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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冒牌货

第39章 一切终成空

原来我是冒牌货 僵尸哥哥 4898 2022-01-10 09:05:52

  随着噬魂珠的归位,真气的徐徐进注,那颗小太阳徐徐亮了起来……

  墓室顶部再一次成了希望的白昼。

  然而,有道是“孤掌难鸣”,尽管邹叔烈修为高深,真气磅礴,却也比不了墓室里那么多修真者汇聚的真气和元神。

  随着体内真气的疯狂泄散,他越觉察得捉襟见肘,更感应一阵阵的畏惧,唯恐自己一人无法维持重生术的继续!

  这时,他瞥眼看了看四壁,分神打开了四面的石门,召唤道:“你们也进来!”

  华青竹四姐妹听得师父付托,绝不犹豫地走了进来。

  一入墓室,眼看法上横七竖八的人,四姐妹不禁都面色苍白,脊背发冷。

  其中一个白衫女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一阵犹豫之后,她一步步退却开去,站到了石门口,瑟瑟发抖起来……

  见状,邹叔烈愤而呵叱道:“公孙玉兰,你做什么?”

  那个叫公孙玉兰的女子满身战栗,立即噗通跪下,恳求道:“师父,求你饶了我吧!我……我先前被雷公重伤,帮不到你老人家了……”

  说到这里,她更是声泪俱下,

  “师父,我还不想死……求你放过我吧……”

  听得这话,邹叔烈冷哼一声,阴恻恻地说道:“你原来不用死,既然你这么怕死,那我就先废了你,我邹叔烈座下,今后再没有你这样的门生!”

  说着,他猛然挥舞红袖,真气袭来,隔着好远,只把公孙玉兰卷到了身前!

  手如疾风,一连在她的身上点了十余处要穴,接着,又“嘭”地一掌击在她的腰间,只打得她口吐鲜血,飞出三丈有余!

  见状,其余姐妹三人吓得目瞪口呆,噤若寒蝉……

  这时,公孙玉兰的身上徐徐飘出了一颗拳头巨细的辉煌,仔细察看,竟然是一个婴儿模样的工具!

  修真人士都知道,那就是丹家所说的大丹,俗家门生常说的元婴!

  邹叔烈神情冷漠,伸手一招,将公孙玉兰的元婴收了,而且徐徐将其化去,催入重生阵法。

  见得此,钟素梅、傅秋菊、华青竹三姐妹不禁面色煞白,又心疼,又惊恐,眼底满是泪水,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唯命是从,并排坐在了师父旁边。

  有了新生力量的加持,那颗太阳再度辉光璀璨,墓室里重新酿成了白昼!

  一股股生命之光照射下来,使得寒玉床上蓉妃的身体不停哆嗦,手脚抽搐,脸庞扭曲,白眼连翻,口里吐出一连串的白沫……

  下一看,似乎癫狂发作!

  陪同着白光越来越明亮,真气、元神的损耗也越来巨大!

  这头,邹叔烈额头不停渗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身体不住地摇晃起来,身旁的三位门生也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蓉妃突然大叫一声,随后猛然睁开了双眼,与此同时,整个墓室,光华散尽!

  “乐成了!!!”

  邹叔烈面色蜡黄,身形摇晃,却惊喜欲狂!

  他强忍着心力交瘁之苦,急不行耐地站了起来,奔到床边,用袖子擦去蓉妃嘴角、耳际的秽物,静静地看着她。

  见状,华青竹三姐妹相视一眼,都悄悄松了口气,同时,也为师父感应由衷的兴奋。

  与此同时,随着重生阵法停止运转,墓室里的人也依次苏醒了过来。

  不外,此时现在,他们体内的真气已经被吸干了,虚弱得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病的人。

  只见蓉妃哆嗦着扭动着雪颈,然后艰难地想要起身来,但由于恒久僵直,身躯暂时无法运动,只能审察着四周,讶异地问道,

  “三哥……这……我这是在哪里啊?”“我……啊……我的头好痛!”

  邹叔烈徐徐往她体内输送真气,心疼地抱起她,温柔地说,

  “蓉儿,你生了一场大病,一直睡了很久,刚刚恢复过来,你先什么都不要想!”

  听得这话,蓉妃灵巧所在了颔首,突然,她黛眉微皱,急切地问道:“对了,阿卢左呢,他在哪里?”

  听得这话,邹叔烈脸色昏暗,冷声说道:“你找那个老不死做什么?”

  蓉妃瞪了他一眼,怒道:“什么老不死,那是我丈夫!”

  这一刻,邹叔烈满心恼怒,但他照旧尽力压抑住情绪,问道:“可那老不……那阿卢左年长你二十多岁,虽然是个国王,却是一直没有娶妻!我甚至听他的族人说,他不喜欢女人,以至于……你嫁给他以后,就再也没有笑过!”

  荣妃环视四周,见满室都是陌生人,其中有男有女,现在,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不禁又惊又羞,苍白的脸上微微发红……

  她埋下头来,低声说道:“这……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郭松国去!”

