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大闹京兆府
晋宣帝虽然也没有听信苏颜的片面之词，他一早便让人去赌坊查了一下。
幸亏朝颜郡主这两日去赌坊的事，早已传开，前去查探的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查到了千金坊。
千金坊的管事也是个实诚人，再加上昨日之事闹得太过严重，也没敢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如数交待了。
“这么说来，朝颜认真不知道秦琛的身份？”晋宣帝听完回禀后，确认道。
前去查探此事的是大理寺少卿，叫魏然，乃是个二十出头的翩翩佳令郎，却也是朝中人人闻之头疼的朴直不阿之人。
也就是传说中的榆木疙瘩。
因此，相比大理寺卿，晋宣帝更喜欢用这位少卿。
魏然依旧一副八十年开不了花的心情，脸上神色肃然，回覆的简练明了：“是。”
晋宣帝等了一下，没等到他的下文，有些忏悔让他去查了。
还得他一问一答。
于是，晋宣帝又问了两句苏颜昨夜所说的事，虽然魏然照旧话不多的老样子，却也肯定了苏颜昨夜所言。
与此同时，秦夫人见朝颜郡主迟迟没有获得应有的处罚，便爽性一状造到了京兆府。
秦夫人本有诰命在身，乃是实打实的一品诰命。京兆府尹自然不敢怠慢，立即便派人前往北宁王府，捉拿朝颜郡主。
于是很快，晋宣帝便获得了这个消息：“回禀皇上，京兆府将朝颜郡主关入大牢了。”
“什么？”
晋宣帝一脸惊奇，他还没发话，谁敢轻易拿人？
内侍回道：“据说，一早秦夫人便将朝颜郡主给告到了京兆府，京兆府立即便去将人给拿了。”
“岂有此理！”
晋宣帝瞬间怒了，苏颜不管怎么说都是当朝郡主，京兆府竟然说拿人就拿人。
晋宣帝立即看向魏然，“你去。朕看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私自拿人。”
晋宣帝倒也不是何等地痛爱苏颜，只是京兆府竟连个请示都没有，就直接将人拿下。
这几多有点伤了他帝王的威严。
若是以后个个效仿，那岂不个个都能视他这个帝王于掉臂了。
魏然向晋宣帝告了礼就退下了，前往京兆府。
半个时辰后，魏然的马车停在了京兆府门外。因为他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不用通报，就直接进了府里。
结果一进府里，却发现，前院竟然没人。
魏然眉头微蹙，就听后院传来京兆府府尹秋大人的一嗓子：“给我拿下。”
魏然赶忙快走几步，往后院而去，一到后院，就看到了一片鸡飞狗走。
不远处的院墙上，一个女子正法式稳健地在上面跑。下面围了一堆府兵正试图将她赶下来，有几个府兵也上了院墙，结果还没跑两步，就从上面滑了下来。
魏然体现：“……”
他还从来没有在京畿衙门看过到这样的情景。
这简直是将衙门的尊严放在脚下踩。
有人看到魏然，赶忙上前向秋大人回禀，“大人……”
谁知秋大人正热血上涌，怒火攻心，压根没心思理会，一摆手道：“还不给我拿下。”
“秋大人。”
魏然只好亲自开口。
“没见本官……”
秋大人正要说什么，突然反映过来，转头一瞧，就瞧见魏少卿那张冷峻出奇的脸。
“魏，魏少卿！”秋大人有些意外，赶忙上前道：“不知少卿大人为何突然到访？”
魏然言简意赅：“为了陛下的旨意。”
秋大人一愣，赶忙奴颜媚骨道：“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其实秋大人或许也能猜到魏少卿是为什么来了，如今他京兆府能惊动皇上的，怕也只是朝颜郡主一事了。
魏然一向不喜政界外交那一套，向来是有事就说事，直言道：“听闻秋大人将朝颜郡主给抓回来了？”
“这……”
秋大人也是里外不是人，左右为难，一边是当朝首辅，一边是大晋唯一的异姓王，他哪一边都冒犯不起。
要说这天下最难做的官，那一定就是他这京兆府尹了。
整个宁安城，皇亲国戚，王侯将相，权贵门阀，哪一个都是他这小小的京兆府尹不敢冒犯的。
就连眼前这人，虽是少卿，品级比他还低一级，可奈何，人家也是权贵世家，即是他见了，也得要客客气气。
魏然又问：“秋大人拿人，可有罪证？”
“这……”秋大人又犹豫了一下，才道：“今日一早，秦夫人便来京兆府报案，说是朝颜郡主砍了秦令郎一只手，这不，本官也亲自去看了，那秦令郎的一只手确实被砍，因此，本官这才前去拿人。”
“可据我所知，秦令郎的手乃是朝颜郡主身边的一个随从所伤。”
这件事魏然特意向千金坊的管事再三确认过。
魏然又道：“恕魏某见识浅薄，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奴才犯错，要主子代为受过的先例。”
“……”
秋大人卡了一下，他自然也听闻了一些此事，但是秦夫人指名道姓，要他捉拿朝颜郡主，他也欠好违命。
秋大人思绪一转，只好道：“可本官询问了那随从的下落，朝颜郡主却不愿将人交出来，本官这才……”
“所以秋大人便直接捉拿郡主？”魏然问道：“那日后京兆府的任何一个小吏犯了过，魏某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捉拿秋大人了？”
秋大人早已一脑门子汗，赶忙道：“本官绝无此言！这不……”
他向远处那已经窜到屋顶上的人示意了一下，立即改口道：“朝颜郡主还未捉拿归案，本官也只是请她回来询问一下案情而已。”
魏然看向远处屋顶上的人，原来这位即是近来闻名京都的朝颜郡主。
他直接丢下秋大人，便向那边走了已往。
屋顶上，苏颜又开始上房揭瓦了，京兆府的府兵，自然比不上景旭给温贵妃精挑细选的侍卫，被砸得一片叽哇乱叫，却又奈何不了她。
“卑职参见郡主。”
魏然走已往，态度不卑不亢，向苏颜行了一礼。
苏颜向站在下面的人看了一眼，故意问道：“你是何人？”
魏然的态度依旧有礼，“卑职大理寺少卿魏然。”
“噢，”苏颜闹累了，索性在屋顶上坐下，问道：“你也是来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