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惩治杨二牛

　　想到平白送出去的那些妆奁，吕氏咬咬牙对九笙道：“闺女，你人是回来了，可咱送到王家去的陪嫁......”

　　九笙微楞，在原主的影象里，吕氏险些是将家底掏空了给她凑了一点陪嫁已往。

　　吕氏一开口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忙接过话头：“阿娘，我到王家的时候听说人都死光了就吓傻了，也没留意妆奁的事，待哪天有空了咱们再去王家瞧瞧，把工具都取回来。”

　　吕氏听她这么说眉头皱得更紧了，九笙察觉到什么又问：“阿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吕氏这才抓起她的手，急切道：“那妆奁虽不值几个钱，被子也可以不要，其中却有一对银镯子是你外祖母留给娘的陪嫁，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了。原来计划留给你做个念想的，要是没了……”

　　九笙垂下眼又追念了一下其时的情形，似乎是有那么一对银镯子，只是其时情况杂乱原主真被吓傻了就没有留意。

　　不想让吕氏失望，她拍着手慰藉她：“阿娘放心，女儿明日便去王家找回妆奁。”

　　吕氏回以她一个无力的笑容，又闲扯了几句才回耳房睡下。

　　她走后九笙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眠。

　　顾家现在贫无立锥，又都是些老弱残兵，她在想该怎么把日子过下去。

　　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头绪，挨不住困意就睡了已往。

　　越日一早，顾九笙从空间里取出几件品相欠好却厚实保暖的棉衣出来，把自己裹得像个球又才抱着棉衣去了耳房。

　　吕氏已经起身去了灶房忙活，九笙把棉衣放在榻上又给熟睡中的十一掖了掖被子才去了灶房。

　　刚进门就被一阵肉香味俘虏，她探着头好奇问：“阿娘煮了什么，好香呀！”

　　吕氏见她进来忙拉她去灶间烤火，关切问她：“天儿冷，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想着今日有事便起身了。”九笙笑着应答，又往锅边探着头凑了凑鼻子。

　　吕氏这才笑道：“是你隔邻朱婶子家一早送的野鸡肉来，你朱大叔在雪地放了陷阱抓了只野鸡。你朱婶子怕你和十一受寒，特意砍了半边过来给你们暖暖身子。我见野鸡不大就熬了一锅鸡肉粥，再熬一会儿就能吃了，你先暖着吧！”

　　九笙一愣，不由感念起这个时代的人情温暖来。

　　用过朝食九笙便去找了杨里正说河渠一事，她家想要在杨家乡村户这活儿就不能落下。

　　她现在是家中长女又是唯一的青年劳动力，这事儿说什么也该由她揽下。

　　杨里正另有些不忍，说她一个弱女子要是干不了就算了，他再给他们找此外生计。

　　九笙却坚持说自己现在好了，还得了龙王老爷的呵护，这事儿她能干且能干得漂亮，杨里正这才将信将疑地允许了她，顺便亲自带九笙去了河渠边上，亲自教她怎么清理积雪。

　　顾九笙认真听着，直到杨里正走后她才从空间里取出一包盐来，均匀地撒到早已堆成雪山的河渠上。

　　盐中的氯离子和钾离子会破坏水的结晶网状结构，使雪不能凝成冰，撒点盐上去积雪很快就能融化并保持液体状态，如此一来，她也就不用每日过来用锄头铲子清理了。

　　沿着河渠都撒了一遍，一直到了村头码头岸边才收了行动，看了看天色尚还算早，她便想着去王家村找妆奁的事。

　　刚走出村子，就迎面碰上一个架着牛车往村里赶的男人。

　　还不待九笙看清是谁，那人便认出了她。

　　“哟！顾家那个哑女敢出门了？”

　　一大早拉了皮货去镇上卖的杨二牛正赶着牛车回来，刚到村头就碰上了顾家哑女。

　　她身上穿了一件土灰色的厚棉衣，头发编成麻花辫藏进棉衣帽子里，风雪中身子显得单薄而娇小，步子却走得很稳。

　　见他揶揄，九笙并不生气也没作声，只是加速脚步越过他往王家村的偏向而去。

　　杨二牛仗着在村子里做生意家中条件还算过得去，再加上为人凶恶在杨家村更是无人敢惹，哪里受过人这么无视？

　　他立即拉住牛绳，把车停在路边转头冲她吼道：“不是会说话了么，你爹娘没教过你出门见人要喊爷爷吗？”

　　说完还低声啐了一句：“贱蹄子就是矫情！”

　　昨日顾三里在龙王爷面前吃了哑巴亏不敢怒，他可不怕她，不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贱人么？

　　没了龙王老爷的呵护，在他眼里就是个屁，他杨二牛这辈子还没怕过谁！

　　九笙被他气笑了，顿足转身，冷笑道：“乖孙子喊你爷爷作甚？”

　　杨二牛没想到她会反过来占自己自制，他从没吃过亏又岂能容她放肆？立即跳下牛车，扬了手上的鞭子就要往她身上招呼。

　　顾九笙也不慌，半眯着眼睛冷冷盯着他，在鞭子快要落到自己身上的那一瞬突然一个后下腰就躲了已往。

　　杨二牛见她行动敏捷的躲过另有些愣，顾九笙却已经直起身子看着他冷冷作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落泪，那就叫你尝尝欺辱龙王之女的结果。”

　　话音刚落，杨二牛就见她左手朝他一伸，露出一只白皙如玉的嫩手来，然而下一刻他瞳孔猛地紧缩，不由惊叫作声：“水......水剑！”

　　正是昨日击落顾三里几颗门牙的‘龙王之怒’！

　　杨二牛眼底尽是惊恐，早已没了刚刚的嚣张跋扈，幸亏他反映极快，在水剑朝他刺来之际双手抱住了脑袋。

　　当酷寒又强劲的水势袭来，杨二牛哀嚎一声，终是没能躲过那酷寒砭骨的寒意！

　　由于隔得太近，即即是隔着厚厚的棉衣肌肤上都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杨二牛抱着头慌不择路就要逃窜。

　　顾九笙却像故意戏耍他一般，他往哪儿逃她便往那堵他去路，逃窜之下杨二牛已经摔了好频频，那模样比之被打掉牙的顾三里还要狼狈几分。

　　“哎呀，这是在做什么？”

　　还不待他求饶，身后便传来一个惊恐的声音。