  邹叔烈瞥眼看了看各人,冷然说道:“你在那个鬼地方,过得一点都不快活,又何须再回去?”

  只听蓉妃冷声说:“幸福与否,我心自知!”

  说着,就踉踉跄跄地起身下床。

  躺着三十二年,一时之间,她的腿脚并倒霉索。

  甫一下床,她脚下一软,只一个趔趄,“啊呀”一声尖叫,竟然就摔了已往……

  见状,邹叔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蓉妃又羞又怒,试图推开,谁知道,邹叔烈却是怎么也不放手,满脸关切地说,“你体力不支,会再一次摔倒的!”

  见状,荣妃马上破口痛骂起来,

  “几年不见,你怎么照旧改不了这个臭脾气?况且,我如今已经是有夫之妇,请你自重!”

  见她反映剧烈,如今又刚刚获得重生,邹叔烈无可奈何,只得退开,苦笑一声,说道:“有夫之妇?好一个有夫之妇啊!”

  说着,他径直走到阿卢左身旁,指着那具枯瘦的“怪物”,哈哈大笑起来,恶狠狠地说,

  “你来看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丈夫!他在这里跪着呢,他都跪了三十二年了!”

  荣妃一愣,一时没能反映过来……

  当她瞥眼一看那个完全没有了人形的“怪物”之时,她甚至无法相信。

  可是,当她再仔细一看,尤其是,注意到那个“怪物”脖颈上挂着的银质长寿锁时,她不禁瞪大了眼睛,一时惊惶,满身哆嗦!

  众人心中刺痛,无不感伤!

  只见她尖声哭嚎,两眼泪如泉涌,忙不迭挣扎往前,然而,她的经络、手脚已经太迟滞了,脚尖甫一触地,立刻就摔了个大跟头!

  见状,邹叔烈一个箭步飞驰来,想要扶她。

  却被蓉妃愤然推开,她艰难地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索性就这么颤颤巍巍地爬着已往,一步步走向了阿卢左。

  当她爬到了他的身前,望着阿卢左酿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她马上挺起了身子,一把抱住了他,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只是在场众人,一头雾水,谁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望着眼前的一幕,所有人哑然无声!

  邹叔烈气得鼻歪眼斜,双拳紧握,却终究只能转过身去,闭上了双眼。

  明月徐徐走了已往,眼底含泪,哽咽着问她,说道:“酿成今天这副模样,你还能认清……你的阿卢左吗?”

  蓉妃满身哆嗦,又心疼,又爱怜地抚摸着阿卢左干瘪的身体、藤蔓的手脚,更用她雪白柔嫩的手指,轻轻擦拭着他脸上横流的泪水,哭声说道:“我的挚爱,我虽然能认清!”

  “还记得,我们初初在山间相识的时候,有一条树蛇咬我,是阿卢左替我挡了,伤口腐烂,那里留下了一个泪滴一样的伤疤!”

  正说着,她摩挲着阿卢左的颈肩处,果真,那里露出了她所说的伤疤!

  她顿了顿,轻声细语地说,

  “若不是酿成了今天这样,我还可以准确找到他右掌心的痣和左腿内侧的胎记!”

  听得这话,墓室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自处。

  邹叔烈冷声说:“他那么老,你究竟看上他什么?”

  蓉妃头也不回,静静地望着这个不能转动的爱人,深情地说道:

  “跟他在一起,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跟他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从笼子里飞出来的小鸟,再次获得了自由!”

  只见邹叔烈喉咙一动,沉声说道:“那我们一起念书,一起游历,你就不自由吗?另有在乾清山下的那一夜……”

  闻言,蓉妃连连摇头,嗤嗤笑道:“那都是你强迫我的,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说到这里,她泪光莹莹,哽咽着说,

  “你拉着我学道,带着我游历,可你问过我喜欢这些吗?你总是这样,把你觉得好的,全都强加给我,把你觉得对的,全都替我部署,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喘不外气,每每跟你在一起,我就疲惫不堪,似乎困在了牢笼里!”

  听到这里,邹叔烈满身僵硬,绝望地说:“原来,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可你……可我听说你嫁给他以后没有再笑过……”

  蓉妃蹲下身子,用衣袖轻柔地擦拭着阿卢左的面颊,叹了口气,说:“他究竟年长我太多!一想到挚爱一天天年华老去,最终只有我自己了无生趣地独活,我还笑得出来吗?”

  邹叔烈失魂落魄,沉声说道:“就算这样,可他酿成今天这样,你们已经没有未来!你现在只有我了,你看,我还预备好了新衣,我们可以马上拜堂结婚,我能给你幸福,甚至生命,就像你死去三十二年,我依旧照旧能让你获得新生!”

  听得这话,蓉妃一愣,惊声说道:“什么,三十二年?”

  说着,她环视这阴冷的墓室,又看看曾经韶华正当,而如今成了中年的邹叔烈,便突然明白了许多!

  她马上满身哆嗦,呆愕无语,摩挲着阿卢左的藤蔓手脚,忍不住惨然而笑,

  “这一切,恐怕也是你的手段吧?!”

