貌似比其他人的许多几何了,但是最后竟然还取出了两个鸡腿。
其他的监犯马上就郁闷的大叫道:“他的伙食为什么和我们纷歧样,不行我们也要改善伙食!”
声音喧闹,一声响彻整个牢房。
“闭嘴!”屈言一声蕴含真力的声音喊出去,牢房里马上平静了下来,他急遽对狱卒道:“我要见多兰,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如果她不放了我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她!”
那狱卒抬头惊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拾木桶竟转身就走,一句话也不说。
“喂,你听不到我说话吗?让多兰来见我!”
再次归于寂静,黑暗压抑,恶臭肮脏,没有光线,也没有希望。
“嗨,老兄你犯什么事了?”只听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屈言奇怪转头望去,原来是旁边的一个牢房里,角落里正蹲坐着一个全身邋遢长发盖脸的男人,看模样应该有四五十岁了。
男子手中还拿着筷子正在将碗中最后一粒大米放进肚子里,看到屈言望过来,他微微扒拉开脸上的头发露出里面脏兮兮的面孔,道:“杀人了?”
屈言心中恼怒,哪里心情理会这人的话,憋屈的坐在了角落。
“你不吃?”这人没有理会屈言的心情,望着碗中的两个鸡腿道。
“哪有心情吃!”屈言郁闷道。
“你真不吃?”
屈言无奈的摇摇头。
“那你不吃的话就把鸡腿给我吃吧,怎么样?”那人眼中泛着一丝渴望贪婪的光线。
屈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起身将饭菜全部拿已往从漏洞中给他递已往,道:“你都吃了吧,我没胃口!”
“别,我吃鸡腿就成了,其他的你吃吧,可别到时候做了饿死鬼来找我!”说着那人一把抓起鸡腿就饥不择食的啃了起来,嘴里边嘀咕道:“这么好的工具不吃真浪费!”
屈言眉头一皱,疑惑道:“什么饿死鬼?”
‘额……’那人将嘴里的一口鸡肉咽下去疑惑道:“你不知道啊?”
屈言摇头。
那人又撕下一块鸡肉嚼了半天似乎是仔细品尝之后才咽下去,道:“你不知道啊,他们给你吃这么好的工具,显然是断头餐了,你明天肯定是要被砍头了,我劝你照旧吃了吧,别明天上刑场的时候饿肚子!”
屈言蓦然惊坐而起,高声道:“他们为什么要砍我头,我又没犯什么事!”
那人‘嘿嘿’一笑将骨头扔了出去,随意在嘴上抹了一下,道:“你没犯什么事也正常啊,这里的人许多都没犯事,还不是一样被抓起来。”
屈言一怔,低声道:“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出去!”想着便又来到门前敲打着铁门同时高声召唤着。
“他么的鬼叫什么,打扰老子睡觉!”劈面一个囚犯从杂草堆里爬起来对着屈言骂道。
“嗨嗨,别喊了,你就算喊破天也没人会放你出去,而且还打扰别人睡觉。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乖乖的吃了这碗饭,然后安放心心的好好睡一觉,然后笑着上断头台,说不定下辈子又是一条好汉!”旁边那人说道。
“可是他们凭什么杀我?”屈言恼怒的道。
那人看了看屈言,微微一笑转头睡觉去了。
屈言是越想越恼怒,越想越觉得自己冤枉,自己美意美意送她到襄阳,不意这个阴险的女子竟然要侵犯于他,他不甘,虽然人总有一死,可是死在鄙俚小人之手,又岂能让他放心去死?
‘哗啦’一声,是铁链的响动声,可是那铁链竟是如何也挣脱不开,于是屈言又来到铁门面前,双手发力想要将铁栅栏拉开一个可以容人通过的漏洞,可是依旧徒劳无功。
隔邻那人似乎被屈言吵的有点不耐烦了,起身无奈的道:“你就别想着跑了,再说了在这里没什么欠好啊,起码有吃有住的地方,而且说不定你这么一折腾倒把抓你的人惹怒了,说不定不等明天今天就把你给砍了,你说冤不冤?”
屈言低着头感受着手腕脚腕处传来的疼痛,粗重的喘息着。
隔邻那人见屈言如此眉头微微一皱,起身叮叮当当的靠近屈言,道:“你叫什么名字?”
“屈言!”屈言降低道。
“咦,咱两还挺有缘,老夫也姓屈,人称屈疯子就是老夫!”见屈言似乎不为所动,屈疯子将面前的长发捋到脑后露出一张肮脏却显得粗狂不羁的脸孔,道:“年轻人,什么事都不要往坏处想,塞翁失马的故事听说过吧,说不定这顿饭就是对你的优待,明天你也不会上什么断头台。好啦不要再烦恼了,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这屈疯子虽然说没错,不外屈言却始终无法放松。
一夜安然无事,第二天如期而至。
没有断头台,没有刑场,有的依旧是黑暗肮脏恶臭,虽然另有两个鸡腿。
“我就说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你纷歧定有福,但是能够在世就是福气了,怎么样鸡腿吃不吃,不吃就给我呗!”屈疯子说了这么多其实目的照旧那两个鸡腿。
屈言也确实没什么胃口,于是那两只鸡腿就又自制了屈疯子。
一连数日都没有见到多兰,虽然这大牢之中除了囚犯和狱卒以外也不会有什么客人到来,饭菜依旧照常丰盛,屈言到有点猜不透多兰的心思了。
一日晚间,其实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晚上照旧白昼,屈言闲来无事找寻了几个小石子在地面上胡乱摆弄了起来。
那屈疯子见屈言在地上比比划划不由有些奇怪便爬起来隔着铁栏寓目,看了片刻突然大喜道:“你现在所画的可是战国孙膑的围魏救赵?”
“咦,你也知道?”
屈言现在所演化简直实是战国著名军事孙膑的围魏救赵,他实在闲来无事脑海中不由想到了失散的云婉儿,便随手将曾经两人一起观阅过的孙膑兵法想了起来随意比划起来,可是没想到在囹圄大牢之中竟然也有深悉兵法之人!
“什么知道不知道,老夫我为何会被人称之为屈疯子,皆是由兵法而起!”屈疯子意气风发无比自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