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扬简直是被堵的够呛，什么叫应该吧，吃没吃自己难不成还不知道么，他还想说点什么，但谈意晚已经闭上眼睛，显然是一副不想再开口的样子。
他胸腔里憋着一口闷气，但是想，又不能真的跟个小丫头盘算吧。
输液管滴的慢，整个病房里静悄悄的没点人味，程扬就那么翘腿在凳子上坐着，看了会儿手机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又过了半响之后，他没话找话道：“要不……我给你程老师打个电话？”
他这话，有打趣的嫌疑。
因为心里很明白这两人不行能会有结果，完全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那种，但等到厥后的某一天，他再追念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便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程扬不知道，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女孩儿缩在被子里的双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已往几秒，她说：“你走。”
程扬马上不乐意了，道：“不走。”
顿了顿，他指指吊瓶道：“我不是非要赖着不走，等你滴完了我再走，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特此外善良。”
谈意晚不理他，接下来一直无话，等到两瓶葡萄糖滴完，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针头一拔，谈意晚就闷头往外走，程扬在后头慢悠悠的随着，始终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走到护士站，她想起什么似的，脚步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程扬。
程扬嘴角勾着，慢慢吞吞的才晃已往。
“几多钱？”
“提什么钱，多伤情感。”
闻言，谈意晚盯着程扬看了几秒，抿抿嘴角道：“我不喜欢欠别人，到底几多？”
从她这句话的语气听得出来，她已经很不耐烦。
程扬终于算是看出来她是个较真的人，再逗下去预计该毛了，于是道：“没几多钱，我原来想做个好人好事就算了，但是你非要这么坚持……”他无奈道：“行吧……你现金照旧转账？”
谈意晚还没开口，程扬自顾自掏脱手机又道：“……转账是吧，可以，咱俩加个微信，你直接把钱转给我就行。”
谈意晚没多想，加上之后立刻把钱转了已往，多的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程扬在后面不紧不慢的道：“诶，咱俩好好认识一下吧，我叫程扬，如果之前我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我跟你道个歉行吧，下次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晤面了，你能不能对我客气点，好歹我也比你大了这么多岁，给我点面子。”
谈意晚却道：“不熟，没须要认识，以后见到我离远点就行。”
“……”程扬是真没想到这丫头性格能这么不招人喜欢，他都那么说了，就不能顺着台阶下让相互和和气气的么，他退而求其次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医院，这个点没什么人，车也少的可怜，程扬将人一拦，说：“不想说就算了，现在也欠好打车，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开车，送你回家。”
其时他以为谈意晚不说话就是允许了，结果等他把车开出来，再一看，人没了。
自从记事起，程扬就没被人这么嫌弃过，虽然，除了他哥。
他盯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看了半响，里面的人怎么看都是一枚帅气有型的阳光帅哥，他突然对自己发生了深深的怀疑，他魅力变这么低了？
……
周陆宇在酒吧跟人起冲突的事儿，谈意晚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消息才知道的。
这天没早课，谈意晚从酒店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巧了，昌宜市这么多家医院，周陆宇那小子偏偏就在她昨天刚进过的那家医院里。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谈意晚就能听见周陆宇喋喋不休的咒骂声。
她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一看，那小子正活蹦乱跳的在打游戏，看起来没心没肺极了。
“没死装什么半死不活的样子，当我很闲？”
那会儿商昭昭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没说两句，周陆宇就在一旁哭天喊地，说她要是再不来他就要不行了。
这哪儿是不行了，明白是她再来晚点，他这院都没须要住下去了。
周陆宇听出她语气不爽，手忙脚乱的把手机往被子里一塞，讪笑道：“哪儿能啊谈姐，我这不是受伤了嘛，你看……”他将被子一掀，露出下边裹着纱布吊起来的左脚，可怜兮兮的道：“……骨折了……”
他原来就是想卖个可怜的样子给谈意晚看，结果不小心扯了一下，马上一阵钻心的疼，让他的脸都扭曲起来，“嘶……不行了……真特么疼……”
谈意晚见周陆宇一脸痛苦面具的在床上躺尸，走到床边，淡声问：“怎么弄的？”
电话里，商昭昭只简朴的跟她交接是跟人起了冲突，具体情况没来得及说就被这小子抢了已往，因为不想听他西掰瞎扯，谈意晚把电话挂了。
周陆宇疼的倒抽几口凉气，丝绝不敢再碰一下自己的腿，缓了一会儿，有气无力道：“……跟人打了一架。”
他脸上有几块儿差异水平的青紫，嘴角有淤青，眼睛也有些肿，不得不让人去思考，他到底是跟别人打了一架，照旧单纯的被别人打。
周陆宇这小子的战斗力……不提也罢。
谈意晚听他扯着嗓子干嚎，踢了踢床脚，说：“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么，还总惹事儿，周陆宇你是不是欠的？”
不是她非得在这个关头上还要往周陆宇的伤口上撒盐，实在是认识这么久，她太了解这小子的尿性，十次失事儿，有九次是他起的头。
一沾酒，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酒品差到了极点。
所以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谈意晚的第一反映也不是慰藉他。
闻言，周陆宇立刻拍手叫冤道：“谈姐，这次真不是我……”
谈意晚皱眉看着他，“不是你难道照旧昭昭？”
面对谈意晚如此不信任的眼神，周陆宇有些受伤，但他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都怪他以前的体现太差，他哭丧着脸道：“是、是我，但不是我先挑事儿的，是高姚东那个狗工具……他挑衅我……”
听到这个名字，谈意晚眉头一下子就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