  邹叔烈阴冷地一笑,

  “不错!他必须支付价钱,而且,我还杀光了他在郭松国的亲人,这长青藤,就是用他的血肉,他亲人们的血肉喂大的……”

  听得这话,荣妃闭上了眼睛,怒斥道,“你是个恶魔!”

  她顿了顿,爱怜地抚摸着阿卢左的身躯,嫣然一笑,说道,“不外,我们匹俦也要谢谢你,否则,以阿卢左的寿命,恐怕他早已经死去,可如今过了三十二年,他却还在世!我们还能看见相互,我们还能一起唱歌,一起跳舞……说来,我们真要好好的谢谢你!”

  听得这话,邹叔烈气得拂衣走来,厉声痛斥道:“他现在成了个废物,你们还怎么跳舞?”

  只见蓉妃扒拉开藤蔓,艰辛地抱住了阿卢左,清了清嗓子,随即展开歌喉,柔声唱了起来……

  这似乎是郭松国的语言,歌声婉转,令人神往!

  就在这时,阿卢左也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回复唱和……

  各人也听不懂,可看见蓉妃抱着那一团暗黄色的藤条,边唱边扭,声音哽咽,二人一唱一和,脸上却满是幸福,不禁也都潸然泪下。

  望着这一幕,华青竹姐妹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邹叔烈身上的大红衣裳不停鼓涨,满身劲气翻腾,他气得怒吼一声,一掌把身边的寒玉床劈得爆裂,紧接着,围绕着他三尺之内徐徐形成了一道雪白色的禁制,墓室里骤然冷气飞跃!

  见状,雷震先生面色大变,忙不迭作声提醒,大吼道:“各人躲远些,邹先生可能失控了!”

  听得此,众人大惊失色,邹麒吓得面色煞白,急遽大叫起来,道:“三叔公,你快醒来吧,别再着迷于情爱之中了!”

  然而,邹叔烈却置若罔闻,他的身体极速旋转,头顶浮出了一颗淡蓝色的鸡蛋巨细的珠子,此物一出,更是玄寒滔天,寒魄吞吐!

  恼怒和嫉妒一齐涌来,邹叔烈再也按捺不住,突然发狂起来,只见他的元神狂暴出窍,猛然朝着身边一个修士袭去……

  “咔嚓”一声,那人马上化成了一具冰尸!

  见状,陈欢吓得呆若木鸡,颤声说道,“哇呀呀,这可无处逃了!”

  所有人吓得肝胆俱裂,只恨不得立刻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这个时候,四个石门已然关闭,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基础无处可逃……

  这一刻,面对眼前这个杀人狂魔的,所有人都绝望了!

  眼看一代宗师竟然就这么迷恋于万劫不复之地,雷震先生再也看不下去,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愤而怒斥道:“堂堂邹家子弟,竟然为区区一个女子乱情乱性,真是可悲可笑,可怜可叹!”

  这话只如推波助澜,邹叔烈马上两眼血红,更是怒不行遏,侧头就转向了侃侃而谈的雷震!

  他马上大喝一声,扑了过来,他那磅礴元神还没有抵达,但汹涌的寒魄已经先行封住了雷震先生,只叫他转动不得。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邹麒挺身而出,无所畏惧,横身挡在了雷震先生的面前,用尽满身气力咆哮道:“三叔公,人生若梦,快放手吧!”

  人生若梦!

  听得这话,闪身而来的邹叔烈元神不禁一震,接着,整座墓室一阵晃动,只见“他”突然一阵扭曲,随后悠悠然飘回到了肉身里,嘴里不停嘀咕着“人生如梦……人生如梦……”

  突然,邹叔烈的眼睛徐徐澄澈……

  当他环视四周,亲眼目睹着满室惨死的修真人士之后,脸上不由得黯然神伤,再看到紧紧相拥而泣的阿卢左和蓉儿时,他更是面目扭曲,眼底掠过万千的情愫来!

  最后,他哈哈笑了起来,只是眼角却流下了两行清泪……

  望着这一幕,钟素梅三姐妹一齐围了过来,不禁也无语凝噎!

  却见邹叔烈步履蹒跚,一步步走到邹麒身边,颤颤巍巍地递出自己的寒魄珠来,气若游丝地说道:“好孩子,这寒魄珠……我就交给你吧……”

  见状,邹麒连连摇头,哽咽着说道:“三叔公,你……你这是做什么?”

  邹叔烈叹息一声,无限感伤地说道:“你是我邹家的好门生,可我……我不是一个好尊长!”

  说完,他大笑一声,轰然倒了已往!

  紧接着,他的身上燃起幽蓝色的焰火来,只把肉身、衣饰全然焚尽,只留下一根金灿灿的簪子,就中冉冉升腾起一团纯净的元神,幽幽地落入了寒魄珠里!

  见状,邹麒痛呼了一声“三叔公”,马上泪如泉涌……

  他弯腰拾起了代表邹家身份的麒麟金簪,手捧着寒魄珠,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眼见一代真人,就此而逝,在场众人无不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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