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公堂
顾九笙冷冷看着像狗一样被李氏扶起来的王大庆，冷声开口：“我顾九笙不是什么煞星，也不是你们随意欺负的，我来只为一件事——昨日谁拿了我的妆奁最好主动还回来，否则......”
一听她提妆奁，李氏满身就抖得厉害。
顾九笙眼尖，看出她的异样就直直看向她：“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到时候若见不到工具，我就自己动手。”
王大庆忍着剧痛，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贱人，你休想！”
顾九笙闻言看他，揶揄道：“还挺能扛嘛！”
李氏脸色又白了几分，带着哭腔恳求自家男人：“当家的，你少说两句吧！”
“妖女，你休想伤害我爹爹！”
此时人群中冲出一个半人高的毛头小子，大叫一声就朝顾九笙冲来。
李氏一惊，急声叫道：“田儿！”
顾九笙没有给他伤害自己的时机，在他离自己一臂长的时候就眼疾手快地揪住了他的耳朵，还故意往外提了提。
她语气平静，一本正经的问道：“臭小子，你爹娘有没有教过你骨头没长硬就别往石头上撞？”
“你放开我儿子！”李氏也冲到了跟前，看着顾九笙提着自家儿子，狠狠瞪着她眼里满是泪水。
即便想救儿子，她除了着急也不敢靠近，这个女人邪乎得很。
顾九笙见她畏惧自己，对她勾唇一笑：“好啊，把我妆奁还回来就放。”
“我......我给你，你不要伤害我儿子。”
李氏下意识转眼去看捂着脸痛苦不堪的丈夫，又看了看被她揪着耳朵的儿子，考虑了一会儿，咬牙允许了。
顾九笙颔首笑开，增补道：“不要耍花样，我这人不喜欢浪费时间。”
“工具在我家，我马上去取！”李氏心中怕极了，丢下一句话拔腿就往自家跑。
李氏走后顾九笙也松了手，拉起那孩子就往王老六家走去，她想要弄清楚王老六一家是怎么死的。
据说人死后就报了官，尸体都在县衙后堂停着，她进屋也只能看看被官府动过的案发现场，不知道能不能留下点什么。
顾九笙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煤烟味，那味道一入鼻她就不自觉呼吸急促，她连忙放开手中的小孩儿屏了呼吸，付托他：“去把门窗打开！”
“哼！”那小男孩儿一脱身就快步逃离，一脸预防线盯着她，“你伤了我爹爹，我已经叫人报官了，你跑不掉的。”
顾九笙微楞，莞尔一笑：“哟，小脑瓜子还挺灵活。”
她脑子飞转，既然报官了就得保留证据，说罢也不去开门窗快步往灶房去了。
王李田怕她要跑连忙追了已往。
顾九笙从怀里掏出一块洁净的手帕捂住口鼻，在灶坑里看到了一堆灰白的结块煤渣，她往四下看了看，墙角一个灰色的麻袋里还剩下小半袋黑乎乎的煤炭块儿。
顾九笙蹲下身子，随手挑了一些石头巨细的煤炭块儿往空间扔。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她才起身去炕头看了王家人睡得大通铺。
“你在看什么？”
王李田实在看不懂这女人的行动，他二叔一家人都死了，外人不是怕就是躲，别说屋子就连大门都不敢进，她倒好一进来像个没事人一样闲逛鉴赏了起来。
顾九笙轻笑，抬高了声音反问他：“你不是报了官吗，怎么还没来？”
王李田马上又是尴尬又是羞恼：“我是叫隔邻二狗子去的，他腿脚慢......”
此时门外响起了李氏的哭喊声：“官爷，就是她克死我二叔一家还伤了我丈夫，求你们给小妇人做主啊！”
顾九笙朝他挑眉：“来了。”
说罢大步朝屋外走去。
“你就是杨家村的哑女？有人告你谋财害命，你可知罪？”
顾九笙一出来，一个衙役就劈头盖脸朝她抽了刀。
“官爷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您是亲眼看见我杀人了，照旧耳食之闻，一来就给我安个罪名好回去跟县老爷交差？”
顾九笙也不惯着他，当着众人的面冷声质问。
“好伶俐的口齿！”那作声的衙役愣了一下，冷脸斥道，“带回县衙去，公堂之上看你还怎么狡辩？”
顾九笙求之不得，淡笑道：“请官爷带路！”
衙役们没见过这么配合的嫌犯，也没为难她只将她围在中间快步回了县衙。
李氏与她儿子一左一右搀着王大庆一瘸一拐跟在后面，田二娘带着看热闹的村民们也声势赫赫去了青阳县衙。
顾九笙一上公堂就被衙役按在了地上，青阳县令魏兆明一拍惊堂木，正声问道：“堂下可是顾王氏？”
“大人弄错了，小女是顾氏九笙，与王家没有任何关系！”顾九笙抬头看了看堂上肃正的县令官，一本正经地回覆道。
县令的问话被她驳回也没恼，只是颔首应道：“也对，未进王家门不算王家妇。”
顾九笙听到这句话脸上才有了笑容，拱手对他作揖道：“大人英明！”
县令又问：“顾九笙，你可知今日传你上堂所谓何事？”
顾九笙不卑不亢回覆：“王老六一家六口死于横死，民女猜大人定是想传民女来问个究竟。”
魏兆明从未见过如此通透又斗胆的女子，不由对她有些另眼相看，他语气一变问道：“哦，那你可有什么要交接的？”
他虽然不信王大庆匹俦的话，只是王家一夜灭门，身上无伤无口，仵作验尸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他才不得不传召这个一进村就被王家村民退回去的哑巴新娘。
昨日龙王收女的传言他也一早就听说了，眼下见这个顾九笙不仅不哑还不卑不亢，显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女子，说不定从她身上还真能审出点什么来。
“青天大老爷，这个贱人命里带煞，就是她克死了我二弟一家！求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一定不能放过凶手啊！”
王大庆被李氏搀着，一到公堂就扑通跪了下去，他声音里带了狠毒，恨不能将伤害他的小贱人生吞活剐了。
李氏也一面哭喊一面拜：“求青天大老爷做主，这个煞星还害了我男人......”
“肃静！”魏县令一拍惊堂木，斥责一声。
李氏和王大庆同时住了声，堂上又恢复了一片肃静。
魏县令看向一脸平静的顾九笙：“顾九笙，你有什么话说？”
顾九笙冷静开口：“大人可见过王老六一家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